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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 镜面B

游戏• 镜面B

作者: 我四大姐姐 | 来源:发表于2017-11-20 14:50 被阅读0次

    “你到底是谁”夏一萧睁开眼睛后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咆哮出这个整整困扰她三个月的问题。

    “我?就是你啊,我就是夏一萧啊!”

    她……依旧给的答案是这个。

    她忘了自己到底又睡了多久,手脚想动弹却是被牢牢捆住只好作罢,她慌张看着周围一面面镜子里有一个她,两个她,三个她.......千千万万的自己,那一刹的恐惧逼迫自己看清原来一直是“我”在看着“我”啊……

    这三个月所发生的所有事和现在的处境使夏一萧的底线一步步濒临崩溃,她发了疯一般尖叫着像是魔鬼从体内喷涌而出仿佛能把自己吞噬掉般。

    忽然,一只手轻轻落在肩上,她静了下来停止挣扎,她绝望看着肩膀上纤细的手指,肩膀变的温热接着变得湿热,红色的液体似乎是从手掌里开始蔓延,从夏一萧的肩膀一点点蔓延到身上,犹如彼岸花盛开般,夏一萧看着自己白色衬衣一点点被染红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们再来玩最后一场游戏吧……”


    “夏一萧!你说你都是要走出学校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磨蹭啊?”

    夏一萧却不像平常那样和许大大开玩笑,她早上是真看到了镜子里有个自己对着自己笑,笑的那么不自然却又像是在示威挑衅。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她心想,匆匆地冲了把手再次确认镜子里的是自己后才拉着一脸狐疑的许大大的手离开寝室。一路上许大大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东南西北完全没有在意到一旁心事重重的夏一萧。

    “啊......”伴着一声尖叫声,往教学楼赶的同学们都循声围过去,接着是各种呕吐声哭声尖叫声,好奇的许大大拖着夏一萧逆着人群挤到草坪旁。

    夏一萧瞅了一眼“不就是一具石膏像吗?有啥好看的,上课来不及了赶紧走吧。”

    “一 ,一萧啊......这不是石膏......这好像个人啊......”或许因为恐惧,许大大声音夹杂着哭腔像是拼了命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夏一萧这才回头仔细定睛瞧,眼前这具拦腰截断的“石膏像”估摸是具女尸,或许是法医世家出生,对这种场景比起其他人夏一萧显得平静的多,虽然自己最终没有选择法医专业选择作了医生,但是受父亲和哥哥的影响多少还是知道些。夏一萧大着胆子穿过人群径直走向那堆尸体。

    尸体还没有开始腐败,身体上已经呈现出尸斑,夏一萧约摸这人死了有十二小时左右,尸体上半身呈现紫色这肯定被人移动过说明草坪并非第一案发现场。身体肌肉也是极度僵硬这更加肯定了死亡时间,她抬头看了一下钟楼上的时间七点五十五分,说明这具女尸死亡时间在昨晚八点左右。细心的夏一萧发现女尸身上有很多烟头烫伤和小刀刮伤的痕迹,更令人作呕的是女尸的内脏都不知所踪只剩下胃和小肠,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很难想像这女生在生前到底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就在夏一萧感到惋惜的时候眼睛无意看到了让她无法接受几近崩溃的东西——数字纹身!虽然女尸上下体是被截断的,但是腰间隐约残留的一个半圈纹身让夏一萧再也无法冷静,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夏一萧的室友沈旗!

    夏一萧吓得咚一声坐到地上,拼命往后退,正好撞上许大大和赶来的警察

    “你怎么了!叫你不要看了,警察来了!我们快走了,交给他们处理吧。”

    “沈旗......是她.....”

    “你在说什么啊,她这礼拜和她男朋友不是出去了吗,你叫她做什么?”

    “大大!这个死的是.......沈旗!是她!她的纹身!你记得吗!数字8!我们陪她去纹的!”夏一萧瞪大惊恐的双眼看着许大大。

    “一萧,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呢?你看这尸体的脸都看不清了,而且沈旗是长发啊你看她!明明是短发!而且身上那么多伤口,说,说不定凶手给她瞎弄的呢?”

    夏一萧慌忙掏出手机拨通沈旗的电话,“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手机掉落在草坪上,夏一萧突然感觉一阵倦意袭来,伴着八点的钟声敲响她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哥哥和一些警察站在自己身边。

    “老大,你来啦,我怎么睡着了......”

    “不是哥说你,让你做法医你不干,那你还凑那么近观察啥尸体,晕过去了不是?”

    “........”

    “夏同学,我是这次案件调查的队长徐浩,如果身体舒服点了请配合我们做下笔录好吗?”

    “行,现在就可以。”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啊,刚我们赶到听你说那死者是你室友对吗,你就那么肯定吗?”

    “没错,就是她!她腰上那个纹身是我和大大陪她去纹的,她说她幸运数字是八也是发的意思,所以纹了八,没错的!我敢肯定就是她!”

    “是这样,我听其他同学说,你和她最近大吵了一架差点大打出手,还有同学说你当时说出类似想报复弄她那种话的意思啊,有这种事吗?”

    “徐队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吗?我想杀她还敢告诉你她真实身份?会不会查案啊你?”

    “一萧怎么说话呢!”一旁的夏一南开口了。

    “夏一南,这个人随意指控你亲妹妹是凶手哎!”

