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

      早晨在浴室洗脸时，看到挂着的四五条毛巾。

      突然想到小时候，家里只有一条毛巾五个人轮着洗脸。每个早晨，先是父母洗完脸，然后再我们姐妹洗，一条毛巾估计用个两三年。那时怎么都没问到毛巾上有父亲的烟味？都不嫌弃脏？

      后来长大点。大概是我读四五年级时，父母合着用一条毛巾，我们姐妹用一条毛巾。擦脚的都是洗脸退下又黑又硬的旧毛巾，印象中脚都不天天洗。夏天直接去河埠头洗脸洗脚，等风自然吹干。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这样的日子到读初中时有所改善。那时坐在课桌椅上，没看到前排同学耳根后及后脖子有黑黑的一圈。读小学时经常看到同学耳后根像胎记样一大片一大片的斑块。之前以为是什么？好奇问过同学，同学说有什么不知道？然后她自己顺手往耳后根一摸一搓，像橡皮擦错字时搓出的泥条条。我一看乐了，同学也不由得脸红耳赤。

        那时真的都不觉得什么叫洗澡？只知道早上起来用水洗把脸，晚上洗下脸就好了。根本没什么牙刷刷牙。刷牙好像是初中生以后的事了。

      看看现在的我们，毛巾起码每个人三条，洗脸洗脚擦屁股。洗澡还有大的浴巾毛巾。一般洗脸卸妆用一次性毛巾。挑毛巾还得全棉的有品牌的。价格从我有记忆自己购买毛巾时的一二元，到现在二三十元每条。

      现在我们家最多的日用品是毛巾。大衣柜里的中层专门放日常所用的毛巾，大概三四十条轮着日用。像开理发店样。把小时候的拮据都补回来。别的愿望实现不了。就实现了这个小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