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我还是不能理解。
哲人:那么,假设你父母强烈反对你所选的工作,实际上他们也反对吧?
青年:是的,虽然没有正面的激烈反对过,但话里话外常常带着嫌弃的意思。
哲人:那么,假设他们进行了更加直接,更加激烈的反对。父亲大发雷霆,母亲痛哭流涕,总之都想方设法地反对,甚至威胁说绝对不会承认图书管理员儿子。如果不和哥哥一起继承家族事业,就与你断绝亲子关系,但是如何克服这种不认可的感情,那并不是你的课题,而是你父母的课题,你根本不需要在意。
青年:不,请等一下。先生,您是说无论让父母多么伤心都没有关系吗?
哲人:没有关系。
青年:不是开玩笑吧,哪里有推崇不孝顺的哲学家呀!
哲人:关于自己的人生,你能够做的就只有选择自己认为最好的道路,另一方面,别人如何评价你的选择,那是别人的课题,你根本无法左右。
青年:别人如何看自己,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那都是对方的课题,而不是自己的课题,先生,您是这个意思吗?
哲人:分离就是这么回事,你太在意别人的视线和评价,所以才会不断寻求别人的认可,那么人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别人的视线呢?阿德勒心理学给出的答案非常简单,那就是因为你还不会进行课题分离,把原本应该是别人的课题也看成是自己的课题。请你想想前面那位老婆婆说的“在意你的脸的,只有你自己”那句话,她一语道破了课题分离的核心。看到你的脸的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课题,你根本无法左右。
青年:哎呀,道理是明白,理性上也可以接受,但是感性上无法接受这种蛮横的论调!
哲人:那么请你从别的角度考虑一下,假设有人正苦恼于公司的人际关系,有一个毫不讲理的上司,一遇到事情就大发雷霆,无论你怎么努力,他都不给予认可,甚至都不好好听你说话。
青年:我的上司就是这样的人。
哲人:但是要想获得这个上司的认可,你最先应该想到的或许就是工作吧?但工作并不是用来讨公司同事欢心的事情,上司讨厌你,而且毫无理由地讨厌你,如果是这样,你就没有必要主动去迎合他。
青年:按照道理来讲是这样,但是对方可是自己的上司啊,如果被顶头上司疏远的话,那就无法工作。
哲人:这也是阿德勒所提到的“人生的谎言”,因为被上司疏远,所以无法工作,我工作干不好,全是因为那个上司。说这种话的人,其实是搬出上司来做干不好工作的借口,就像患上脸红恐惧症的那个女学生一样,你也需要一个讨厌上司的存在,以便在心里想,“只要没有这个上司,我就可以更好地工作。”
青年:哎呀,先生,您并不了解我和上司的关系,请不要妄加猜测!
哲人:这就是与阿德勒心理学的根本原则紧密相关的讨论,如果生气的话,就根本无法冷静思考,认为“因为有那样一个上司,所以无法好好工作”。这完全是原因论,请不要这样想,而是要反过来这样看:“因为不想工作,所以才制造出出一个讨厌的上司”,或者认为“因为不愿意接受无能的自己,所以才制造出一个无能的上司”,这就成了目的论式的想法。
青年:用先生您自己主张的目的论来看,也许是这样,但我的情况并不是这样!
哲人:那么,假如你会进行课题分离,又会如何呢?也就是说,无论上司怎么蛮不讲理的乱发脾气,那都不是我的课题,毫不讲理这件事情是上司自己应该处理的课题,既没必要去讨好,也没必要委曲求全,我应该做的就是诚实面给自己的人生正确处理自己的课题。如果你能够这样去理解,事情就会截然不同了。
青年:但是,那……
哲人:我们都苦恼于人际关系,那也许是你与父母或哥哥之间的关系,又或许是工作上的人际关系,而且上一次你也说过吧,希望获得更加具体的方法。
我的建议是这样,首先要思考一下,这是谁的课题,然后进行课题分离,哪些是自己的课题,哪些是别人的课题。要冷静地划清界限,而且不去干涉别人的课题,也不让别人干涉自己的课题。这就是阿德勒心理学给出的具体而且有可能彻底改变人际关系烦恼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观点。
青年:是呀,先生,您之前说今天的议题是自由,这一点我渐渐看出来了呀。
哲人:是的,我们马上就要说到自由了。
未完待续……
下节预告:砍断“格尔迪奥斯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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