    “不是,夏同学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想知道每一件和死者有关的事情,无意指控你什么。”

    “一萧,你就说嘛,说清楚不久就好了。”

    “好吧好吧”,夏一萧不耐烦的摆摆手极不情愿的说:“沈旗是我室友,家庭条件不错,听说是离异家庭跟着土豪爸爸过,最近不知道她怎么了一直早出晚归,我也好奇嘛,那天她问我借钱,我也是担心她被骗,所以我就偷偷跟了去,哎呀,我是真的担心她,所以不小心看到她进了一家黑诊所医院,她居然去,去打胎……我当时就懵了想着快离开,没想到一个50岁左右的男的出现了,她叫他爸,我的天!他爸居然说不准打掉他的孩子!你说这不是乱伦中的乱伦吗?我当时吓得赶紧逃,可是太匆忙不小心踢到了易拉罐被发现了呗。她当晚就把我约出去求我别说出去,说实话,我怎么会说呢?可是奇怪的是第二天学校的贴吧炸了,不知道谁把这件事给捅出去了,她就以为是我搞得鬼,在食堂和我当场吵了,说我不守信用还威胁我要我好看!就在那晚夏一南你记得不,我打电话给你求救,这女人居然找了几个男的尾随我,要不是我及时叫你谁知道我现在怎样?可那女人敢做不敢当啊第二天居然说不是她叫的她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你说好好的朋友弄成这样谁想啊,那我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肯定放话啊,她今天弄的今天这份上她自己没责任?不好说吧。”

    “那你知道她最近和哪些人接触吗,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和谁在一起?”

    “她新男友啊,四天前我看她回寝室收拾东西要出远门的样子,大大问她干嘛去她说和男朋友出去旅游什么的,我只知道这些。”

    “那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她男朋友管我啥事只知道最近换的很勤啊,我累了,哥帮我请警察叔叔们出去啊,谢谢了啊。”

    夏一萧大被蒙过头,夏一南送走警察后掀开夏一萧的被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知道她男朋友是谁?”

    “不知道,哎呀,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你明明想找出凶手干嘛要隐瞒线索啊!”

    夏一萧想了想后说:“哥,我们来交换,我把线索告诉你,你让我参与破案,行不行?”

    “不行!太危险了,让爸妈知道非杀了我!”

    “那算了,自己去找吧。”

    “好好好,我答应你行了吧。”为了顾全大局夏一南打算先答应着问到线索再说。

    “我本不想说太多,我真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谁,但是我那天在阳台看到她上了一辆车,就长了个心眼记了车牌号……”

    “可以啊,学医的心够细啊,别学医了,考虑一下转来我们这行吧”

    “别逗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

    “也就粗略判断而已啦,对了,是不是死亡时间十二个小时左右!”

    “现在都还在化验中,不过这个还真让你说对了,根据初步尸检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左右,可是根据其他伤口判断她被折磨了至少两天左右。”

    “也就是说她可能就没有出去玩,或者去的途中遇害了?”

    “好了,等结果出来再说吧,你好好休息,我去做事了让大大来陪你。”

    “哥,你说,你相信镜子里有另一个世界吗?有另一个自己的那种。”

    “不是,夏一萧你这脑洞开的,别乱想了,好好休息。”

    夏一萧心有余悸地背过去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刚来大学沈旗像是姐姐一样照顾她,虽说之前有误会也气过她,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夏一萧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会抓住凶手!


    梦里。

    夏一萧拼命的跑,逃不出镜子的世界,哪里才是出口呢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她背对着自己呢喃道:“死亡游戏正式开始。”

    “一萧!你醒醒!”夏一萧从许大大的叫唤中清醒过来,满头冷汗,这个梦太真实了不得不让自己想起白天镜子的事,或许是心悸梦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快吃吧”一个人幽幽地从许大大身后出现吓了夏一萧一跳。

    “木兰,你吓死我了!”

    “木兰就这样,不过对你是好,还让我赶紧叫醒你怕饭菜冷了。你说你叫木兰怎么就只知道整天占卜呢,不是应该上战场打架吗?搞的神秘兮兮的你不会参加了什么组织吧。”

    许大大这个姑娘总是这样逗人,每次夏一萧不开心这姑娘总是逗她笑,大大咧咧的很讨人喜欢,就算是木兰也拿她没办法。

    “我也差不多休息好了,吃好一会儿回寝室了,你们先回去吧。”

    “不用陪你吗,那好吧,你记得把东西吃了呀,回去小心,我们先走了哦”

    “一萧.......”木兰突然转身抓住她的手

    “木兰,你吓死我了!”夏一萧惊魂未定的看着木兰“怎么了嘛?”

    “你要小心。”木兰一脸阴沉着说道。

    夏一萧和木兰在一起生活近四年虽然木兰整天神出鬼没奇怪的很,但是看似很难让人靠近的木兰对自己是真的好。夏一萧从开学就知道这姑娘整天看这种占卜迷信的东西她也并不觉得怎样,一直秉持科学唯物的自己可是今天一天的事情让夏一萧不得不相信木兰的话。

    “什么意思啊,木兰木兰!”

    木兰闷声不吭的转身出去了,关上门那一刻木兰突然停住脚步说出了让夏一萧再也按捺不住的话。

    “死亡游戏开始了,一萧……”

    夏一萧开始害怕了,木兰怎么会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吗?还是沈旗的死和她也有关系呢?她到底是谁啊?

    夏一萧脑子一片混乱,但这更加让她有了查清楚事实真相的决心。她吃完饭立刻起身离开医务室,她决定找哥哥从长计议。夏一萧想回宿舍整理些东西和宿管打了声招呼晚上住家里。

    陈叔推推老花镜呵呵笑笑“回来了?这么快回来了啊?”

    “啊?我刚从医务室回来啊您看错了吧,陈叔。”

    夏一萧有点无语陈叔的眼神,匆匆地上了楼,想拿钥匙开门时发现门没关,一阵火大:“大大!我要说几次进门记得关门!”

