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北风,如妖般嘶吼,拍打旧窗,小碎珠般的冰雹就着雨水淅淅沥沥掉落,落入凡间,在窗上,在草上,在干枯的枝桠上,我期盼着,巴望着一场雪的降临。
最近看到雪,是在电影《黄金时代》中,由汤唯饰演的萧红让人印象深刻,影片是以我不大喜欢的方式进行的,即片段相接,年代感强,寡言暗沉,但我看完了,并且由衷地惊叹这位奇女子。
她的《黄金时代》
印象最深的片段有三,其一:萧红与萧军的相遇。两个内心写满了故事的人,在最潦倒的时候相遇“她苍白的脸镶嵌在乌黑的长发间,两只眼睛大而清澈”这是萧军对萧红的初印象,不美但清明。
其二,萧红与鲁迅夫妇熟络,在与萧军产生隔阂时常去鲁迅家中。那天,她穿了件大红衣裳,问鲁迅好不好看,鲁迅悠悠地说:“不好。”萧红晃动的身体停下,惊讶问其缘由,鲁迅答:“这搭配不好,这大红衣裳应与大红裙子或黑色裙子配极佳。”没有想到看起来儒雅略显沉闷的鲁迅先生除了文学极佳,这服装的审美也是超前,放在当今这样的搭配也是美的。
最后,是萧红去世时,整个大间摆满了病床,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铺,白色的灯光,只有萧红一个人,安静地躺在正中央的病床上,嘴巴微张,尽管知道自己孤苦的一生即将结束,她也努力地呼吸着,正如她了解时运与宿命,却不愿顺势而为,而是保持真我。一个白褂护士走过,瞥了她一眼,没有停下步伐,萧红最终笑了,微微的一笑,释然一切,缓缓闭上眼,跟睡着了一般,只是所有肌肉都松弛了下来,她这孤苦如弃儿的生命终于在这春夏秋冬的轮回中消散而去。
片中大部分场景都是在冬天,哈尔滨的雪很美,她花费了一生想在这样的大雪里寻求阳光,她爱这样纯粹的雪,即使让她如此痛苦不堪。而最后她却去了一个几乎没有冬天的城市,这是她的选择,而我们的选择呢?
她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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