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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源自网络
01
在云南省怒江洲有一个秋那桶村,是怒江大峡谷北端的最后一个村子。
桶,在怒族语言里,是和平、平安之意。
村子散落在终年不化的雪山脚下被周围茂密的原始森林,麦田围绕着,那里的村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朴生活。
一直以来,村民们都很少与外界联系,自给自足的日子也都过得充实愉快。
在这座村落的最西边住了一个女人,不同于其它村民的是,她并非怒族人,也从不参加村里的任何活动,她养了两条狗,一条是牧羊犬,取名叫大虚,另一条是在去雪山的道上发现的一条流浪狗,品种不知,她给她取名叫为儿。
村里人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从哪来,除了这两条狗,她似乎也没什么朋友。
她长得十分清秀,匀称的身材,中等不高的个,乌黑齐肩的秀发。除了农耕的时候,人们时常看不见她身影,有人说每个月的月初都会看见她爬上雪山,但至于去做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秋那桶02
这一日,女人外出打算挖些草药,她肩上挂着背篓,手里拿着工具,两条忠实的狗跟着主人向前行着。
对面是一座茂密的原始森林,森林里不时传来一阵阵声响,许是一些山中动物在活动,天空不时有几只鹰在盘旋。
因为前几日连着下了几场雨,山路有些泥泞,女人走得颇为吃力,她边走边用眼睛观察身边的植物, 寻找着目标。
突然听到不远处发出嘤嘤嘤的声音,女人慢慢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但大虚跟为儿却快主 人一步找到了发出声响的地方。
她走近一看,发现一只已经死亡的母狼,头上、身上都挂着伤痕,嘴角血迹斑斑,给人一种经历恶战后的感觉,突然母狼的身下一动,女人以为这只狼还没死,不免警觉地退开几步, 但马上发现异常,一只小狼仔进入她的视线,小狼仔应该是饿了,小小的身躯在母狼的胸部寻找着,终于找到了目标,但可能是饥饿很久的原因,无力地吮吸着。
女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思量着:也是彼此的缘分,如果不是她今天来这边,估计小狼仔很快会饿死,不如将归它带回家先养着,待它能自力更生时再放归森林罢了。
秋那桶03
一念及此,女人快步往前走去。两条狗跟在她身后焦躁地喘着气。此时,母狼正躺在一片泥泞的水洼里,泥水血水浸湿了它身下的皮毛。小狼崽的嘴巴里也是泥浆,狼口一张一翕,似在发出无声的呼救。
这奄奄一息的模样落在女人眼里似曾相识,她目光一冷,急忙挥了挥脑袋,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吧。她微微叹息了一声,弯下腰,正要抱起小狼崽,冷不丁大虚冲过来撞了她一下,差点摔在水洼里。她轻轻拍拍大虚的头:“乖,大虚,走到一边去!”可一贯和主人默契的大虚突然就固执起来,呼哧呼哧喘着气挡在她身前。为儿则悄悄地躲在了稍远的地方,东嗅嗅西闻闻,脚步凌乱来回转着圈,却并不跟上来。
她有些急,马上到月初了,草药还没采好,她这几天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她走上前想一把推开大虚,大虚也急了,用力在她身前阻挠,被偌大一只牧羊犬挡住,她竟无计可施。小狼崽看上去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心里有些诧异,似乎有什么模模糊糊的细节被她忽视了。但她来不及细想,突然伸手按住了大虚脖颈的某个位置,大虚一愣立刻就要转身,她急忙松手,迅捷地拍打了一下它的后背,大虚后背一耸无法继续挡住她,趁这个空档女人翻身一越,来到了小狼崽面前。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连串迅速流畅的翻越动作,很可能会对这个看似孤僻的女人另眼相看。
女人刚抱起小狼崽,就听为儿大叫一声,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处涌上来。她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大虚也不再跟她对抗,冲出去嗷嗷地叫了几声。但回应他的却是只有为儿呜呜的低吟。为儿急急忙忙跑过来靠在她身边。
深林里茂密的枝叶阻挡了外面明亮的晴天,只有一丝一丝的光线漏下来,让她感觉到一丝暖意。她看着地上的光斑,陡然明白了刚才她忽视的是什么。
在母狼身体的一侧,躺着一个金属光泽的圆滑物体,正在日光的照耀下刺着她的眼睛。那分明是一颗子弹!