    只是寝室里除了阴瑟瑟的冷风根本没人。

    夏一萧脊背一阵凉意。谁开的门,警觉的夏一萧望着寝室内没有翻箱倒柜的痕迹,她出门仔细看了门锁根本没有撬痕,这说明不是小偷,那会是谁呢?她立刻打电话给许大大和木兰但都表示没有回过寝室也确定关了门,这让夏一萧开始害怕,拿了东西逃也似的冲下楼。

    “陈叔!除了刚刚看见我回来,你上次看见我是啥时候!”夏一萧气喘吁吁拍着桌子,双手却在颤抖,她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孩子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上一次回来时候我在煮饭没看见,可是你出去我记得刚吃完饭大概是六点左右吧。”

    夏一萧看了一下现在是六点二十左右,六点那段时间自己还在睡觉,之后就是大大和木兰来看自己,三个人都在医务室,也就是说在那之前有人进了她寝室而且发现了自己回来了匆匆离开忘记了关门。可是哪来的钥匙呢?

    “陈叔你确定那是我吗?”

    “对啊,你在这住了四年怎么会认错你呢。你今天是怎么了啊,咋咋呼呼的。”

    “没什么没什么,陈叔我今天回家住了,再见啊。”

    夏一萧又想起白天的事,如果陈叔没看错,那就是世界上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自己有孪生姐妹?夏一萧苦笑了一下,被自己的想法弄的哭笑不得,太扯了。

    这个世界上有第二个自己,怎么可能呢。

    回到家后,立马飞奔到夏一南房间“夏一南,查的怎么样了。”

    “........”

    “说好一起合作的!我可是把那么重要的信息告诉你的人啊!”

    “重要什么重要!我们查了你说的那个车子的主人也就是沈旗的男朋友他根本没和沈旗出去玩,只是把沈旗送到高速路口后就回来了,而且监控录有证据,这男的有不在场证据排除嫌疑了。”

    “什么?老家?我没听她说过啊。”

    “你还室友呢,你都不知道她现在住在一起那所谓的爸爸是后爸,这姑娘挺可怜的,我听徐队说她出生时候亲生父亲就生重病死了,家里只剩母女俩,为了让沈旗走出农村改嫁给一当地暴发户,不过这孩子命苦这继父不是个好东西,听认识他们的人说继父活活把她母亲逼成神经病送回老家了,留下沈旗一个人,至于你说的打胎你现在也懂了吧,那天跟踪你的八成也是她继父干的,沈旗变成那样也全是因为她继父。”

    “怎么会这样?哥!你知道沈旗老家吗?”

    “你要干嘛!”

    “我想查清楚事实啊。”夏一萧想着刚刚宿舍的事情,想想之前对沈旗的偏激的态度,一阵懊悔,不知怎么的眼泪就这么掉下来。“哥,沈旗现在走了,我连跟她说声对不起都来不及,其实我不想和她闹掰的,你知道的......”

    “好,明天去......”夏一南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若是不带她一起去她便会独自行动,出于安全问题只好作罢。

    折腾了一天的夏一萧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睡上一觉了,只是她终究还是没发现寝室桌上的相册是被挪动了……

    第二天兄妹俩起了个大早,夏爸询问去哪时夏一南打呵呵的瞒了过去,坐上车后兄妹相互嘲讽打小骗爸妈的技术一直一流时一阵电话铃响起“喂,小李啊,出来了?好好好你说……嗯嗯辛苦了,拜拜。”

    “谁啊”

    “尸检报告出来了。流血过多致死,身上多处烟头和短刀的伤痕,部分器官丢失,裸露在外的小肠是被清洗过后再放入,里面塞有粪便,下体没有性侵害痕迹,纯属满足凶手个人变态快感,具体等我回去亲自看看,这不是一起激情杀人案,是早有预谋的。”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没有性侵害这明显是图杀人快感啊,塞屎这种事就是心理变态嘛。”夏一萧突然莫名对预谋两个字感到反感。

    “瞧你能耐的,又变警察专业了啊,等找到证据再说吧。不过哦,这个案子让我想起了‘黑色大丽花事件’”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是沈旗的尸体虽然也被拦腰切断可体内的器官大部分都丢失可没有像大丽花那样器官移位啊。”夏一萧一面想这若是模仿作案那么或许根据案例可以剖析出凶手基本特征,可是想起这件二战发生轰动一时杀人案棘手到凶手一直未被抓住她又希望事情没那么复杂,但从尸体倍受折磨后才死这摆明了凶手在发泄或者在享受这个过程。这个想法让夏一萧不寒而栗,突然想起昨天做的梦和木兰的话让敏感的她不得不觉得事情不仅没那么简单而且还会继续发生点什么。

    “一萧!夏一萧!”

    “啊?干嘛叫那么大声啊”夏一萧因为思绪被打断而感到不悦。

    “我说你至于魂不守舍的吗,害怕认怂就回去咯。”夏一南一阵嘲讽,心里却是希望妹妹真的能退却,这个妹妹打小的倔,表面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夏一南能感觉到妹妹有事情瞒着他,他能感受到妹妹的恐惧,他在等着这个倔姑娘把事情告诉他,趁早远离这趟浑水。

    “喂!还说我,你自己不也发呆!”

    “别闹了别闹了!到了到了!”

    下了车后,二人徒步向草丛里走,瑟瑟的秋风吹的人不寒而栗,满眼望去只有破旧的房子,准确地说是没有人住的死房子,虽说还是中午但是太阳阴沉的让人感知不到温度,这让夏一萧不禁握紧了哥哥的臂膀“哥,我说这里都是拆迁房了吧哪里会住人,你不会弄错了吧你。”

    “不可能!我们找人问一下就好了。”

    “可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

    “那找个鬼问问行不?”

