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闲话

在午饭之前，我拒绝了孩子们点外卖的请求，当他们坐在桌子前面，对着桌上的饭菜，兴趣索然，随便拿筷子在盘子里划拉着。

今天中午的饭菜确实不如以前，我只简单炒了一个手撕包菜，另一个啤酒鸡翅，还是昨天下午吃剩的，我热了一下 。

闺女从冰箱里拿出了拌饭酱，用勺子挖了满满儿一勺，怼到白米饭，儿子也有样学样，也挖了一勺酱，我知道，这是他们在表达抗议。

我装作没有看见，和老公对视了一下，午餐在一种有些压抑的气氛中吃完。

饭后我和老公坐在桌子上，聊起了中学时代的生活。

老公说他初中的时候，第一年是走读，每个周末会从家里带30斤小麦。当时他个子比较矮，骑着一个28的大自行车，如果坐在车座上，就够不到脚踏板，只能屁股左一扭右一扭的骑车到学校。

两个孩子也停下了手中的游戏，坐到了桌子旁边，听他们爸爸讲以前的事儿。

30斤小麦能换20斤粮票，一斤粮票能买5个馒头。菜是用菜票买的，买菜票需要用钱，不能拿小麦兑换。一份带荤腥的菜5毛钱左右吧。

中午的时候，家境好的学生会去打一份菜，但大部分学生，只是去买两个馒头，就着从自家带的咸菜，再去盛一份免费的汤，就是一顿午餐。汤盛在搪瓷大桶里，稀薄见底，漂浮着几片菜叶子和零星的蛋花。就这样的汤，也需要先下手为强，晚点去就没有了。

老公说，当时他最羡慕中午能买菜吃的同学。

后来，他的姑姑搬到镇上，他终于能中午吃上一口热饭，虽然没什么好饭菜，也好过吃馒头就咸菜。

听完他的讲述，我们感慨了一下，最近30年的生活变化，弟弟冲姐姐吐了一下舌头，但愿孩子们能听出我们的话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