在这远离尘世的森林深处,怎么会有人带子弹而来?她已观察过,母狼身上的上是大型母乳动物撕咬所致,子弹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沉吟了一下,向西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的雪山之顶,那里云雾缭绕,白茫茫似一片虚无,却在那朦胧的深处隐藏着一股神秘而未知的力量。她一定要保护那里,不被任何的人去破坏和践踏!
清秀的眸子里,在那一瞬闪着坚毅而无畏的光。
“大虚,为儿!我们走!”她抱着小狼崽领着大虚和为儿,朝着旁边一个没有路的方向走去。耳畔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明显分辨出是脚步声,但不管是什么,她不敢轻易去对抗。
04
深林里树木和藤蔓密密匝匝,女人抱着狼崽儿,避着藤条荆刺前行,大虚和为儿则悄声跟在她两侧;约莫走了两炷香时间,一人两狗行至一处洼地,纵是以她的体格和身手,在这密林里行不多时也已见汗,女人停脚环顾四周,只见老树苍苔,杂木葳蕤,地面厚厚的腐叶层上,她们踩过的脚印正慢慢消失。大虚本在伏地疾行,见女人停下脚步,便也止步竖耳静听。女人苦笑,这不是她上山常走的路,她甚至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抱着狼崽走了许久,此刻一停下来,狼尸便又浮现眼前,嗅到危险气味的她,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像看到的那样简单。要知道,狼在秋那桶甚至整个怒江州都不多见,一匹狼在雪山脚下被杀本已不寻常,更何况是死在枪口之下。从那匹母狼的尸体来看,被射杀的时间并不太久,而她竟然没有听到枪声,被射杀的狼又没被带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杀狼的人是来而有备,却不是为狼而来。
念及此处,女人再次望向雪山方向,她心中几乎已可笃定:那些人是为它而来,是的,这已不是第一次。
“大虚,你知道他们要为什么这么做吗?”大虚听唤,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凝神细听周遭动静去了。女人叹了口气,看向一旁低声呜咽的为儿,“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过去的事又涌上心头,女人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是要让它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去阻止杀狼的那帮人,为了它也为了秋那桶。但是算算日子,今天刚过月中,就算她现在上雪山,也不一定能寻见它;而假若等到下月初再上山去,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05
女人抱着狼崽继续向前走。
忽然,远处她望见一间茅草屋。她吃了一惊,心想,在这个荒芜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家呢?她一边想一边朝向茅草屋走去。
到了门前,见门是虚掩着的,她本想试探看看里面究竟,不料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只有地面上散落铺着一堆稻草,窗边摆放一张破旧的椅子,椅子旁边放着一把猎枪,她心里一紧,抽身出来,警惕地环顾四周。以她的经历,已经具备足够的胆量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惧。大虚和为儿也跟主人一样,四处观察动向。
