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娩之痛

文：迁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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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娩之痛，是每个做母亲的人必经之痛，这种痛撕心裂肺，深入骨髓，然而女人却因为母爱的本能拼力一搏，当最终看到孩子小小的脸庞，所有的痛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是，每个女人的感觉真的不一样呢。

母亲曾经说当初怀着我在西北建设兵团的农场干活。正值秋收农忙，母亲身子不便，只能跪在地里挥动镰刀收割，战友们纷纷劝说她回宿舍休息，母亲不好意思偷懒，只能吃力地坚持。当时的连长是转业军人，娶了当地女人为妻，那西北女人甚是能吃苦耐劳，生孩子好像也容易的很，以至于连长对因为怀孕而种种难受请假的知青战士颇为不屑，认为城里人实在是矫情。所以，当“排长”的母亲自然是不能矫情的了，为了革命工作所有的困难都要自己克服，这在当时是很自然的选择。许是因为我是二胎，而母亲孕期又有足够的体力活动，又或者是因为个人的体质，母亲生我很是顺利，只花了很少的钱和时间就把我抱回了家。至于分娩到底有多痛，母亲却没有很深的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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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初孕初产的母亲，我自己是经历过这种痛的，时间还颇为持久，疼了两天的样子，开始间隔时间很长，疼起来感觉有几分钟，其实不到一分钟，只是因为太疼而觉得极为漫长。

那种疼痛的感觉来自于开骨缝，这是传统的说法，似乎生个小孩连骨头都要发生改变，百度了一下才知道骨头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子宫的出口会发生展平和扩张的改变，以适应胎儿的脑袋大小。这种改变伴随着子宫有规律的收缩袭来，从潜伏期到活跃期，越来越频繁，最后两次疼痛之间隔几分钟的样子。

对于这种疼痛，每个女人的感觉不尽相同，如果把疼痛分成10个等级，手指尖被缝衣针扎破是一级的话，分娩的疼痛对于不同的女人可能是5-10级，非初产妇女疼痛时间相对比较短，疼痛程度也会轻一些，所以大家既会看到因为疼痛难耐跳楼自杀的产妇，也会看到上街买菜顺便生了个娃并从容抱回家的牛姐。公众号“芳言怿影”的小涛编曾经通过模拟仪器亲身感受过分娩之痛，结果1-10级完美挺过来，而他的朋友在3级水平的疼痛体验时就鬼哭狼嚎地扯掉了肚皮上的电极！

当然，每个女人除了身体本身对疼痛的感觉不同，更多的是来自对生孩子这件事的整体感受认知迥异。这来自于家人的态度和行动，也来自于女人对未来育儿甚至是生活状态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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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希望的分娩会缓解内心的紧张，会积极密切配合医生和助产士的指导，比如使用特定的呼吸方式（拉玛泽呼吸法），来减轻疼痛到可以忍受的程度，以便顺产。而对生产的恐惧和无知则会加剧对疼痛的感知，很多影视剧中对分娩痛苦的大力渲染也让年轻的初产产妇心生畏惧；而家人的无视，尤其是来自于婆婆的不屑和丈夫的不能感同身受则会导致产妇心理更加脆弱和无助。熬过这种锥心的剧痛，女人才有资格成为母亲，而成为母亲则意味着自己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同时还意味着要对新生儿夜以继日的照料，我想极度的的疲劳和角色心理的落差大概就是产后抑郁的主要原因吧。

还好，我遇到体贴的爱人和更加体贴的母亲和婆婆，几乎是全程的陪伴和鼓励，让我的内心特别踏实。疼痛一阵阵来袭时，我一边尝试深吸然后类似吹蜡烛的浅短呼气，一边心里默数1-30，数到15就知道疼痛快结束了，这样就不那么难熬，伴随着最后的憋气用力，女儿顺利来到人间，当我看到那个头顶着胎粪皮肤还皱皱巴巴的小家伙儿，用乌溜溜的小眼睛看向我时，不由潸然泪下，这不是痛不欲生，也不是喜极而泣，那真的是对生命神奇的感动，一个完全崭新的生命就呈现在眼前，而她正是自己孕育并生产出来的！

随后医生帮我缝合伤口，真的不需要麻醉，因为手术针在肌肉和皮肤中穿梭的时候，只有穿过的触感，并无痛感，仿佛那肌肤完全不是自己的，平时针扎一下都疼的呲牙咧嘴的我竟然还能愉快的跟缝合的护士聊天，现在回想起来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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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很多母亲聊过分娩经历，大家的感受虽然有差别，但总体来说，选择顺产会经历分娩之痛，虽然痛却也有办法减轻，真实的情况并不是那么可怕，而且产后恢复时间短也不疼；倒是剖宫产生产时因为麻醉并不疼，但产后的恢复既慢而且非常痛苦。其实，越来越先进的医疗条件；产妇对分娩知识的学习；家人的理解、支持和陪伴；家庭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都会让分娩之痛变得不那么令人恐惧。

真心希望每一位产妇都能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