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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3-23

2019-03-23

作者: ForeverWink | 来源:发表于2019-03-23 21:16 被阅读0次

    “当我站到那个受众人瞩目的位子上时,感觉自己摇身变成了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我是那么害怕我的每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语,都有可能成为众人在心中评判的对象。而那些评判的标准,则是一把把架在空中、随时准备向我挥来的利刃。”

    原本计划着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以为这已是我能鼓起的最大勇气。万万没想到的是,却被猝不及防地一把推上了我最恐惧的那个位置,接下来的一小时,简直是逆着我的天性180度方向狂奔的夺命一小时……

    一开始的时候,设想得特美好:考完笔试以后就去那里练习练习给学生上课,一边赚钱,一边攒经验,岂不快哉!然而……

    上个星期仅仅是观望了一个上午,我便焦虑不已,从课堂上回来以后就不愿再去想任何与之有关的事。等这个周末又快到的时候,便不由得焦虑起来。从WG那边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期望和压力,可我心里真的没底,并且焦躁不已。之前在GC兼职时,每一次上课前和上课的那一个下午,都是煎熬无比。备课时把课时要说的字字句句都想得清清楚楚,并且记到教材上——光是如此就花费不少时间。然而到了课时,还是会紧张不已,生怕遗漏了哪个词,哪句话,哪个知识点。张口就来?不可能的!一站到讲台上,整个人就会像被死死钉在了墙上一般,稍微动一下,都觉得“疼”得难受,每动一下,都不由得思索再三;每次开口,心里已做好得不到回应或冷淡回应的准备;与此同时,若是捕捉到了下面听众的茫然、笑、窃窃私语、不屑,我的肾上腺素马上会疯狂上升,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还是不得不抑制住一切的焦躁不安,极力地用最”正常“的样子,把课上完。之前的六个下午如此,今天也如此。每次课堂结束后,全身早已僵硬得像被灌满了厚重的铅,从头到脚,都传来强烈的由于肌肉过度紧张带来的疼痛。然而我想此刻在外人眼里,我顶多也只是有些疲累,谁又能看得出,除了我那可怜的、在我的高强度逼迫下仍能勉强保持完整的意志外,其余的部分早已被掰开揉碎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午休时根本没睡着。不仅因为身体的原因,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课堂而倍感焦虑。去那边之前特意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告诉自己”无为“为上,甚至鼓励了一把自己一会儿做个自我介绍。然而,自我介绍没做成,甚至在WG向大家介绍我,让我站起来时,我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种让人不快的紧张不安和尴尬。紧接着我老实本分的做了一节课助教的角色,谁不认真听课开小差,我就用眼神射杀过去,或者敲桌子提醒一下,最甚时鼓起勇气开口:前面的同学安静一点。看着学生们一副还算安分的模样,心里不由得窃喜:或许是我的力量吧。与此同时又不由得担忧: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像小时候最讨厌的永远摆着扑克脸的教导主任。可是啊,我哪敢脱下这层防御,没有这副扑克脸,我哪里还有什么法子管得住他们。四年级的学生下课后,又被安排辅导几个基础较差的学生读单词。耐心细致的教我完了第三个学生后,WG从教室的另一边探出头来示意我过去。这,就是夺命一小时的序曲。

    几乎是不由得商量的,WG说到:我想给你试上看看,我上了大半天课了,我的喉咙已经不行了。如果有人问我晴天霹雳是什么感觉,我一定会拿这个做例子。我当时有说不吗,似乎是没有的。只记得当时整个人是懵的,仿佛觉得刚才只是幻听而已。就这样我六神无主的跟WG说我去上厕所、在厕所里的那两分钟,我的确在思考:上?还是不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勇气和力量,推着我不带犹疑的回到了教室,然后WG开始跟我说明接下来一节课的课堂任务。我的脑子当时已经开始混乱,只觉得她所说好像也没有难到无法企及。那时的我甚至没有考虑过是否有退路,仿佛心里清楚这件事我没有选择。于是这只笨拙的鸭子被赶上了架。