经过一番搜寻,他们什么也没发现。太阳西斜,天渐渐阴沉下来,女人虽然满腹狐疑,但她想,务必先安全回到家中,安顿好狼崽,明日上雪山。
06
怀里的小狼崽已饿得头脑低垂,软软的趴在女人怀里,眼看着生命体征正渐渐消失;而他们现在还不知处于密林何处。女人开始着急起来,她把猎枪放进背篓,让大虚和为儿在前面带路。
阳光褪去后的森林,是静谧而幽深的;潮湿的密林一眼望不到边。女人没走出茅屋多远,深邃莫测的林荫深处,猛然响起一连串悲鸣。纵是女人已身经百战,听到这声音也不禁打了个冷战。回去的路,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格外泥泞。暮霭中,大虚和为儿的身影似乎已被这声音吞没,让女人着急又无计可施。
眼看着夜色如千军万马一般,从四面八方掩杀过来。整片森林霎时乌黑一片。女人愣怔了几秒钟,决定还是先回到茅屋,待天亮再回家。
夜风长呼短叹的呜咽着。
女人在草屋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生上火,把还剩下为数不多的水和干粮分了,喂饱了极度饥饿的小狼,剩下的食粮一人二狗仅可果腹。
饿得奄奄一息的小狼进食后似乎重生了一般,又跳又叫,把头埋在女人怀里蹭了又蹭。
夜一点一点向深处滑去,女人抵挡不住一天的困意,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为儿和大虚也半躺在火堆旁似睡似非睡。
已近'二更,深林里不时传来呜呜的风声。凉意渐浓,睡梦中的女人被冻醒,小狼崽还在她怀中酣睡,给快要熄灭的火堆又添上几簇柴火。朦胧中抬眼看了一下。这一看差点吓出一身冷汗:一只狼坐在不远处的火堆前,正用一双绿幽幽深不可测的眼睛望着她。
07
她吓得不敢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它,呜呜的风声时不时的吹在已经破烂的窗户纸上,更是增加了惊悚的气息。她的呼吸越来越重,手悄悄地摸向睡觉前放在背后的猎枪。公狼身上有较多的血迹,明显之前经历过激烈的战争,母狼因为护崽没有逃过。望了一眼窗外,现在才到二更天,她没睡多久,显然在路上听到的脚步声是这只公狼。如果脚步声是这只公狼,它为什么不攻击她,反而是悄悄跟在她的身后。在她怀中的小狼像是闻到熟悉的味道,慢慢睁开眼,看到了公狼,立马爬起来跑向公狼,在它身边转了几圈,对着公狼发出呜呜的声音。大虚和为儿也是大气不敢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狼,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
公狼低下头来拱了拱小狼的头,似是安慰。一会儿,公狼突然站起来,女人立马拿起猎枪,可是公狼只是对她望了下,便转身向门外走去。小狼慢慢跟在身后,在门口停住,转头看着它,那一瞬间,女人想起曾经在哪里见过?难道是那里?那个让她生不如死的地方!
看着公狼和小狼消失,柴火快要燃尽,正啪啦啪啦地响,女人放下猎枪,添了几把火。火势渐渐旺起来,女人用手拍了几下大虚和为儿。她想明天天亮得赶紧出发,采到剩下的几种草药,准备一些东西,迅速赶往雪山寻找它。
一晚上在呜呜的风声中度过,天一亮,女人立刻收拾东西,拿起猎枪,准备出发。环顾四周,柴火已灭,草屋长年风吹雨晒,早已被腐蚀。没有一点有人住过的样子。
由于昨晚天色的原因,没有仔细看,现在回想起来,昨晚到现在一直盘亘在心里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渐渐明朗了。草屋的门是虚掩的,而且一把猎枪放在椅子旁边。
这把猎枪为什么在这里?是什么人在她背后?