    “你幼稚不”夏一萧还对昨天陈叔的话耿耿于怀。

    夏一萧刚想反击一只手轻轻拍拍她肩膀,吓得赶紧躲在夏一南身后,夏一南看着眼前这个佝偻着背,只穿了一件布衫衣的大爷也吓了一跳

    “那个,爷爷?您好啊,我们来这里找我们的一个远方阿姨,您知道这里有个叫应方的吗,她脑子好像不太好。”

    “年轻人,你们找人来这里找干嘛,不该来这里的,都搬空了,况且我在这里捡破烂都几十年了没听过这个人,快走吧没你们找的这个人。”这个老人像是很避讳这个名字一样摇摇手要把兄妹俩驱赶走。

    两个人作罢只能假装走掉后转进一条田间小路,继续按照给的门牌号挨家挨户找,找了整整一个早上都没结果,疲惫的兄妹俩打算找个空草地补充点能量,眼尖的夏一萧一眼望到草地对面有一间不起眼的砖瓦房冒着烟,立刻抓起夏一南的手直接奔向对面。

    “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跑慢点儿”

    “你快看”夏一萧气喘吁吁地指着前方。

    “你可以啊,这都被你看到了!”兄妹俩喘着粗气小心翼翼靠近这个不起眼的矮平房。

    “有人吗?方阿姨在吗?”夏一萧轻轻扣着门拼命咽口水,里面住的若真是个神经病不仅线索中断指不定还发生其他什么事情。

    门轻轻的开了,一张干净的脸庞引入眼帘,“是你?你怎么又来了?我们家沈旗怎么样了?她那天和你走后我就很担心,她心情好点了吗,这孩子命苦,都怪我嫁给这么个王八蛋害的我们家旗旗一直被欺负,只能自己装疯逃回乡下抛下她呜呜呜,是我胆子小,没能力保护她,是我害了旗旗啊呜呜呜呜……”眼前这个憔悴的五十出头的女人哭的泣不成声,一头的白发梳的整整齐齐却与年龄显得格格不入。

    突如其来的一段话和哭声弄的兄妹俩不知所措,夏一南搓搓手说能不能进去说并且狐疑看了身边的妹妹一眼。

    进屋后,应方冷静后的一段话让兄妹俩震惊不已。

    “我知道你夏一萧的呀,你不是四天前来过吗,那天不是我们家旗旗刚好来看我,哎呀,那天是我不对,她都这么难过了,我还说她这么多重话,幸好你后来找来劝我们,说要带她回去,我也放心她有你这样好的室友,这样啊,一萧,那你能不能再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啊,妈妈不该抛下她一个人走的,妈妈对不起她别生我的气行吗?”

    “那个阿姨别难过了,我们会把你的话带到的”夏一南递了张餐巾纸过去“可是阿姨你能确定四天前来找你的是她?”夏一南指了指身边这个被吓的目瞪口呆的姑娘。

    “对啊,没错是她啊,夏,一,萧,我没记错啊是她把我们家旗旗劝走了啊。”应方一脸肯定的表情让夏一萧感到从未有的恐惧,来自心底未知的恐惧。跟应方告别后,一路上兄妹俩都没有说话。

    “一萧,你跟哥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去过,按照应阿姨的话你是沈旗最后一个见过的人,阿姨还不知道沈旗已经死了这万一知道了,她的供词肯定对你极为不利啊,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啊”夏一南再也受不了这死寂般的安静或是说他恨自己没把自己唯一的妹妹保护好。

    “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第二个我吗?”夏一萧呆呆的盯着车窗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惧。

    “什么?你又来了!别整这些没用的,都这时候了能不能说实话了?”

    “哥,有一件事我真没跟你说……”夏一萧一股脑把昨天寝室和陈叔的话以及自己诡异的梦和木兰的话都说了出来,接着又是一片死寂般的安静,深深的恐惧吞噬全身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夏一南停下车一阵沉默,这一切太不符合常理或许他可以认为这些都是妹妹的胡言乱语,可是眼前无助的二十出头的姑娘不像是在捏造谎话,于情于理他都毫无保留选择了相信她。

    “不哭了,哥来帮你查清楚,不哭了昂,说不定有可能我们真的有个妹妹呢。要是真杀人你也不是这块料啊。是吧,说不定我们离真相很近了啊!”夏一南只能打趣地想安慰安慰妹妹,夏一萧反而被弄的哭笑不得“算了不计较,日子还要过,罚你把尸检具体结果明天第一个向我汇报!”

    “还在想这个,你现在处境也很危险好不好,行吧行吧让你弄清楚最好你一会又跟我杠。”

    两个人回家后像是说好的一样对之前的事闭口不谈,事先准备好的照片帮他们成功躲过父母的询问。

    “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把夏一萧从梦中惊醒,出于本能夏一萧反问了一句“谁?”

    “我是夏一萧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装成是我?你到底想怎样!”夏一萧压抑着恐惧大声质问。

    “我就是你,你心底里的那个你呀哈哈哈哈”这个声音与夏一萧的声音虽相差无几却带着几分妖媚和邪恶。

    “是不是你杀了沈旗!”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蹦出这个问题。

    “沈旗?她该死啊,你觉得她该死就该死啊哈哈哈哈哈”

    “她可是我朋友啊!太残忍了,你对她太残忍了!”夏一萧几乎是咆哮着。

    “朋友?真的吗?那些朋友都是该死的,死亡游戏开始了怎么可能结束呢哈哈哈哈哈……”

    夏一萧突然惊醒,一缕阳光柔和地擦过脸庞,却是一身冷汗,难道又是梦境?太真实了,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幻觉,夏一萧想着昨晚与空气对话可笑的是声音还是自己的,轻轻苦笑一声谁会信呢,自己都感觉做梦一样吧。

    夏一萧打小是个大大咧咧却又有属于自己小骄傲的姑娘,胆大心细的她走到哪都有一堆朋友,或许是这样的她才敢勇敢面对眼前这堆烂摊子事儿。她伸了个懒腰,安慰自己神经太过紧张而已,一切都会过去的。去洗漱台冲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声喊夏一萧加油,从小到大一遇到坎儿夏一萧总是这样给自己加油,只是她像往常一样冲着镜子笑,而镜子却是一张木讷的脸。

    阴险而奸诈。

    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轻轻动着双唇没有声音“游戏继续”夏一萧揉了揉眼睛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幻觉了,她死死盯着镜子却又是自己!

