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刚毅的眼睛开始湿润了。的确湿润了。
她叹了口气。“我初到深圳时感到心无着落,真的,就像失了舵的船。现在想起来我那时是在逃避那一幕,不愿意回忆起那一幕。我问孔新旗你们的情况,他说要你们都到深圳来,可你们都不来,证明你们在这里生活得挺好。如果当时我知道你们后来是这种情况,我也许会立刻回来。我肯定会回来!从某一方面讲,其实我是和你们连接在一起的。〞
“孔老板的确召唤过我们去深圳,不止一次。可是经过这件事,大家心里头都凝固了一种东西。〞
“你们为什么对我有怀疑?〞
“这个问题刚才我解释了。因为你和孔老板的关系,你完全没有必要做生意。大家觉得你开公司是出于阔小姐的时髦和虚荣,却把别人的身家性命押进去了。〞
“明摆着是王庆义与我们为难,那次失败是他一手造成的。〞
“开始我们也这样认为,可后来感觉到王庆义不是这种人,他很随和,我们在监狱里他几乎天天来看我们,为我们不惜花钱破费同一些人通融。他反差如此大的表现你不觉得蹊跷吗?〞
“可是那件事的确是他一手造成的呀。〞
“那广州的汪经理为什么同时向我们发难?难道这真是一种巧合?他完全没有理由撕毁合同,拒收我们的产品。那次搞败我们对汪经理和王庆义在利益上都没有好处,反而都有损失。我们出来后王庆义赶着找我们去他的公司时,好像对我们有深深的歉疚感,或者叫作负罪感,仿佛是想从我们身上把这负罪赎回去。〞
“他还有负罪感?真是难得。他当时致我们以死地的凶样子我一生也忘不了。他现在还经常关照你们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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