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不是一种手艺,更不是一种学问。
真正的诗人,可以什么都不懂,可以什么都不会。诗对诗人最基本的要求是一个正常的人。
人人皆有诗性,人人皆有诗念,诗性有深浅,诗念有高低,这就是我的基本诗学。
我曾经说过,“生命大于诗”。
更多的人会说,我是民间立场。其实谁说得清呢。
一个人有两只眼睛,你身体的一侧可能更靠近一只苹果,但你能说清哪一只眼睛最先看到了苹果吗。
知识分子式的诗歌写作,也是一类值得尊敬的原创,虽然这类写作者中,有过多的弱智与工匠。
我也一直信奉元诗,并暗中景仰。我也相当承认,诗歌写作是一项具备较强操作性的艺术手艺。但我更尊崇艺术直觉,诗是一个无限大的游戏空间。
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喜欢那些优美的、一目了然的好诗。
我说过,“最可怕的诗,就是那些像诗的诗”。
缺少了生命质感,再好的手艺也不过是手艺,哪怕披上了诗的外衣。
不知是哪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在诗歌写作上仿佛是一个命中注定的二流者。
这个可怕的想法,飞快地消灭了我多少日以继夜地徒劳和大师般的苦苦追寻。
从那一刻起,我不再勤劳,不再继续枉然地涂抹。
一个人,归根结底不是为了文学史而生存。诗,在我们个体身上发生,它有多少必然,就应该享有多少自由。这是我的一次重要反省。
我从诗那里解救了我自己。我知道这是一个悲剧,我不过坦然承认了我与诗之间过于浅薄的缘分。
我不过设立了一个过于宽阔的道路而轻易放过了我自己,当然无形中我也放大诗的边界。或许这可以称为某一种生命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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