    “该死的!哥!夏一萧!有问题有问题!”夏一萧冲向夏一南的房间,此刻能说的人也只有他了吧。

    冲到夏一南房间一把拉起熟睡的兄长,不顾夏一南眯着眼夏一萧把昨晚发生的事和早上再次看到镜子里不一样的自己说了一通一脸期待能得到一些有用没用的安慰。

    “你……这个故事不好笑啊,还游戏继续,别闹了让我睡会觉,累死了昨天开了一天车。”

    夏一萧刚想发火,电话铃响了。夏一南皱着眉头接起电话“谁啊一大早的。”

    “我说夏一南你是不想干了吧你看看几点,这两天这个案子上下都忙得焦头烂额,你昨天请假今天干嘛呀?还有啥理由请假啊,尸检不做了?现在年轻人不行啊不行啊这工作态度!极其恶劣!”夏一萧隔着八条街都听到电话那头是哥哥的师傅打来的,夏一南频频点头态度谦卑只怕被打小报告到老爸地方。挂了电话夏一南蔫了一样刚想起床又一个电话铃响起“师傅我已经出门了别催可……”

    “哈?我不是你师傅,又挨骂了吧,我是老徐,你现在立刻赶往新藤村,有人自杀了,是沈旗的亲生母亲,应方。”

    这个电话直接让睡意朦胧的夏一南清醒无比,立刻起身穿衣服。

    “出啥事儿了!你做个尸检不至于慌成这样吧。”

    “出事了,应方,沈旗她妈死了,初步判定自杀,我要马上去那儿。”

    “我也去!”夏一萧坚定的看着夏一南,这次他没有反对,因为他们都记起那句玩笑话。

    ——游戏继续。

    火速赶到现场的两个人,夏一萧以关系人的身份进入现场,房间内与昨天来时无异,也没有出现任何打斗痕迹。

    徐队把大致情况说明了一下,今日早晨六点多被村子管理人所发现时应方悬梁自尽。去时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尸体本身也无任何外伤,具体情况还在调查。夏一南点头示意去现场提取证物,夏一萧退出屋内,站在小屋门口,细看这是一间被独立的房子,周围只有枯草地所以根本不用想着周围有什么监控,一路进村除了村口有一个摄像头至今还没看到过其他监控,只能从屋内现场找线索了。夏一萧叹了口气,迎面撞上昨日遇到的老爷爷,老人家一脸慌张指着夏一萧“是她,就是她昨天下午来过,居然没走大半夜我起夜时她还在!”

    “大爷,您不是说不认识应阿姨吗,今天怎么就认识了?”

    “你这丫头,这可是个神经病谁敢招惹,你呢,昨天大半夜还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你居心何在啊,年纪轻轻的。”

    “大半夜?我肯定在家睡觉啊,你别瞎说啊,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我昨天傍晚就离开了!”夏一萧气急败坏指着眼前这个小老头“你这都上年纪了黑灯瞎火的你看得清楚谁谁谁啊?”

    听见外面的吵闹声,里屋的徐队和夏一南出来了,听了一旁小警员把刚刚的对话重述一遍后,徐队的眉头紧皱表情凝重,意味深长看了兄妹俩一眼

    “一南,这件案子你别参与了,免得人多议影响你。”

    “徐队,听我解释一下行不?”

    徐浩摆摆手,并且示意夏一萧进屋,让夏一南留在门外。

    “说吧,昨天来干嘛。”徐浩点了一支烟,昏暗的房子里烟雾缭绕的让人心烦意乱。

    夏一萧皱皱眉她哪肯被当犯人审呢,迫于澄清自己清白,夏一萧就把昨天来的缘由从头说一遍,当然她只字未提应方看到另一个她,只是说关心同学妈妈哥哥陪同来询问一些事情而已,至于大半夜出现在村里,凭借老头一面之词老眼昏花怎么能信。

    夏一萧出去后,徐浩又叫夏一南进去,兄妹俩从小到大的默契又派上了用场,口供一致而且村口的监控证明他们两个确认傍晚出的村庄。至于老头后来支支吾吾说只看到一个背影自己也没看清只是觉得像。只能无奈把兄妹俩排除,连续两个案子陷入僵局。

    “哥,对不起啊害的你被放假……”

    “没事儿,我刚测了肝温,尸体也僵硬了,角膜浑浊,初步推测死亡时间估计是昨晚九点到十点左右,她用的是普通的麻绳,脖子上的勒痕整齐耳根有擦伤,没有挣扎痕迹,初步判定为自杀。哎,我觉得就是单纯自杀。”

    “一个还在担心村外心存内疚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自杀?”夏一萧陷入沉思,兄妹俩对视一眼突然都明白过来。

    “有人告诉她沈旗死了!”

    “有人告诉她沈旗死了!”

    “她出于抛下沈旗的愧疚和对女儿得死亡不能接受选择死亡赎罪或是不想再让女儿孤单吧。”

    “哥,你想想那个老头的口供,说看到我,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没看错,只是那个人的确不是我,又是她!镜子里的她!和我长一样的她!我前两天镜子里看到她沈旗死了,今天早上看到她应阿姨死了,这是巧合吗?!”

