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回家,家有喜事,小叔子结婚了。
小叔子二婚,女方也是二婚,各有一子,但都归另一方所养。媒人是我婆婆。
对于这门亲事,婆婆特别欢喜,走家串户见人就炫耀,当真是把女方当成了亲闺女。
当初,女方闹离婚的时候,婆婆已相中,其间故事的波波折折,我也只是从她口中断断续续得知。
从女方成功离婚,到他们相识相处,这么多年,我听到的只是婆婆夸女方好。有婆婆疼,夫妻关系和谐,两人一直出双入对,这样的婚姻对他们来说是无可挑剔的。
相比而言,婆婆对我却是多方挑剔,甚至在他们婚礼那天当着亲朋、管事的面还在指责,说我煮饭时没按键,让所有客人吃什么;只知道喊“妈、妈”,不知道自己看。
土豆筐里还有许多没刮皮,腿已酸的我看到那个凳子就坐了下来,刮土豆皮。而她回头却说你做这事干嘛,不是有那么多帮忙的人吗,让他们去做,你来灶上帮忙。洗锅、洗碗、擦碟子,手脚忙不停。然而,婆婆一会来一句“你去汤锅那里帮忙端锅”,一会“你去蒸锅那里帮忙”。捞米的婶婶在喊:“侄媳妇,帮忙把这桶水米汤水倒了”;拌凉菜的嫂子在喊:“你们家的蒜没有了,再剥些蒜”,可是我左翻右找,大蒜不知道被塞到了哪里……就这样,客厅的管事还在大声喊:“找(奉)烟啦,上杯茶”,我又得从厨房跑去另一栋房的客厅去给来客找烟。来回奔跑之余,我还要把电视房里的电视打开,把电影室的电影打开,再看看孩子是否规矩。来客不算太多,但我已感到头疼、恶心,脸上的笑容却已然僵硬。
新人回来了,所有人都出去看,二妈过来找我,说我女儿斌斌和人抢零食,在打架。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过去劝架。在人群里的斌斌一看到我眼圈就红了,低头掉眼泪。
我把她劝回房间,给她拿我带回来的零食、糖果。在吃穿用的方面,我对孩子们从没有小气过,一小盒饼干上百块,我塞给她,然后又给她拿了几个徐福记棒棒糖,小孩子都喜欢。我劝着她和小朋友分享,她很开心,谢谢妈妈。我牵着她一同出去看迎亲队伍。
我老公小锋和儿子也在队伍里面。这种迎亲的阵势我没体验过,因为我娘家很远,当初是奉子过来的,是被骗过来的,除了酒席吃饭外,什么都没有。每次说到骗,小锋还特别生气。白送的,自己过来的,特没底气,好像我是死乞白赖要待在这里一样。
我的婚姻,如果不是他特别心机,就是我特别傻白。
新娘上楼后,我和帮厨的婶婶、嫂嫂们马上进入厨房开始点火,要开席了。
等我忙完一波,来客厅看摆席的情况时,我看到婆婆手拿着四五盒烟一路走过来。我问她,还要找烟吗?她语气生硬:怎么不找,全都再找一遍!
我又急匆匆去卧房拿了三盒烟,见了人挨个发烟。能叫出称呼的就叫,“大叔,您吃烟”,叫不出的,直接说,“来,您吃烟”……是哥哥?还是弟弟?是婶婶,还是奶奶?不知道,真不知道。就这样,我又尴尬了一路。
一方红色入眼,一对新人拿着烟在我后面,而我自己的老公已在院子里同客人聊天......
管事大叔喊第一波迎亲队伍上桌吃饭。这里的宴席是流水席,每次两桌。
在他们吃席的时候,厨房里有了短时间的喘息。
婆婆和舅妈聊起了天。
婶婶,“这个侄媳妇还勤快,在外面做事应该没很这么累过。”
婆婆笑着说,“昨天晚上,小锋还在说,琴琴辛苦了。我说,哪有什么辛苦的,这是当老大的应该做的......”
婶婶打断了婆婆的说辞,好心说了句:你也不能那么说。
我站在两个厨房中间的门口处剥蒜。那大蒜是被公公误收起来了,放在杂物间,后面取柴火的时候终于翻了出来。剥着剥着,心里就特别酸,泪水在眼时打转:照婆婆的意思,即便是我累S了,那也是应该的……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想把泪水咽回去,硬是幻想着一些美好的画面,而这样的美好也让我搜寻了好久。
婆婆又笑着向婶婶解释,“我的意思是,当老大的为下面小的做这些事是应该的,我们那个时候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婆婆后面说的话,我已听不见。
扪心自问,我这白送的是有多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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