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了哈。
我想去荷兰看郁金香,去芬兰看极光,去挪威寻找苏菲,去捷克圆年少之梦。
我想去法国欣赏新浪潮电影,去伦敦坐双层巴士,去哥伦比亚拜访马尔克斯,去美国追寻塞林格、菲茨杰拉德、安·兰德、卡罗尔·欧茨。
我想写一本书,拍一部电影,盖一栋房子 ,开一家书店,建一座电影院。
我想做一个忧郁的诗人,成功的商人,杰出的政客,有正义感的混混,邪恶的流氓。
我想成为瑞特·巴特勒那样的男人,我看上好些美丽动人的姑娘,与她们谈几场,无伤大 雅的恋爱,却只把心交给一个人,就算她把它摔得粉碎。
我想在十四岁遇到我的《玛莲娜》,完成那一场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我想在四十岁遭那个《洛丽塔》,用余下的生命只做回忆。
我想成为达格妮·塔格特那样的女人,坚忍、刚毅、睿智、慵懒。穿着灰色的长裙出现在舞会上,修长的手腕上带着的汉克里尔登合金做成的手环,泛着蓝绿色的光彩。
我想在正确的时间里遇上我的苍兰和魔鬼桉,所有坏的、好的、痛苦的、幸福的,统统让它们无疾而终。
这是我的二十岁。
后记:
此文写于本人19周岁生日那天。
恍惚间,时光至今。前些天看到知乎日报上一篇“少女心”的文章,我这颗死去多年的少女心又重新活泛了那么一会,然后我郑重写下了评论:
“20岁之前坚信自己不会落入俗套,要去欧洲冒险,去布拉格开书店 ,速速脱掉稚气成长为某个皮肤黝黑双眸深邃的希思克厉夫般的男人的缪斯,让他走进我的生命如狂风骤雨般席卷我的生活。然而这世界太大太沉重,一颗少女心真的推不动,你遇到对的人的时候并没有迷之神物从天而降,你的生活跟周围大多数人没有两样,生活的主旋律永远是平淡无奇,那些跌宕起伏的奇闻逸事只是点缀生活的花边。你还是你,你没有变的琐碎变的现实变的格局很小,你只是学会了从云端走下来,双脚坚实地扎进你生活的土壤里,你只是没有了那颗少女心。”
算是给过去的自己做一次正儿八经的告别吧。
然而然而,我的心里还驻留着这么一段话,来自我今年看过的最喜欢的一本书,巴恩斯的《终结的感觉》:
我记得在我青春期将要接近尾声的一段日子里,内心经常会因为各种冒险刺激的念头而陶醉不已。幻想长大以后这些得以一一实现。我要去冒险,探索,发现,邂逅一个个不同的她。我要像小说中的人物那样生活,过完一生。至于哪些人物我却不甚了了,唯一确定的是激情和危险,狂喜和绝望(更多的是狂喜)会悉数到场。不过……是谁说的“艺术就是对渺小生命的放大”?在我将近三十岁的某一天,我忽然发现,我的冒险精神早已渐行渐远。我觉不会追随青春期的种种梦想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开始料理自家的草坪、享受自己的假期、过上自己的小日子。
但是,时间啊……时间总是先安顿我们,继而又迷惑我们。我们以为自己是在慢慢成熟,而其实我们只是安然无恙而已。我们以为自己很有担当,其实我们十分懦弱。我们所谓的务实,充其量不过是逃避,绝非直面。时间啊……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我们论据充分的决定仿佛就会摇摇欲坠,我们的确信无疑就会变成了异想天开。
是啊,时间总是先安顿我们,继而又迷惑我们。
只好说,用正能量去想,也许脚踏实地的过好每一天,也能最终通往曾经的那些异想天开?
不管怎么样,纪念20岁的时候,不切实际却美好无比的我。
(然后滚去做matlab仿真,写报告,看明天汇报能憋出点啥玩意儿。叹气,我的现实生活跟梦想还真真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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