    “按照你说的死亡游戏继续,这次真的杀人于无形啊,这女的到底是谁?关键跟人说凶手是长的跟你一样的人神出鬼没而且在你镜子里半夜梦里找你,这说出去谁信,连证据都没有啊。”夏一南挠挠头发变得不耐心,最可怕的不是不知道凶手是谁。

    而是知道凶手是谁却又显得荒唐。

    夏一南立刻打了电话给了自己的好兄弟帮忙调出沈旗做的进一步详细尸检报告,除了之前查出胃里有残留的粪便,双手双脚有捆绑已久的伤痕伤口向下翻有被吊起来折磨过,身上有大小不一的类似短刀割痕和棍棒敲击痕迹,部分伤口上有消炎药成分,大型器官都丢失,切割部分疑似用大型砍刀类完工,毁容的脸清理后惊人的发现嘴角与耳朵缝起来,拼成一个诡异的咧嘴微笑,舌头丢失一半,是咬掉的,手指甲因为挣扎部分指甲脱落却没有任何皮下组织残留,还有两枚指甲直接被活生生拔掉的,死于失血过多。得知尸检报告,夏一萧号啕大哭,这非人般的折磨沈旗该多么生不如死,她非得抓住凶手不可,为了愧疚也好为了弥补也罢,她暗暗发誓绝对会抓住凶手。

    如果,如果下次再碰到那个她,一定会问个清楚。

    只是近两个月过去了,案件毫无进展,夏一萧的生活似乎又重新步入了正轨,她的镜子里再也没出现过“她”,梦里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她”。

    好像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之后夏一萧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开始打算着未来的生活。

    像往常一样起床,准备叫许大大起床的时候,发现已经没人了。

    “这小子,今天怎么突然那么勤奋了都不叫我。”

    只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刷了牙,就在满口泡沫时候,镜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夏一萧的手,夏一萧吓得懵掉了,腿直发软,镜子里的她又出现了!

    依旧笑的邪媚开口了:“我们又见面了,游戏继续哦,哦,对了你还有时间救她,天台见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夏一萧回过神来,只有哗哗的水声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夏一萧随便抹了下嘴巴,飞奔到寝室天台可是并没有人,慌了神的夏一萧尽力平复自己,拿出手机打给许大大无人接听,又打给木兰依然没人接听,只好打给夏一南。

    “哥!快来!大大出事了!”

    夏一萧挂了电话立刻飞奔到教学楼,疯了似的找许大大。这时,电话铃响了是许大大打来的,夏一萧带着哭腔像是准备好了一场葬礼包难过“哎呀,一萧啊,不好意思啊,我导师一大早找我,没吵醒你,这里信号不太好没接到电话,你没事吧。”

    夏一萧在原地站了不知道多久,“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快看,这天台上是谁,不会要跳楼吧!”

    伴着一群骚乱声,夏一萧抬头看去,整齐的齐腰发,胸前闪烁的玻璃球,“木兰……”夏一萧几乎用颤抖的声音挤出这个名字。

    “木兰!你干啥呀!快回去!”夏一萧歇斯底里的叫着,可木兰就这么一动不动盯着她依旧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夏一萧直冲到天台顶楼,天台上还有一个人,没错长的和她一模一样,不,就是同一个人。这是夏一萧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自己”——这个凶手谋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杀了沈旗?她妈妈也是你弄的鬼吧?”

    “我就是你啊,我要说几次啊。”眼前这个女人虽然长得与夏一萧一样,可是眸子闪出的却是恶意还有一丝复仇的快感。

    “你到底怎样才会放过木兰!”理智在告诉夏一萧现在纠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并不重要,救下木兰才是最重要的,至少要拖到哥哥和警察来为止。

    “别紧张,游戏而已,我说过你有机会救她。”眼前的女人得意地一笑,似乎一切都掌握在她手里,而夏一萧只是一个乖乖待宰的羔羊。

    “你能说服她下来就好,就这么简单。”

    “一萧,别劝我了,我已经被折磨够了,我逃不过此劫的,就算我今天不死,下次还是会……还不如自己了断自己吧……”

    “木兰你别听她的,命是自己的,什么劫不劫的,你那些不准,别闹了,下来吧。”夏一萧几乎是哀求哭着说。她害怕极了,害怕身边又有谁离开她。

    “夏一萧,打我记事起我们家就是占卜世家,我知道一开始你会觉得我有问题神秘兮兮,你永远不懂,就像你不懂这两个月为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木兰平静的道来。

    “什么?”夏一萧对眼前这个一袭黑裙的姑娘充满了疑惑,或许她从来没有去了解过真正的她。

    “木兰,你为了这种女人拼死命关上平行世界的门你何必呢,她又不知道的咯,就像我说的你和许大大两个人都联系不上时,她知道有一个人有危险时她想到的只有许大大没有你,你只要跳下去,一切都结束了,另一个世界的你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了。”这些话听的夏一萧一头雾水,什么平行世界,什么门,和木兰有什么关系呢?

    “一萧,很多事情你还是不知道最好,我会用命还。”木兰说的话让一萧更加迷糊了,只是这次她无力反驳那个蛇蝎女人的话,的确,对于木兰她是真的忽视了太多,愧疚感袭来,夏一萧“咚”一声跪倒再低卑微的祈求“木兰,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求求你下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说行吗?”夏一萧哭的泣不成声。

    “一萧”木兰回过头温柔地望着夏一萧,眼眸似一汪海洋深不见底却又柔情似水,她默默摘下从未离身的玻璃球,滚到夏一萧身边,“保护好自己。”一抹明媚的笑那么美,之后就像是一颗流星陨落般,消失不见,身边的玻璃球无情的告诉夏一萧这一切都不是梦,一袭黑裙坠落,像是赴死的飞蛾。

    又是因为她,无尽的自责吞噬着她。

    伴随着楼下炸开锅的尖叫声和警笛声,那个女人走到夏一萧身边“太可惜了,你没能救她,这局你又输了。可是,没关系啊,游戏还在继续哦。”

    在旁人指指点点下下了楼,她听不见任何声音,真想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眼泪都流不下来的感觉,真的,很差呢,突然眼前一阵黑,很累了吧,睡一会就好了。

