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给母亲打电话,问一下给她买的红外仪使用效果。年前她说类风湿又发作了,春节回家我给她带了个红外线治疗仪,让她每天做一下理疗。她说自己现在什么都好,让我不用为家里操心,她和我爸两人都能照顾好自己,我说带她过来做体检,她固执地不来,说只要我们一家人照顾好自己就行。
放下电话不到五分钟,本地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接,最后还是接起来。
“是刘——刘老师吗?”
我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这是每年只给我打一次电话的那个人。因为我不做老师好多年,只有他还一直这样称呼我。当然我们彼此都不了解,他也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我。
“我——我是。"我说,“是不是要缴党费了?我依然给你发红包?”我离开学校有好多年了,但是党员组织关系一直留在那里。早些年是一个女老师每年和我联系,现在换成他了,每年他跟我说这个事,我都是直接给他发个红包。
“好的,谢谢了。另外你那个组织关系能不能调走?因为每次开会都要给你们请假,一个是你,一个是王某某。”
“那你就不能说联系不上我了?这样不就给你省事了吗?”我说。
“那哪能啊,一个人都不能少。哪个组织把人丢了,是要被问责的。我就是说要是你有地方接收,你就把关系调走吧。”
“好的”,我说:“我按照老标准给你发红包吧。你怎么没在微信上找我?”
“行行行,我没找着你的微信,你找找看,发给我就行。"
我仍然按照最低缴费标准给他发的红包。
我是第二次入职学校时加入党组织,因为当时负责党组织关系的老教师年龄太大,需要一个助手,至今做党的女儿也有14年了。我想着在离开学校的十年里,像我这样的女儿不跟她汇报思想,又远离她的组织,应该把我抛弃了吧?但是她对我真是不离不弃,每年差不多相同的时间,总会有人找到我,因而我每年跟“妈妈”的联系就是在这个时间缴一次党费。
我想起下午给母亲打电话,她说你不用为我们操心;我想起以前每次回家给家里带东西,她总说下次什么都不用带,需要的东西家里都有;每次给她钱时,她总说家里有钱,不用给钱。我还记得每次我们通话,她都叮嘱我照顾好自己。
我的两个妈妈都怕给我添麻烦,平时从不打扰我的生活。找到我时,一个要我照顾好自己,一个要我缴党费。作为女儿,我深知自己责任重大,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母亲,还要争取以后多缴党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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