08
冷风呼啸,雾气寒迷,女人拿起枪柄,泪花瞬间涌出,枪柄上分明刻着一个让人温暖的字“雪”,女人熟悉这个字迹,雪尾牵出一个小钩子,向上扬出一个庇护伞盖住雪字。
画面瞬间涌出。
青葱岁月,鸟语花香,清脆声边跑边说:“袁月,快来,这里有块好特别的石头。”画面拉近,约莫10岁,一头红卷毛,浓眉大眼,颧骨突出,嘴巴微宽,但是细细品味,一个异域小美女的模样,只是头发散乱,脸上都是灰尘,但是底子可以看出是白的,衣服有些褴褛,但是不影响阳光在脸上绽放。
“暮雪,你跑的好快呀,哪里,哪里特别?”一个长得十分清秀,乌黑齐肩的秀发,衣着白裙有质感的小女孩追上来,喘着气问。
雪说:"你看,这里有个字",一个带伞的雪,“村里的大人们说,河边的石头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就有能力守护一个人”
月说:“为什么你要这样写雪字?”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把我要保护的人放进来呀”雪看着月,真诚的笑,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画面忽转
两个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原来暮雪要回欧洲了。
画面转到大了的袁月在生孩子,声嘶力竭,只听产婆说:“要孩子还是要大人。”
一虚弱男,脸色苍白,说:“我,我,我~”只听旁边一中年男子,应该是虚弱男的父亲钢铁有力的说:“要孩子,要留下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不一定有下次了!”
这个村有一个习俗:“难产就是厄运,要用水送走厄运。”
于是奄奄一息的袁月,顺着竹筏往下游去了。袁月的脑子里想着暮雪的石头,和石头上的雪字。希望再有一封信。
不知漂了多久,一个老者救了袁月。已经死的袁月。
为报答老者,女人会为他采摘草药和准备食材,每月一次上山。并且发誓与世隔绝。
原来女人就是袁月
可是一个雪字,却把尘封的记忆,挖出了眼泪,
月想:“1.暮雪是不可能对我造成伤害的,如果她在附近,如果是她,她就会保护我。2.暮雪爱森林,爱动物,狼可能不是暮雪杀的。3.如果不是暮雪,杀死狼的人和暮雪就是两拨人,那就还有人有枪。那我要快些上山,保护恩人。”
09
“来不及多想了,得赶紧离开这间草屋,”袁月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这把猎枪不论什么来头,不管它的主人是不是暮雪,我都要把它带走。”袁月默默地对自己说。
昨晚那头公狼和小狼已不见半点踪迹,为儿和大虚一左一右站在旁边,警惕地四处张望。看着它俩忠诚的样子,袁月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再也没有迟疑,匆匆往家里赶去。
袁月加快了上山的准备进度,提前一天踏上了去雪山的路程。天色越来越暗沉,北风呜呜地狂吼,怕是要下雪了。袁月加快了步伐,为儿和大虚一前一后伴随着它,一人俩狗默默地赶了大半日路程,雪山就在前方不远处,照这个进度,今晚怕是要在半山腰过夜了,明天晌午时分才能到山顶。袁月心里藏着事,只想早点到达目的地。
傍晚时分,天下起了鹅毛大雪,前路一片茫茫,十步之外都看不清。突然,为儿和大虚停了下来,对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团黑物狂吠不止。突兀的狗叫声在寂静的雪地里显得格外刺耳,袁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前方到底是什么?她取下背上的猎枪,紧紧攥在手里,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招呼大虚继续前进,让为儿紧贴着自己。是人是鬼,总要上去瞧个明白。
黑物并没有动静,袁月和两只狗悄悄地靠近。咦?好像不是人。啊!是一条狼!确切的说,是一条已经没有生命力的狼!它眼睛紧闭,飞舞的雪花已经在它身上铺了薄薄的一层,令人触目惊心的是狼周围那一滩鲜血,在浅白的雪地上分外扎眼。鲜血还没有凝固,看来这条狼刚被猎杀不久,袁月蹲下身子细细察看:头部正中有个枪眼,脖子被尖刀戳了一个洞,血就是从这汩汩流出的。
天!袁月不禁叫了出来:“是那条公狼!”它的脖子上有一圈雪白的毛,显得格外惹眼,那天晚上袁月就注意到了。
“它怎么会在这里?
是谁猎杀了它?
猎杀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条刚出生不久的小狼呢?
还还有什么在前方等着我?
猎杀者到底有什么企图?
