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榕树,你身上那一条条的纹是怎么来的?是因为你太老了吗?长了皱纹?
还是谁伤害你受过的伤,留下的疤痕?
江边的暖风吹在树叶,树叶……沙沙地响。
“小良仁,你妈妈真漂亮”
“ 哦 ”
大榕树,你一个人在这里这么多年,你还记得你从哪里来?你的家在哪里?你还记得你的妈妈吗……
你的叶子和她的叶子长得像吗?你的树枝和她的树枝有区别吗?暖风吹着你的枝干,你会不会觉得很舒服,就你像刚刚破土,体会到的阳光时候,那种温暖的感觉是不是像有人拥抱着你。
“太好了,鸡哥走了!”
“是么,他终于走了!”
“嘘!良仁在那听着呢!”
“良仁……内个……”
“我先走了。”
“……”
“良仁,他刚才说鸡哥走了。是真的吗?”
“良仁,鸡哥走了。你再也不用不用怕他了!”
“……”
良仁觉得,在这水泥墙围着的房子里,没有一个孩子会因为另一个孩子地离开而难过。
鸡哥和良仁说过,他们是君子之交,不是朋友而是伙伴。
良仁发现除了鸡哥和肖佳,他没和中心里的其他人谈过心。
(肖佳,谐音:小甲。后文不会出现甲乙丙丁。)
“小良仁,那天来接你的人是你妈吗?”
“嗯。”
“你妈好漂亮,真年轻!”
良仁在心里回答:妈妈,她真的好年轻,甚至太年轻了。她就像收到一个圣诞礼物一样,有了良仁。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妈妈,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妈妈,她说她也是一个孩子。
“ 鸡哥!小时候我和我妈一起去逛超市,她买一车,我买一车。”
“这么爽!!”
“我觉得她和我像是朋友,有时候也不是。鸡哥,你看我的手,这里……”
“怎么弄得?这道疤?”
“那一年过年,我想让她吃个新鲜的橙子,划伤了手,我希望她心疼我不要走,最后她还是走了。”
“……良仁,你恨她吗?”
“不恨,我想她……想回家……”
良仁说,对她无法产生恨的情感。良仁太依赖她了,所有的感情只能形容成一个孩子的委屈。
“鸡哥,你恨你妈是因为她把你骗到这来?”
“嗯,等以后自己有钱了,老子一定会把她关起来,让她感受我的感受!”
“……”
“老子才不会把她送到养老院里,便宜了她!”
“……”
良仁想说服鸡哥,但是他不知道和鸡哥说些什么。
这个话题就像饮水机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气泡,突然就出现了,马上又消失了。
“小良仁,你吃橙子吗?哥给你剥!”
“吃。”
“哥对你好吧?”
“……”
“小良仁,你闻一下。”
鸡哥将食指点在良仁的鼻子上……
良仁抬头闻到鸡哥的手指上橙子的味道,低头,看到鞋子上橙汁的斑点,像向日葵面对阳光,看着他们两个孩子。
“鸡哥,真羡慕你。”
“什么?”
“真羡慕你,马上就能走了啊!”
“我走了,你怎么办?”
“……”
“有人欺负你,你给老子打回去!操!!”
“……”
“ 听到没!!”
“……”
良仁说:每个人的善心的对象都不一样,就像鸡哥对他妈和良仁,不一样的。
鸡哥走的时候,楠老师一直在门口打电话,孩子们在教室里数落着鸡哥犯下的“种种恶行”。
只有良仁回到房间,偷偷地往窗外看着,等着。
在等鸡哥从桥洞里走出来,等他回头看这个方向。良仁已经把窗户打开了,就等着和他道别。
良仁在想,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鸡哥了。
良仁说,最后他也没有看到鸡哥。但是鸡哥真的走了,再也没有回中心,再也没有看他。
良人说,当时听到楼下的理发店在放一首很温柔的歌……
过了很久后,良仁才知道那首歌是:马天宇的“该死的温柔”
良仁说那首歌里唱了:
- 缘份已尽的时候
- 你不再要借口
- 风停了
- 雨顿了
- 你一定要走
- 我还站在记忆里
- 在感受
以上。
PS:
我在写这次结尾的时候很迷茫,总是写了改,然后……改了又删。多写一句不是我想表达的,少写一句我又不甘心!
我觉得,在我记忆里,还能记得的,对我当下生活还存在影响的人,这个结尾是绝对不合格的!
因为:鸡哥等于是看着我长大的大孩子,在那个相对灰色的成长期,我崇拜他,依赖他。
在结尾的时候我舍不得写,就用当时我记得的一首歌的歌词结尾。还记得上初中写作文的时候,也喜欢写一些喜欢的歌词,但是都是励志激励主旋律的套路,没什么真感情。这次写《该死的温柔》的时候,差点哭出来。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保存一件衣服纪念一段感情,听一首歌回忆一个人。
当你的朋友变成一个执念锁在一个老物件上,你每次想到它,或者看到它,你会笑,但是不开心。
…
良仁的故事还在继续写,我不会刻意的逼迫自己回忆……更文也是不固定日期,不确定时间,可能午后,可能凌晨,可能夜晚。
但是我保证!
下次或者每次那段记忆它来看我,我都把它留下再也不让它离开我,好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