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就这样一直下着,天空不吵也不闹,乖巧的像个熟睡的婴儿。
雨滴在窗户上滑落,一串接着一串,让人移不开眼睛。多想就这样一动也不动,享受这难得的静谧,可是胃部一阵阵的痉挛让我不得不起身,寻找可以缓解疼痛的方法。疼痛在叫嚣着它的胜利,胃好像被拧作一团,这竟让我想起了刚刚在力学课上学的“扭转变形”,呵,这大概就是对这个概念最好的解释了吧。
这一周都饱受胃疼的折磨,昨天去医院拿了药后,我似乎要任疼痛野蛮生长,就和舍友去了一家自助餐厅,大快朵颐。今天胃疼的加剧就是在惩罚昨天心存侥幸的我吧。望着摊开的笔记本,上面只有寥寥几笔,两个小时了,每当我想写点什么,疼痛就会悄然而至,让你眉头紧锁而大脑空洞。几番挣扎后,我妥协了,还是去医院打点滴吧,疼痛的感觉真像是慢性自杀。
在酒精的擦试下,血管格外明显而狰狞。细细的针头扎进皮肤的那一瞬间,我赶紧别过头去,似乎不看就能将疼痛屏蔽。还记得小时候,每当我打针时,爸爸都会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并安慰我说“不怕不怕”。但那双温暖的大手现在不在我身边,我只能靠着闭上眼睛来安慰自己。小时候啊,会仗着生病无理取闹,会把芝麻大的疼痛夸张到几十倍,然后红着眼睛钻进爸爸妈妈怀里,上一秒眼里还噙着泪水,在看到爸爸妈妈手里的糖后,立刻会破涕而笑。小时候,生病也是很幸福的,因为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现在的我,离开家,外出求学,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即使很疼,也不愿意对别人袒露,不想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与不堪一击,只有在爸爸妈妈面前,我才愿意卸下伪装,放大自己的脆弱,寻求保护。可是,现在他们离我很远很远,不是开口叫一声“妈妈”,就会响起她焦急的脚步声了,想到这儿,我感觉自己像被逼到了一个死角,心一直往下沉,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那个医生阿姨还在我旁边,我赶紧拭去眼角的泪,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现在的我,心里似乎筑起了一道围城,我害怕别人同情的目光。真的没关系,我只是一个人而已。
手机铃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是妈妈。“你这个小孩,就是这么不听话,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妈妈略带嗔怪的话语中有掩饰不住的心疼,是啊,我在妈妈眼里仍然是那个拽着她的衣角,甜甜地喊她妈妈的小孩。“嗯,我知道了,我会按时吃药的。”我昂着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哽咽。我现在才明白,我不是一个人,虽然逝去的时光像打碎的镜子,再回首时,只留下一地碎片,但爸爸妈妈陪着我长大的独家记忆却足以照亮我的人生;虽然爸爸妈妈和我相隔两地,但我们却总是心有灵犀,深谙对方的心思。是啊,我们每个人在这个美丽的蓝色星球上都不是独立存在的我们相互依存,相互陪伴。
“来,喝点热水。”医生阿姨轻柔的声音敲击着我的耳膜,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声音哽在喉咙里却变成了“谢谢您,阿姨”,那杯热水好像有魔法,把指尖的温度传递到了心里,真暖。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只要你放下那份幼稚的倔强,就会发现身边有很多默默爱着你的人。这种感觉,真好。
落在一个人生命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到。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一点温暖,让他不再孤独地过冬。
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
工程172
文/陈俊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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