一连串的问题在袁月脑海中翻腾,使跌坐在雪地上的她有点喘不过气来。望着前方白茫茫一片,袁月竟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10
袁月的脑海里再次涌出儿时的画面。
不同的是,那时她的生活里还有爸爸。在袁月所有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关于妈妈的线索。很多次她都想问问爸爸,可看到爸爸那对深邃的眸子和永远舒展不开的眉头时,她又把眼看要溢出嗓子眼儿的话吞了回去。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大概是父女对彼此最好的保护。爸爸心里藏着她猜不透的秘密,她确信。
在其他小姑娘们戴着漂亮的头饰和妈妈学绣花的年岁,袁月一副男孩的利落装扮——青色布包头、裹麻布绑腿、腰佩小砍刀,天蒙蒙亮就和爸爸一起上山,把肩上挎着的麻布包填塞满了才回家。她对草药的所有认识,都是那个时候爸爸教给她的;她那让男孩子们都自愧不如的敏捷身手,也是爸爸那个时候教给她的。
日子也算平静,她以为她会一直和爸爸这样生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一阵不急不徐却厚重有力的敲门声,伴着天边勉强挤出的一缕阳光响了起来。爸爸惊了一下,但又似乎早有准备,开门把几个男人迎了进来。看到他们身上背着的长枪,袁月的困意一下子没了。这些不速之客都不是本地人,除了一个黑发乌眼的,其他四个男人和自己平素见到过的人长相很不同。跟随在这群人身后进来的,还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姑娘。
爸爸和这几个男人像是许久未见面的老友,看上去客客气气,但说话的感觉分明又是默契的。
正在袁月和小姑娘相互好奇地打量时,爸爸走近叮嘱袁月,说要上雪山,半个月后回来,让她和这个小姑娘留在家中相互照应。小姑娘叫暮雪。
没有更多解释,爸爸就带着那五个男人上雪山了。十来天的朝夕相处,袁月和暮雪从陌生、好奇,到熟悉、亲密。让暮雪佩服的是,袁月虽与她年龄相仿,但照料日常生活俨然一副大人模样,砍柴、生火、做饭,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而这个名字听起来像个雪山精灵的小姑娘,竟然也有着让袁月目瞪口呆的本领。
日出日落,月圆月缺,出门第十四天的傍晚,爸爸带着那几个人回来了。面上的倦容与衣衫上的污渍一样清晰,还有爸爸脸上那从未出现过的焦炙。袁月默默观察着爸爸的一举一动,爸爸不多说,袁月也不多问。
两天后,爸爸又带着那几个人出发了。家中又只剩下了袁月与暮雪。涧谷、溪边、山脚、树林,白天袁月带着暮雪去每一个她喜欢的地方。只有到了夜里,对爸爸的思念与满心的疑虑让袁月不住反侧,而她也留意到,躺在不远处的暮雪,似乎也很少沉睡。
爸爸素日也会留她一人在家两三天自己独自己上雪山,但很少会一走就是半个月。雪山上到底有什么?爸爸去这么久做什么?那些人又是什么来头?袁月想不出。
日子在阳光下的欢愉与深夜里的思冥中交替着。不知不觉,大半年过去了。爸爸每次上雪山,会准时在第十四天的傍晚回来,两天后再去。久了,袁月也惯了,不再多想。
又到了爸爸要回来的日子。眼见太阳的最后一抹光亮也要褪去,爸爸还没有回来。袁月时不时搓搓手心,安慰自己道:“应该是明天吧。或许是路上耽搁了。也或许是我算错日子了。”
躺下,几丝温柔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还没来得及多发会儿呆,这宁静就被有力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袁月翻起身就去开门,她料想一定是爸爸。
门打开的一瞬,她有些不知所措。一直同行的爸爸和五个男人,门外归来的只有四人,爸爸和那个黑发乌眼的没回来。袁月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在暮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要带着暮雪离开。
比起那四个男人,暮雪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惊愕?焦灼?哀恸?颓丧?……袁月没有时间细细辨识,就眼睁睁看着暮雪被带走了。
两个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
自那以后,袁月再没有见过爸爸。这么多年来四处寻找爸爸的踪影,可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爸爸究竟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突然一声枪响回荡在山中,袁月的思绪被生生拽了回来……
11
袁月顾不得死去的公狼,立刻低声唤过身后的为儿和大虚,就近找了一处可遮掩的灌木丛躲了起来,为儿和大虚伏在她身边为她取暖。
她手里紧握着猎枪,记忆被拉回到老人救起她的时候,刚生下孩子不久又被河水浸泡袁月身体极为虚弱,被老人救起时发着高烧,伏在老人肩头时她依稀看到一个藏青色的印记,那图案和父亲日日戴在身上的手帕上一模一样,那手帕父亲从不允许袁月碰也不许她告诉任何人......
