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最能勾起情思,或深或浅,一如月色或皎或暗,阴晴圆缺,悲欢离合,自古难两全。
走在繁华的街头巷尾,却无半点贪恋尘世的风花雪月。踽踽前行,师出无名的勇气让多少身膺韶华之人,像孤注一掷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向热爱。
即使翅膀触碰到赤热的火焰,灼伤了肢体,却仍觉浴火重生是现实主义勾勒的绝佳作品,原来追梦的人最不怕的就是狂热,反而最怕遇冷,因为火焰和光明,最能把人心捂热。
都说人与人相处,就好像物理上的“热传递”。你把一只手放进一盆水里,如果水温低于你的体温,你自然能够感觉到冷;反之水温高于你的体温,你当然能够感觉到热。当体温高于水温,水就会吸走人体的热量,当水温过低时,人体的热度也就会快速下降,以至于不得不做出迅雷之势脱离“低温区”,以求自保……
所谓“物理”,于“人理”并无不同!
去年的最后一天,我在一个朋友群里发布了一则消息,是抖音团购“爱玩嘉年华”的“九块九三十枚游戏币”的团购优惠活动。
因为一个抖音号只能购买一次,虽然平时绝少发布这种“求助”信息,但我思忖着都是莫逆之辈,想必举手之劳,了无推迟,更何况我又不是不付钱。
但直到最后,十几人的群里,只有三人帮忙。时至今日,仍然让我耿耿于怀。
都说男儿要胸襟宽广,我却说男儿要怨憎分明。当我们发现,一群人的交往,有的人一个电话,一句轻描淡写的交代,我和几位伙伴即使再忙,都会撂下手头上的业务,抽时间去办理,甚至还互相追问,你替人家办好了没有?兄弟要得急……
我们虽然没有太大的本事,也没有帮过什么大忙,虽然我们或许并不值得过问忙碌与否,但人嘛,为了独立的过好生活,为了人间碎银几两,我们也有忙碌的时候,也有需要麻烦对方的需求,但一盆水如果再一再二是凉的,此时的火焰已经烧热不了彼时的心,我们只能把水倒掉,自顾自的带好手套,重新把自己的心捂热,歌惋下一个春天。
这个世界有许多德不配位的名声,也有许多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炫耀。我总觉得,敢于直面萧条、苦难、窘困、失意的人,才是真正活得豁达且有实力的人。
人生苦乐忧愁,一如四季更替,春夏秋冬,无所谓哪个更好,哪个更坏。个人偏向不同,理解不尽相同。
一次聊天,一个兄弟突然半开玩笑的告诉我,我在老家听到某个人嘴里传出对你“不利”的消息。那种神神秘秘,两次三番颇为我着想的调调让一向不怎么对朋友兄弟发火的我,瞬间勃然大怒。
当即反问:“何谓‘不利’?是对方能制裁我还是你能保护我?我生平从不在意不相干之人的任何言论、评价,但你是我兄弟,岂能道听途说,还一副要来指点、袒护我的样子。造成我当真做了什么别人口中的‘恶事’的错觉,其心可诛……”
也许是我的言辞过于锋利,谈话也不甚畅快,但起码我要让我的兄弟朋友明明白白知道,你哪里让人喜欢哪里让人觉得尚怀矫揉,不至于暗怀嗔怒。
敢爱敢恨一直是我撕不掉的标签!
说起爱恨,大多数人是纠缠不清的。要么一味纵容,要么一味恼恨,无法真正客观区分各种关节。爱应该给怎样的人,或者如何去平衡;恨应该有多大尺度,或者恨能产生何种结果。
不能因为爱极一个人,而将全部的热情与宽容投放于一身,这是放纵和损耗;不能因为恨极一个人,而将所有的拙劣与卑鄙强加于一体,这是污蔑与不平。
人任何时候对身边的人都应该采取一个“相互”的势态,爱与恨要条分缕析。人没有一丝威严感,犹如没有骨骼的奶油蛋糕,什么人都可往可来,蹭一蹭,舔一舔。这类人注定在起伏跌宕的人生中,身边全是因势制宜的小人。当某一时期你身上的热量不在,这群簇拥的小人必定做“鸟兽散”,为悲剧人生埋下伏笔,错愕与落寞中惶惶不可终日。
我说许多本事不大,脾气大如苍天的人,总有一种勘不破的“迷障”。身边为他付出了三十多年的发妻,无论受了多少身体和心理的煎熬,即便自始至终没有得到一丝尊重与偏爱,却仍然可以为这个家庭疲于奔命。
而那种本就欠了一辈子烂账,受了他无数恩惠的所谓亲人,把本应该还的钱和情像剔牙一样一点一滴心怀不满地挑剔出来,就视若珍宝,“奉为圭臬”,瞬间又觉得“山高义长”,突然一阵寒意席卷我的心头,奇寒彻骨,这种强盗一样的逻辑,这种毫无人性的偏私,其实读了古往今来无数典籍的我发自内心的讲——与禽兽无异!
人性之私,恶就恶在,把和自己一个姓的人当成不可置喙的圣物。哪怕他自私自利,茹毛饮血,哪怕他虚与委蛇,一生把外头的人捧在手上,放在心里,以图虚名,乐此不疲。好的时候不曾想过你,不好的时候每每索取与你,甚至到了不堪之时,宁愿拉你垫背,一早就算计好了用欺骗的手段,诡诈伎俩,骗去钱财而填补自己的巨额亏空……
仍然不能说他半个字的不是,宁愿逼迫自己的儿子,宁愿呵斥迁怒自己的妻子,很多时候我觉得这颗心是捂不热的了,但我一想到人生苦短,诸事无常,前路漫漫,天道好还,我前一秒还波澜起伏的内心又平复如镜,早已流逝的体温又一点一滴的寻回。
——假如我流着这样的血,今生我必要抽离这样的根。
我少年老成,皆因我半生凄苦,从未得到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偏爱与维护,过早懂得了察言观色,受尽委屈。我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没有童年的可悲者。
但所幸我还是治愈了,或说和解了。
我想有一天,假如我会莫名死去,我一定要找一个漫山遍野开满鲜花,折射明媚阳光的地方,撇开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静谧安详的躺在松软的泥土里,一如未曾来过,用生命最后一丝力气嗅着外婆最爱的泥土芬芳,那样阳光可以直射进我的心房,把我凉了半世的心捂热,让我来世成为一株向日葵,永远朝着阳光的方向,浅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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