    一片混沌,像是跑了很久,却不能停下脚步,四周怎么都是镜子,好累啊,可是她要活下来啊……

    “一萧,你醒醒!一萧!”一阵急切的叫声把一身冷汗的夏一萧从梦中叫醒,似乎是在医务室,周围又是围满了人。夏一萧抚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哇”地一声哭了。

    “都怪我,都是我,是我害了木兰,徐队抓了我吧,我是凶手……”夏一萧心里最后一道防线逐渐崩溃。

    “你瞎说什么呢!我已经把事情告诉徐队了,他会秘密处理,但是你要告诉我天台上发生了什么。”夏一南压着怒火,却心疼着眼前的这个失魂落魄的女孩儿。徐浩把其他人支走后开始开导夏一萧,可不愿回忆刚所发生一切的她根本不愿意开口。

    “夏一萧你听我说,哥知道你不愿意想起之前的事,可是你是唯一目击天台上所发生一切的人,想要给死去的木兰和沈旗讨个说法你就必须要面对,从小你都是个坚强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易被打倒?那那个人挂着你的脸那个人!不是可以逍遥法外,为所欲为对你身边的人下手?逃避就是你要的满意的结果吗?”夏一南突然觉得自己无能,第一次觉得无力保护妹妹连自己都失去了方向,可是它必须保持理智,要让夏一萧面对现实说出事实才是唯一的方法。

    “我今天见到她了。”夏一萧突然蹦出一句话。

    之后夏一萧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除了木兰的话,其他的话都交代后她躺下大被蒙过头,这样或许有了安全感吧,这样或许能安静点吧。

    这样或许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只是一阵电话铃打破寂静,一旁陪同的夏一南立刻接起电话怕吵醒了夏一萧,听了一会后起身帮夏一萧掩了掩被子,出门了。夏一萧睁开眼睛,她没有睡,只是不太想顾及其他事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已经是天黑,她起床后想去外面走走,熟悉不过的校园缺让人感到深深的恐惧,物是人非就是这种感觉吗,四个人原本那么开心自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夏一萧自嘲着。

    夏一萧走到池塘边,诺大的池塘静的可怕,她拾起一颗石子,溅起两朵水花,这次没有往日的嬉笑声,这次没有竞赛,只有静静的水花声,夏一萧一阵感伤打算起身走,整个池塘突然映出自己的脸。

    “夏一萧,游戏又要开始了,那这局游戏你会不会赢呢,这次堵你哥哥的命,不,我的哥哥,哈哈哈哈哈哈”

    夏一萧瞬间想起那个哥哥接起来的电话,“你把我哥哥怎么了?”

    “我也不想怎么啊,怪就怪他非要更改游戏规则,他说他代替许大大死,哎呀毕竟也是我哥哥啊,可是,他这么说我怎么可以拒绝呢,所以啊,这次赌注是你哥哥。”

    虽说平时骂夏一南的时候更多,可是这20多年来,默默保护她的也只有夏一南,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哥哥,这次轮到自己保护哥哥!

    “你听好了,我不管你是谁,首先他不是你哥哥,我管你从哪里来,你再敢动我身边的家人,我绝不放过你!”夏一萧崩住自己最后一道底线,绝不可以让自己倒下去,哥哥需要她,她不能认输,她必须强大起来。

    “那你来你哥哥的尸检房吧,你有本事就来救他咯!”

    没有时间留给夏一萧去懊悔,必须争分夺秒!她跑出学校拦了辆的士敢去尸检房。下车后径直奔向尸检房。

    推开沉重的大门,一股凉意袭来,房内面前两台手术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夏一南,另一个是许大大,背后传来脚步声,夏一萧愤怒地大吼“你不是说哥哥代替许大大来了吗?她怎么会在这!你这个骗子!你他妈耍我的吧!你破坏规则!”

    “我破坏规则?天哪,这个世界的你太可爱了吧,你不知道吗,我就是规则,我想怎样就怎样啊,你只能乖乖听我的。”

    这个女人在夏一萧身边骄傲的转了一个身侧身坐到桌子上,“规则很简单,只能活一个!选择权在你,好朋友还是亲生哥哥,啧啧,太难了是吧,其实也简单,选择哥哥,许大大下去陪另外两个,大伙儿都不寂寞两全其美!”

    “你就是一疯子!”

    “我劝你不要磨完我的耐心,对你没什么好处,怎么样,能选了不。”话音一落手术台上空多出两把类似古时酷刑的砍头刀,女人轻轻抚摸着犀利的刀锋像是再欣赏艺术品“完美的艺术品都是需要完美的工具,就像沈旗一样,你看到架子上的那排器官标本了吗,他们谁都不会想到千辛万苦想找的丢失的器官就在自己身边哈哈哈,太可笑了,夏一萧你希望谁能在福尔马林中享受下半辈子呢。”

    两把刀像是在示威似的晃动,仿佛一刀落下就是结局。熟睡的大大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个夏一萧最亲近的朋友,给她温暖给她欢乐的姑娘怎么可以因为她就这么白白送命。可是另一边为了保护妹妹为了不让妹妹再失去朋友奋不顾身的男人呢,她怎么可以失去自己的亲生哥哥,两个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凭什么任人宰割,命运又凭什么任人拿捏!哥哥说的对,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倒下,她可以反抗,命运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

    拿起一旁一早就看到的硝酸盐朝“她”扔去,把哥哥的床使劲向门外推,夏一萧趁“她”没反应过来,割开夏一南的绳子,夏一南惊醒后一把抱起许大大,夏一萧大叫让哥哥快走。

    夏一南只好走,“我一定会来救你!”

    夏一萧含着泪往死里点头说好,哥哥答应自己的事从来都不会食言,这次,也一样的。

    气急败坏的“她”那起桌上的瓶子敲向夏一萧,瞬间失去了意识。

    一切都好似梦境,夏一萧再次醒来,自嘲的苦笑,没死啊。她记得刚刚昏睡过去时,隐约听到她说的话,她企图让自己冷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诺大的舞蹈房。月光洒在木板地上,静静的,仿佛看着发生的一切。

    “你醒了,不错,挺有意思,上局算你赢,那么我们来进行最后一场游戏,结束这一切如何?”

