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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为邻——我的图书馆梦

与书为邻——我的图书馆梦

作者: 醒后梦不还 | 来源:发表于2018-04-10 07:20 被阅读0次
    与书为邻——我的图书馆梦

    一直觉得,一个人的爱好有种天然或宿命的味道或成分。就像我会喜欢书,是在生命里迟早会发生的一个必然事件,爱屋及乌,爱书人最大的梦想是拥有一座图书馆,当经过漫长蹉跎岁月与图书馆相遇,竞会有坠入情网之感。

    然而对于我,从书到图书馆有很长的路要走。

    “人生识字忧患始”,对于儿时的我,谈不上什么忧患,仅止于一种本能的被吸引,只是觉得文字是一种可超越现实的符号,可供我发呆遐想的载体。

    无奈出生的时间、地点和环境,无法使我在更幼小时接触到书,也许正因如此,才使得我一旦遇到便与她结下不解之缘。

    童年时,日历上的名人名言,屋里墙上贴的报纸,一本发黄缺失封面的无名书都成为我可珍惜的阅读记忆,偶尔借来的杂志,遇到喜欢的文章,以及文章中崇敬的人物,要抄下来,而且连插图也要一并描摹。并在心中按着书中人的样子,描画未来的自己。那时恰逢科学的春天,我从报刊杂志中知道了陈景润和歌德巴赫猜想,知道了自学天文的段元星,知道了张亚勤和中国科大少年班,这些奠定了我对科学的热爱,还知道了石评梅高君宇,这也埋下了我对民国和文学的兴趣。

    初中时在邻村就读,这个村庄由于毗邻县城,村干部颇得风气之先,一年大队院里的图书室成立了,我借来一套《十万个为什么》,这套书是我在许多杂志里见过书名却无法读到的,激动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当我有能力和同学一起步行到县城,顺着长子县城东街,自然而然地走进了新华书店,隔着柜台,我看到了那本《有趣的数学》,用母亲给我的5毛钱买下了它,为什么我后来当了数学老师,也许当时便初露端倪。

    高中时,考入长子一中,记得学校是有个简陋的图书馆的,但仅对我们仅开放过一次,也不记得借了什么书,仿佛是本什么杂志吧,就昙花一现永久关上了门。于是课余时能去的就是附近的邮局报刊亭和新华书店,那时如果班里有一个人买了本《读者文摘》,那么这本杂志必得在班里每个人手上传阅一遍,最后,这本杂志常常就不知所终,即使传回主人,想必也已被摩挲得不忍目睹。曾在语文老师的推荐下从书店以很便宜的价格买了鲁迅全集里的几本书(可惜没买全)。高考结束,终于有时间读大部头的小说,从同学那里借来《红楼梦》,读了整整一个暑假,黛玉为宝玉还泪,我也陪着洒了不少眼泪。

    凭借着文字,我拼凑起对于世界的初步理解。因为文字,我知道了于我眼见耳闻的现实世界之外还有一个更加丰富的世界,便是书中的世界。因为文字,我认识了现实生活中永远无法认识的那些杰出的人,那些远在我出生之前就已去世的人,那些和我远隔千山万水,生活在地球另一端的人,那些纯粹虚构出来但却鲜活生动的书中的人,我的人生旅途有了他们的照耀,不再孤单。

    直到上了大学才知道,所谓大学,是除了有大师,大楼还要有一座气派的大图书馆的地方。从此,我自觉得其所哉。

    作为数学系学生,专业课学习之外,去得最多的便是学校的图书馆。起初还像模像样看些数学方面的书比如《数学简史》、《中国数学史》、《数学是什么》、《几何原本》……,然而不久之后就难以抵挡人文书籍的巨大诱惑,一头扎进了人文书库恶补:先是五四时期的文学,后是中外文学名著,外国现代派文学,西方哲学,绘画,音乐,老庄,宋词,八十年代先锋派小说……,去得多了,就连图书管理员也以为我是中文系的学生,直到有一天,仔细一看我借书卡上“数学系”三个字才对我提出严厉警告。然而我置若罔闻,继续着我在书中的遨游,基本的专业课学习之外的大部分课余时间都泡在了图书馆,随着兴趣广泛涉猎,如饥似渴,如鱼得水,常常看书看到天昏地暗,当走出图书馆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仿佛刚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回来,恍若隔世般地不真实。大学阶段是我看书最多的时候,而且是毫无功利纯粹为兴趣而读。

