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记事

今天元旦，我们回到了老家。

午饭在婆婆家吃的，两笼粉蒸肉。我们这里不像有的地方富庶，平时普普通通的米饭、面条、粥，过年过节了就蒸粉蒸肉吃，算是改善生活。

粉蒸肉是这个县的特色美食，很多人都爱吃。喜欢爱吃粉蒸肉的人，多数喜欢吃粉条吧。我二姐每蒸一次粉蒸肉，都要用七斤粉条，一般人家不这么奢侈，基本上买50斤粉条就打发了一年的厨用。

姐姐家乔迁，款待她和姐夫同事、朋友的，不是饭店聚餐，而是在自己家里用集成灶蒸粉蒸肉，三天里分不同时段待客，光粉条就用了200斤。此举最直接的效果是，第二年他们夫妇的同事朋友们有更多人找姐姐买粉条。爸爸种了十亩红薯，最后做成的红薯粉条已经有好多年不用去市场卖了。

妹妹在医院上班，她的同事也爱吃我家的粉条，每人每年都要许多，他们不仅自己用，还会为亲戚朋友代买，连院长本人都要了500斤。

每年父母都要要给我们一些，但是我不喜欢吃粉条，连带地也不喜欢吃粉蒸肉。但是节日里的聚餐一向都是粉蒸肉，我不愿扫众人的兴，只挑里面的大葱和瘦肉吃一点，再喝一碗酸汤。今天正在婆婆家吃着呢，妈妈给我打电话：“你回来了，咱们明天蒸粉蒸肉吃！”其实，我宁愿吃糊涂面条，也不愿吃粉蒸肉！虽然糊涂面条也是我不喜欢吃的。

02  河边见闻

回家路上，儿子突然激动地喊：“妈妈快看，大海！”我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到远处一条银色带子似的大河在天底下闪闪发亮。那是一条大河，它的上游经过我从小居住的村子，我们曾在河里逮过螃蟹、游过泳的。但是现在，它的河床被挖沙船破坏了，谁也不敢再靠近它。

儿子没见过大河，更没见过大海，他以为那样银白色的水流就是传说中的大海。车继续前进，但是我和他爸爸都在思考，是时候带他看看真正的水——河了。

吃过午饭，我们来到了温庄河滩——这是老公从小向往的地方，也是洛河的上游。因为河道离老公家有三里多远，他小时候并不常来此处玩耍，而是在离家500米远的杜洋河玩。如今杜洋河早已断流，他唯有带我们来这里。

老公说，我们看到的就是洛河了，我使劲眨眨眼睛，不相信！那条常年奔流的大河，那天寄托着我童年诸多快乐的大河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天寒地冻的腊月里，放眼望去，看到的都是枯树和衰草，然后就是这么一条悄无声息的小河，静静地流向远方。

老公向我们解释说这只是洛河的一个小岔河，在沙堆后面，应该还有比这个更大的流水。儿子则惊喜地在河边跑来跑去，惊起一滩又一滩水鸟。他说，他要下水拾贝壳，他还要捉鱼，还要捉水鸭子……他还要拿我的手机跟姐姐视频，因为他觉得姐姐没见过这样的石头和大水……

03  烤火

河边的风大，我们大概停留了不到半小时就准备回家了。一路上，经过的村庄安安静静的，几乎不见有人在大门口聚集。在抖音看惯了南方村庄的富庶，现在再看我家乡的村庄，心里不觉有些难过。也许是冬天没有绿树红花，更显得村庄的颓败。

走进婆婆家的院子里，院里一大堆人在烤火聊天。见我们回来，走了一部分人，其他的人让开一点位置，招呼我们烤火。

烤火

还是很原始的取暖方式，熊熊的火光温暖了我的手，我加入了聊天内容。在市里，我一直蛰伏在家，就昨天去超市给公婆、爸妈和侄子们买了些礼物。回到这里，好像不曾发生过怡情似的，人们不戴口罩互相聊天、上街购物。难怪前几天有同事说她还给孩子买了过年新衣、新鞋子！依老家现在的情形看，今年过年走亲戚的风气大概率不会变了，如果我们今年回来过年，也要稍微准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