    在慌乱中拿着准备好的卡片,逼着自己站到讲台开始了。“接下来我们先复习一下刚才学过的单词,刚才我们主要学了二大部分的单词,一个是天气,一个是城市……”顾不得下面有学生此起彼伏地说到:老师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像一台只安装了简陋程序的自动化机器般,径直地想到什么说什么,不容思考,不容打断。然而,尽管我没有处理那些“不服从”的声音,但它确确实实让我在一开场变慌了阵脚。带学生读过一遍单词后,紧接着便毫无章法地让他们读其中的一些单词,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按照怎样的一种逻辑在组织教学,只是觉得停下来就完了,因而连换单词卡的间隙稍长了些内心都要紧张不已。(记得在大学里,甚至有生以来所做的所有面对群体听众的展示,无一不是靠背诵应付过来的,被打断和做互动简直就像突然向讲台上的我扔来的炸弹!)再然后凭着残存的记忆,隐约记得还要抽一些学生读单词,于是便生涩而别扭的在各个方位都抽了一两个学生来读,只记得当时最纠结的是自己的别扭、不自然,连有没有给学生反馈,甚至学生有没有读对,竟都不记得了。

    草草结束了单词的环节后,又是凭着残存的记忆,想起接下来应该要讲解课文了。可是,要怎么讲呢???!一丁点准备都没有,除了上课前扫了两眼。虽然总共只有几个句子,而且是很简单的小学英语。可是,到底要怎么讲,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记得WG说:要讲解句子的中文意思,还要给学生写出谐音。在没有教学目标和根本不熟悉课文内容的情况下,我仿佛自说自话般,想到什么说什么,板书也让学生摸不着头脑。课文内容是啥,哪些是学过的单词,哪些是生词,哪个是要掌握的句型,要板书些什么,怎么板书,全都是即兴而为之,也顾不得学生的反应了,脑子里唯有尽快结束这场慌乱的想法t。过程中,我不时地看向教室后面的WG,一如大学里做展示时总是习惯性地看向教室后面的老师寻求认可。但是,无论是看到看不出表情的脸也好,看到老师频频点头予以回应也好,总之,心里总还是虚的,那股渴望认可的焦虑几乎无法缓解。在这样的混乱进行到一半时,学生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what time is it now?""换人换人”“还有多久下课”——这样的情况应是预料之中的。可是教室后面的WG没有对此作出特别大的反应,我总不能落荒而逃吧。所以,当下便不允许自己崩溃绝望,硬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坚持上完了剩下的内容,最后收尾也是收得一片惨淡……

    随后,WG还想让我继续上六年级的课,不,我立马拒绝了,这样下去,我除了晕倒在讲台上不会有更好的下场了。随后,我的角色又变成了在门口等候接孩子的家长的礼仪小姐了。唉,总算也是逃离了那个“众人瞩目”之地,可是呢,浑身上下的肌肉此时都由于过度的紧张而酸疼不已,呼吸也极不顺畅,每当焦虑发作时,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就像开始了某个开关把呼吸屏蔽掉了一样,胸口的紧绷感还有不自觉往上颚顶的舌头,是每次焦虑发作的标配。这样的状态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因为课堂结束后,又是令人抓狂的“人际往来”了——跟WG约好了课后去吃螺蛳粉,但是接送孩子的家长迟迟未来,便又等了近半个小时,还处在无法松弛状态下的我,硬是故作平静的和WG尬聊了半小时,之后去吃粉时,又是一顿尬聊。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在那夺命一小时结束后便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最好是能回家。吃饭时我满脑子只想着怎么跟WG说明天我不来了,然而却一点勇气也没有。道别时WG说明天有空就再来吧,我也只是说道:早上不行,但是下午可以哦……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拒绝就这么难吗?维护自己在她心中“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弱者”形象,真的比我自己的自在还重要吗……唉,或许是我自己也觉得,就这样放弃了,真的就是弱者的表现吧。

    回到家以后,那种浑身疼痛紧绷的感觉持续到了三个多小时以后的现在,本想回来以后马上把今天的事全部跑诸脑后然后想办法放松,可是又怕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会把大部分不好的感受又都埋藏压抑下去了——这样是不行的,就算没有得到经验,也要从重吸取一些教训啊,趁着记忆和感受都还鲜活,就尽量充分地把当时的感受和想法都记录了下来。

    此刻的自己已经冷静不少了,可身体上的不适依旧强烈。刚回来的时候满脑子想的是:这简直是一份违背我本性的工作(像做社工时带活动一样),它真的不适合,我这样去“扭曲”自己的性格是不科学的,注定要失败的……然而,此刻冷静下来以后,我又开始对此持疑:真的吗,我的性格真的不适合这样的工作吗?真的没有其他改变的可能了吗?我这是自虐呢,还是自虐呢,还是自虐呢?唉……救命!为什么跟人打交道这么的难?!

    在那一小时里面,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我的焦虑不安,是由于惯性,还是由其他什么因素引发的呢;我所理想的课堂,又是什么样的。到底,我想从中“钩”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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