难道父亲的失踪与手帕上的印记相关,难道手帕是母亲留给父亲的?
她不敢再想,雪越下越大冻得袁月打了个寒颤,她决定抄小径上山先找到老人确保他的安全。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袁月听到前方有异动她正想要蹲下观察,不料脚底一滑,她跌入小径深处的地洞中,洞内一片漆黑。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摸出打火石将带在身上的火把点燃,火把点亮的瞬间她惊呆了,地洞的石壁上刻满了壁画,壁画中有一个女人和自己的神态十分相似,紧张、不安、困惑、迷茫......
她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壁画慢慢走入地洞的深处,她走到一扇刻有手帕上印记的石门前,不由自主的将手放了上去闭上眼睛,此时地洞开始发生剧烈的颤抖。
她感受到自己不断往下掉,她隐约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唤她,月儿,月儿.....
.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她自己悬浮在一个开阔的地宫中,手上的印记散发着微弱的亮光,这到底是怎么了?
12
等她手上的亮光终于熄灭,她落到了地上,这是一个巨大的宏伟的地下宫殿,有点类似古罗马的圆型建筑,在正中间有一座女人雕像,袁月走近一看,天啊这个女人的相貌真的像极一个人,一个她朝思暮想的人,对,就是像极了她的母亲。
袁月再走近一瞧,雕像座盘上刻着几行字,看得出用了几种文字,上面写着:月亮族第七百七十七代女神主凤飘云,凤飘云!这不正是母亲的名字吗?
难道,原来母亲竟是月亮族的女神主,怪不得在她年纪很小的时候某一天晚上,在一个月圆之夜,母亲站在家门口望着雪山上的月亮沉思,时不时又回头看看小袁月,眼里充满爱意,口里却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叹息。
自从那晚过后,小袁月就再没见过母亲,倒是常常见到父亲每到月圆之时深深地望着那雪山上的月亮。
袁月陷入往事的追忆中,突然间在她的西南方向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袁月立马紧张起来,身体弯下来弓着,果然,嗖嗖嗖的几声好几支利箭从不同地方直飞袁月这边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袁月立马飞身跳起,一脚蹬着旁边的柱子,身姿矫健,终于躲过了那几处暗箭。
袁月蹲在地上,警觉地望着四周,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大殿有八个洞囗联接着,毎个洞口都黑幽幽地诉说着不可明状的危险感觉,而且每个洞口上面都有几个大字,上书:月亮族神门入口。
袁月本来想在那里说下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女神主的女儿,但是又对目前的环境不明情况,而且又刚刚受到袭击,想想还是先观察观察再说。
按原理推断,一般的入口最多只有一个,怎么可能有八个,很显然这八个洞口只有一个是真实入口,而贸然进入其他的洞口则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么究竟哪一个洞口才是真正的入囗呢?
