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之一

人老了免不了有回忆。

老男人的回忆最多是女人。当年老夫还是青葱年少，十六七岁的样子，在贪困中磨练。最苦之一就是上山砍柴，那天在半山腰上发现一座人字形窝棚，新的，便过去瞄一眼，窝棚用胳膊粗木棍搭成，地面，权且说成地面一一也用木棍铺就，使我记忆至今的是，那地面上有被褥，上面端坐一女子，皂衣皂裤，有雪白的布袜露出，黑发如瀑，面似满月，但明显，她是盲人，双目深陷，只有一条细缝，可能是听见我的脚步声，脸上有笑容，会希望我问一声吗？可我无言以对，默默离开。半个世纪过去了，你的一生怎样过的？过的好吗？我不止一次的想起这一场景，不止一次的祈祷，希望你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