雨连绵不绝,地里的植物倒是长得很快。晴耕雨读,本是件美事,我也适合宅着。不看书,听听雨,亦是多好的一天。
可是半边腮帮子又肿了,我用手托着,装思考者,穷发呆。我脑袋是真穷了,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就一门心思体味那疼痛。从牙齿到牙神经,再到半个大脑,疼得麻麻木木的。疼得那叫一个可持续发展。
花几十块网购了一套补牙神器,原本是很久以前磕核桃给磕掉一块儿门牙,那门牙上就多了锯齿状花边,没什么好补的,可是见网络视频上有人自己补牙,想试试,没曾想牙齿就坏了。
牙镜,镊子,钩子,灯光,胡乱招呼一通。下颚的智齿还刚露出三分之二白尖,这点就疼了我三五年。跟笋尖似的,不疼得时候,它白得那叫一个可爱。使我老忘记疼的时候,而原谅它各种闹腾。
这会上颚最里头一颗臼齿也疼着,发现空了块儿,那里头布满黑点。啥时候多出来的龋齿我居然不知道,这几年控糖很严重。不像童年到青年那么任性,一不高兴就吃甜食糖果。还曾月饼成堆。
不开心不快乐的事太多了,五岁和十五岁的叛逆,以及各种人际协调问题,对我来说都是大问题。往内求,那就不是世界和他人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不好,可我从来没有深度挖掘过。我对我的接纳或悦纳也许并不太好。我对孩子,他们不完美,是个普通不过的孩子,我也接纳得不够。
特别是当他们是学渣的时候,他们和我一样不争不抢的时候,跟我一样还挺热爱田园的时候。和我一起兴高采烈采莓东篱的时候。我就牙疼。
我们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且活在别人的舆论压力之下。像天方夜谭里那对愚蠢的父子,拉驴过村庄,谁都不敢骑,只得费力扛回去。
镜中容颜易老,一个中年老妈子,和公婆,老公,孩子,老师,领导(想想我应该是有领导的)整平衡关系,越来越憔悴。且不说中年的腰痛,且不说失乐园的琐碎无趣。且不说社会上站在道德高地的批评与绑架。单单一个牙疼,我都能精神失常。自从得了神经病,我能否更精神?然而,并没有。
小小的阵痛式发生的事,与我纠缠不清。
牙肯定不是今天才坏的,我想着保留它的完整性,而选择忍受,自己修补或自愈是不可能的了。我终于从一颗牙齿的不牢固,进而想到了人生短暂,生命无常。明显,预防重于医治,人往往不到那一步,不会想那么多。
担忧未来是可笑的,疼的时候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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