    那时的图书馆只有一个文学书库是开架的,其他书库都不开架,柜台外有几排一人多高的类似于中药店里的那种小柜子,柜子上有许多小抽屉,抽屉里是分门别类的图书索引卡,我得先从图书索引卡上先找见要借的书,然后把书名书号等信息抄在索书条上,递给柜台里边的图书管理员,由他(她)从书库里把相应的书拿出来,那时我常想,要是我能做个图书管理员,那该多好,可以和书亲密接触,互相厮守。

    大学四年很快即将过去。毕业时照全班同学集体照时,不知何因迟迟不开始,我不想浪费时间,我便趁机溜进了图书馆,想抓紧最后的时间多看些书,结果,等我从图书馆出来时,竞已错过照相的时间。

    毕业时,我最羡慕的职业是图书管理员,我最向往的居住地是与图书馆为邻。然而,现实是,我必须到晋城矿务局中学当一名数学教师,我只能期待有一个像样的图书馆能陪伴我。

    幸运的是,虽然晋城市矿区中学是一所普通中学,却历来注重图书馆建设,尤其自姚老师掌管之后,管理有方,长期实行学生志愿者制度,使图书馆始终保持正常开放,并常常延长开放时间,为全校师生营造了一个良好的借阅环境,使每位师生深受其益,使图书馆真正成为爱书人之归宿。她常说的一句话是:“书如果没有人来看,就是废纸一堆”。如今,矿中图书馆已建设成为山西省以至全国的一流中学图书馆,并多次获得各种荣誉。并先后成立了学生和教师书友会,实现了读者间的互动交流。

    2013年夏在北京,终于去到慕名已久的中国国家图书馆,在四楼环绕平台上,看着那一排排望不到头的书架,中庭里一张张书桌和桌旁安静的读者,不得不感慨人类知识之浩瀚,一己之渺小。愈加感到生命之短暂,阅读选择之必要。

    图书馆是保存人类文化遗产,传播文化信息的地方,一个国家的图书馆是其文化的象征和依附。文化存则国家存,文化灭则国家灭,文化强则国家强,所以一个国家要强大,必须注重图书馆建设。

    1932年,日军入侵上海。袭击目标之一便是商务印书馆以及其下属的东方图书馆,1月29日到1月30日,日军飞机轰炸商务印书馆,总部大楼被炸毁,2月1日,日本浪人潜入现场,纵火将东方图书馆点燃,使得这座著名的图书馆彻底被大火烧毁。40多万册珍藏,以及大量的画册、报纸、照片等,全部化为了灰烬。当时指挥日军炸毁商务印书馆的人,是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盐泽幸一,他曾说:“烧毁闸北几条街,一年半年就可恢复。只有把商务印书馆这个中国最重要的文化机关焚毁了,它则永远不能恢复。”

    德国的强大跟德国人爱阅读是不无关系的,德国有1.4万多个图书馆,藏书约1.29亿册。每个城市都有市立图书馆,区里也有各自的图书馆,而且一定是建设在当地最繁华的地段。小镇里往往也有图书馆。没有固定图书馆的乡村则会定期有流动图书馆,方便居民借阅图书。

    近年来,在中央提倡全民阅读的大背景下,我国公共图书馆机构逐年增加,2016年全国共有公共图书馆3153个,总藏量90163万册,晋城市也有了一座图书馆,并在许多社区等公共场所设置了自助图书馆,但数量仍然不足。从国际标准来看,平均每五万人拥有一座图书馆,辐射半径标准为四公里,而我国平均每40万人拥有一座图书馆,辐射半径达到30公里。差距还很大,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每个乡镇都能有一座公共图书馆,人人都有图书馆可以方便地借阅图书。

    这,便是我的图书馆梦。

    (文中图片及部分资料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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