    夏一萧从自己正面的镜子里看到她坐在窗台边安静地看着窗外,“规则很简单,你身边这些镜子三面镜子都是时空的停止带,你不用急着问我停止带是什么的,我只需要告诉你,你不会死,因为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但是我想在世界活下去,你必须消失,那里就是停止带,你会在那不生不死,直到世界灭亡,可是这其中一面镜子又会是活路,对了,你可以向我提问,在你消失之前,我会让你走的明白。”

    “那么……你是谁。”夏一萧打算拼死一博,但这之前她必须知道事情来由。

    “幼稚,我要回答自己,我就是你,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你,就是所谓的平行世界,我就是来自那个世界,镜子里的世界,相反的平行时空。”

    “那你为何不好好呆在自己世界!在这里为所欲为扰乱我的生活!为什么杀了我的朋友!”夏一萧大声质问,使得椅子都左右摇晃,地板咯吱咯吱响。

    “朋友?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敌人,没有朋友。至于沈旗我恨透了她,她家庭优越,狐朋狗友成群,仗势欺人,成天欺凌弱小,她居然,居然叫人玷污了我,我还有脸活下去吗?父母本就重视哥哥从未把我放眼里,这下我更是被扫地出门,人人唾弃!你懂吗,她该死,害得我没朋友没有爱,她欠我的!我必须让她生不如死,我不能死,之后我和木兰做了笔交易,木兰是个巫师,她告诉我如果来到这个世界杀了这里的沈旗那个世界的沈旗就会死。可是一个世界无法容下两个时空的人,所以每次我出现你总会昏倒,没错,我去了那么多平行时空,终于到了这个真实世界的时空带,我乐此不疲的杀死一个个沈旗,可是我怎么可以满足,我必须让真实世界的那个她死!只是这个世界的沈旗是长发我都没认出来啊,这样剪个短发,才能变成我心中最完美死亡的沈旗啊!”透过镜子,夏一萧看到她脸上那股恨意,怒火中烧。

    “你他妈脑子有病吧,按照你说的每个时空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性格,你那个世界的沈旗是那样的人,可是我认识的沈旗她不是这种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折磨她!”

    “资格?只要我觉得她该死,她就得死,哦不,要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一刀毙命怎么才能知道我的痛苦?之后我意识到只有慢慢折磨才可以让她痛苦,我才会解脱,没错,那个贴吧的事情是我捅出去的,他终于可以尝尝被人唾骂的感受了。可是没想到她对你那么好,居然一口认定我绝不是你!这演的什么圣母玛丽苏,你没看到她哭着求我放过她放过你的样子,对,还有她妈妈,听到宝贝女儿死后那个样子,真是有趣。哈哈哈……”她脸上浮出了满意而又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是一切的主宰。

    夏一萧失声痛哭,她无法想象沈旗受尽了怎般的折磨,害死她的人到底是自己。“那么木兰呢?那个世界的她都帮过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要她死啊,告诉我为什么啊!”

    “为什么?这个还真不是我的错,她自己的选择,我可没想到真实世界的自己居然过得那么幸福,幸福到让我嫉妒,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宿舍那次,只要有你的地方有镜子我都可以随意出入,可是没想到我在那个世界那么痛苦你却那么快乐,这可不行,我需要一个同病相怜的人,我们本是同一人,怎么可以有两种生活,我要让你困惑!让你痛苦!”她的表情开始扭曲夹杂着兴奋。夏一萧这才想起那天宿舍门为何开着,不是有人进去,只是有人出来而已。“你身边的木兰因为是占卜师,和平行时空的自己能对话的特殊能力,她如果知道你有危险,当然奋不顾身帮助你,为了你她拿自己的血关上我来这个世界的大门,你以为那两个月那么太平,要不是她从中阻碍,算了,她知道太多,命数已到,你看因为你她也死了。”

    “怎么……会,这样……”夏一萧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她静静看着胸前木兰遗留下来的玻璃球,闪烁着暗淡的星光,她就这么看着,仿佛木兰该活着。她就该这么任受那个女人的摆布吗?那些死去的人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吗?为什么从来都是自己在被玩呢?什么所谓的不可能赢的死亡游戏呢?这个世界怎么可以容得下两个人!这个世界只有一个自己,那就是自己!唯一的夏一萧!为了死去的沈旗,为了木兰,为了家人,她绝不会死,谁都没有权利选择她死亡!

    “你想好了吗,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该走了。”她轻蔑一笑,胜券在握。

    “根本没有所谓的活路,你就是让我消失对吧。”夏一萧平静的看着眼前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她默认了,“可是我怎么会容忍别人来决定我的命运!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夏一萧,那就是我!永远不会是你!”夏一萧拔下胸前的玻璃球,砸向眼前的玻璃,她决定赌一把,她相信木兰在天定会保佑她。

    镜子里的她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任受摆布的夏一萧会起身反抗,镜子碎裂一个黑色漩涡把镜子里的那个她慢慢吞没,“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会这样的。”她慢慢被吞没。

    “结局就该这样,游戏结束了……”没错,她一直记着木兰扔给她玻璃球那一刻用双唇告诉她“只有你能结束这一切。”

    “谢谢你,木兰。”夏一萧望着东方既白的天际“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等夏一南一群人冲进来的时候,她安心的睡过了去,终于都结束了,一切该结束了吧,三个月的噩梦,该结束了……

    夏一萧醒来后,站在窗边,闭着双眼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一双手静静地环住她,夏一萧嬉笑着说“大大别闹!”

    “游戏还没结束哦……”

    玻璃窗上倒映出两张一模一样姣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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