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说得好:言之无文,行之不远。光是“行远”这一个功用就深广,不可思议。
文学可以怡情养性。性情在怡养的状态中,它必是健旺的,生发的,快乐的。这“怡养”两字,却不容易做到,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中,我们大部分时间和经历都费在解决实际生活、奔波劳碌,很机械的疾行流转,一日之中能有几时能想到自己有性情,还论“怡养”。
在让性情怡养在文艺的甘泉时,我们霎时间脱去尘劳,得到精神的解放,心灵如鱼得水般徜徉养自乐;或用另外一个比喻来说,在干燥闷热的沙漠里走得很疲劳之后,在清泉里洗个澡,绿树荫下歇一会凉。世间许多人劳苦在里面打翻转,在罪孽里打翻转,俗不可耐,苦不可耐,原因只在洗澡,歇凉的机会太少。
一个有文艺修养的人,绝不会感觉到世界的干枯和人生的苦闷。他自己有表现的能力固然很好,纵然不能,他也有一双慧眼看世界,整个世界的动态便成为他的诗,他的画,他的戏剧,让他的性情在其中“怡养”。到了这种境界,人生便经过了艺术化,而身历其境的人,在我想,可以算是一个有道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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