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朋友，那支花也是。”
那是一个极其寒冷冬日的清晨，我坐在街头的一个破布上，身上只着一件黑色薄皮衣，腿上套着一件薄裤子，像个流浪汉一般坐在街头，身上满是因为久不洗澡而产生的污垢，膝下的那张破烂粗麻布已经放了很久了，上面的尘土已经将他染成灰色与黄色，早已见不到之前的白色，但是还有雪在维系他的白色，冻的有点可怕。麻布上放着五张画，那是我在还有经济维系的情况下画的十五张画之中我自认最好的五幅画。
风在呼啸，雪在蔓延。这风雪好似我的外皮肤一般冰冷，我的肚中已空，几天未进食，天气随着时间越来越冷，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殒命于这风雪之中，投入那大地的怀抱了，但是心上的麻木已经让我忘了我所需要的进食所得的饱腹，以及棉衣所能让我得到的温暖，我无心注重于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或是保持一些本来就该保持的东西。体温正从四周逐渐集中至中央，我再不愿看到这世界了，大脑发出无力最后一股指令，眼皮逐渐垂了下去，我沉寂在了这迷人的黑暗之中，投影在这片黑暗的，是我短暂的，脆弱的一生:
我自小开始喜爱美术，并投身于艺术，之后凭借自己优异的经济条件与刻苦上了美术大学，但是我的父母在我读美术大学的最后一年死去了，那是个和今天一样的冬天，钱全用来支付他们的欠款，哪些为我借贷而使我能够维持的我所看见的经济实力，他们送葬浪费了我的最后一块钱，为了支持进修所需要的学费，我常常低声下气的给人做事，任人去辱骂，一年后我从大学里毕业，去了一家画坊，但是最终还是被踢出来了，我的灰暗让我无法专心去工作，我只得自己去画画，可是并没有售出哪怕一副，房子也没了，我交不起税，然后便在这么一个冬天里被赶出来，流落在这里。
已是穷途末路了。
——“先生，这幅画多少钱?”一句话将我从黑暗中唤醒，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头戴礼帽，穿着黑色西服，行为拘谨的绅士，那脸色红润，明显看得出身上那大衣的保暖效用要比我这件大衣好多了，他要买的画叫《春之歌》，那是我在一年前看见春景，来了灵感创造的，用了我觉得所有的美好颜色。
“七十元，先生。”我麻木的声带无力的振动着，发出十分哑的声音。哪位绅士将画夹在左腋下，一边将钱包从右边的裤袋里拿出来，掏出了七十元钱，放在我的手上。
“你叫什么?”他对着我说，我如实回答到“肖恩沃西。”我瞥见他帽子地下的深邃，富有同情心的表情。我伸手接过去，他给我的宝贵七十元。
我终于卖出一幅画了，这之后我受到了极大的鼓励，我怕继续尝试做艺术创作，但是不到几天就如之前一般，困窘，我去偷盗，就因为无法忍受体力劳动的繁重，我只得去偷盗，但是我这是弱小的身板，没有几次，很快就被抓住了。
“判你五年监禁。”如是判决，我也舒了一口气罢，至少，不在需要为了食物考虑了，虽然屈辱仍旧。我也只得化身没有思想的人，除了吃食，便也无从考虑过未来，即使如此，便也如此了罢。
这之后的一天，竟然有人要探监，我很惊讶，我已无了双亲，亲戚已不在救助我，在我读完大学以后，我属独子，与我而言已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了，探监的地方的确不是什么亲戚，竟是哪位绅士，他如之前一样，身穿西服，带着礼帽，那深邃的眼神已然，止之中的同情心又多了一点，他手上拿着带给我的礼物，用绸缎包着——里面是支花，通是灿烂的，绽放的红日之辉，只在这之中有一片黑色的花瓣，这之后没了，没有对话，没有温情的言语，他就那么把花给我，然后给我了七十元钱，就走了，临行之前，他在门前回头瞥了我一眼，便走，我从没有见人有这么稳的脚步声，他的脚步，每一步都走得是那么的有底气，就好像他对什么一定有信心。
出去后，我开始重操旧业，努力画画，这次得到了惊人的成功，我的画在这小小的县城里出了名，一改之前的困迫局面，我成为了一名画家。哪位绅士的名讳我并不清楚，但他的在探监时给我的那支花我一直留着，我找到绅士，他还活着，身体还硬朗着。我拿着花找到他，在他的面前撕下黑色的那一瓣，他把花瓣埋在院子的土壤中，再过几年，花瓣就会分解为腐殖质，而院子里刚种下的相同品种的花已经有了萌芽，现在还是一个冬天，但是在这个温室里，他们不会死的，下一个年的初春，上一次栽种的花，应该就会开的，热烈而深沉的花瓣，鲜红的，就像《春之歌》里我所描绘的美好春天之中下面草从之中的鲜花。
我和他一直沉默，因为一切都自明了。在我临走前，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这些花会一直在的。”
后言
这篇文章是我（影子）第一次写的小说，当时文笔很稚嫩，希望针对某些不良之处进行探讨时不要辱骂，谢谢各位支持。
作者：影子
转载：王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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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bilib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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