13
袁月努力观察环境,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来判断哪一个洞口才是真正的入口。
环顾四周的时候,她听到一个洞口发出了声音,她想听清,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眩晕,最后晕了过去。
“醒醒…醒醒…醒醒…”袁月慢慢苏醒过来,全身无法动弹,她疑惑的是,是谁把她唤醒?在沉睡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她又为什么会沉睡?她越想便越发恐惧,她想离开这个地方,却又无法离开。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想起父亲母亲,想起暮雪,想起为儿和大虚,潸然泪下。
14
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难道是......暮雪?
不可能!袁月心想,她一定是产生幻觉了!
她强打着精神,努力的睁了睁双眼,那个人真的是......暮雪!
袁月挣扎着又兴奋的动了动嘴,艰难的说了声:“暮......雪......”。
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恍惚中,她感觉到一些温暖,还有昏暗的灯光......
耳边响起暮雪熟悉的声音:“月,月,......”
她终于苏醒过来,眼前真真的是暮雪呀!
她好激动,大喊:“暮雪,真的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被暮雪捂住嘴:“嘘,小点声......是我,月,我是暮雪”。
说罢,来不及叙旧,她小声接着对袁月说到:“我知道你的任务,我是来帮你完成任务的。但现在你太虚弱了,听我的!”
袁月心中有万般谜团,但现在容不得她要向暮雪求解。她感受到,暮雪已经变得比以往强大,并足以保护她!
15
袁月环顾四周,才发现她已经到了洞内。可是她到底怎么进来得呢?是被召唤进来得嘛?
这里果然是别有洞天,潺潺流水,绿草油油,在往旁边一看,居然有毛茸茸的形状挂在石洞上,袁月定了定神,心头一紧,竟然是一排狼皮排开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
暮雪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淡淡的说,没错,是狼皮。袁月非常不解,小声问到,怎么会有这么多狼皮在这里?
暮雪避开她的眼神,说,月,你已经很累了,赶紧休息吧。说罢,把她带到一片空阔的草地上,铺上了一块彩色的布。
袁月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走进的时候看到那彩布有种熟悉而异样的感觉,这……这不正是自己之前沉水的时候裹着的那块布嘛?暮雪一屁股坐在彩布一角,示意袁月躺下来。
袁月讶异而疑惑的躺下来,却不知该和暮雪说什么,一时心乱如麻。
雪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这附近嘛?她刚才说的是什么任务?我有什么任务呢?
袁月略偏过头来看向暮雪,却看到暮雪一脸杀气腾腾。糟了!袁月心一紧……
16
袁月一下站起身来,却见暮雪猛地抓起地上一块石头,朝她的方向扔过去,但是石头并没有砸到袁月,而是擦过她的身体,落在了她的身后。
袁月身后发出一阵呜呜的呻吟,她扭头一看,惊出一身冷汗,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竟出现了一匹高大的狼,暮雪扔出的石头准确地砸到了狼的头部,那狼正伏在地上喘息。
“快过来我这边!”暮雪朝她喊道。袁月飞奔过去,和暮雪并排站在了一起。暮雪迅速地抽出身上的匕首,对着狼射了出去,匕首插入了狼的脖子,鲜血汩汩地冒出来,那狼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动了。
她们同时松了一口气,袁月感激地说:“谢谢你又救了我,雪。我现在一头雾水,快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暮雪叹了口气,拉着袁月坐了下来“也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这里是我们月亮族的圣地,我们月亮族世代居住在此,就是为了保护雪山上的圣物。你的母亲为了保护圣物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你的父亲和一位阿伯,为了保护圣物,选择了与世隔绝住到了雪山中。我这些年在外面不停地寻找,就是为了能找到一种方法,让那圣物永远安全,不需要再有那么多人为了它而牺牲了。”
“你父母很爱你,不肯告诉你你的身世,他们希望你能过上平凡的日子,不要承担那么大的重任。可是没想到,你还是踏了进来,看来你注定是要来拯救我们月亮族的。”
17
“还记得救你的那个人吗?”
“啊,你知道他!?”
“嗯,他也是我们的族人,受你父亲的委托照看你的。”
“我父亲!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不要激动,你听我说。”
“对于我族族人,一生下来就都担负着一个使命,就是复兴我月亮一族。要复兴月亮族,就必须要让圣物再次发挥神力。你父亲的任务是守护圣物,我的任务是去找寻方法,而你其实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的。你父亲自知无法一直守护着你,所以才从小把你当做男孩子来养,就是希望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而那个救你的人,就是你父亲委托照顾你的人,只是他怕自己的身份会牵扯到你,所以一直都在暗中守护你。”
“你认识他是吧,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在外面那么多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复兴月亮族,想找到可以让圣物复生的办法。总算天佑我族,终于让我打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总算把所有事情都弄明白。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联合族人共同完成这个计划。可是万万没想到,现在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单凭我的力量,已经没法做下去了。”
“那我能帮的上忙吗?”
“你当然可以,而且非你不可。本来我以为再也没有办法的,这时候看到你,我才明白,原来我族的先灵一直在佑护我族,原来我以前的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你来准备的。虽然你父亲想尽办法不让你再参与到这个事情里,可你还是来了,所以拯救月亮族的重任是注定要落在你身上的。这,是你的宿命!”
暮雪站了起来,面对着袁月,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伴随着呼吸,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是一种力量,不容他人拒绝的力量。
“袁月,关于我族的事情,所有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可你一定要先冷静下来。我后面说的话十分重要。在我说的过程中不要打断我,不要问为什么,不要怀疑。我所说的都是真实的,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这些事情不止关乎你我现在的生死,更关乎我们月亮一族能否摆脱困境,复兴繁荣。”
暮雪稍微放轻了一点语气:“还有你父亲,你不是很久都没有见到你父亲了吗,只要我们摆脱现在的困境,我就带你去见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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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我以后都不能见到他。”
“其实他一直都在关注你的成长,只是没让你觉察到罢了,他不能轻易露面,否则计划怕有变。好了,你父亲的事情往后你会理解他的,现在关于我族的秘密,是时候告诉你了……”
啪!
“你都看了不下几十遍了,这里面是没有答案的,族人后来拍的记录片,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出发了,别忘了今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哦!”在沙发上的看影像的袁月,还没缓过神,投影仪就被暮雪关掉了。暮雪关了投影仪后,继续整理她的爱枪,没有再看向袁月。
“嗯,虽说这样没错,但我总觉得那人最后说的话有玄机。”袁月握紧拳头说。
“一个死人的话,有什么可信的?”
“嗯,可能是我想多了。”袁月微皱眉头,眼睛有点失神。
“不过,能死在你手上,也是一件幸事。”
袁月没有立马理会暮雪,脸上略显疲态,“出发吧,他也应该到那个地方,他的时间到了。”
“雪,你说世人为什么总是这么怕死呢?死不是一件好事吗?”袁月一边用手确定躺在地上的人是否已经死亡了,一边注意四周并收起自己的爱枪。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永生的痛苦,没想到月亮族的圣物居然是这种诅咒永生之力,这与传说中的区别未免太大。 ”暮雪看着自己左手背轻声说,一轮半月牙形的月亮在她的左手上赫然存在,月亮似乎是用墨水画上的,诡异的是居然会一闪一闪,只是频率很慢,一般看不出来,这是她们最大的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袁月手上也有一轮一模一样的月亮,只不过她是在右手。
“走吧,又结束一轮,该回去看一下它,防止出现意外。”
“嗯,走吧。”
一辆宝马车,绝尘而去。
就在袁月离开不久后,有一个神秘人走向地上的尸体,却一眼也没喵向尸体,一直盯着袁月离开的方向,“找到了,确定是她们,嗯,明白,她们不会察觉到,一切很顺利。嗯,到时候见。”
“哼”,一丝阴险笑容在神秘人脸上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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