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老黑哥带来一位站街女来我店里吃饭。是的,我没看走眼。我有几次晚上九、十点回家,昏暗的路灯仅仅能照清路面不让行人摔跤,旁边的巷子里会冒出一个女人,冲着我压低声音说:玩玩吧?所以我熟悉这女人的身材和声音,现在就在老黑哥的对面。女人没认出我来,证明我当时在昏暗的路灯下没有应承这女人。并不是我不敢出轨,怕我老婆打我,其实我有钱了,可花天酒地胡乱玩,我老婆也是鞭长莫及,不过我老婆也不会再管我了,我们相隔重洋老死不相往来,徒有夫妻名分。
说句心里话,女人冲出巷口招呼我时,我有动过玩玩的念头,我也是男人啊,虽然我六十了,我也是当过兵的人,身体强壮的很,还有人说我最多五十岁呢,我自己倒认为才三十岁。我当时为什么没跟女人走或是带女人回家,一是颜值没看上,女人太土,二是担心得病毁了身体,三是怕被警察逮着坏了名声。因为所以这样,看得出来吧,我对女人的要求还是有些层次有些境界的。在这里,我告诉看官们,我是有女人的,不是远在地球那边的我老婆,是在网络上的,我是她的蓝颜知己,她是我的红颜知己,我们是柏拉图式的关系,我们相约六十岁相见,我是到了六十岁,可她还差几个月,几个月后我们能不能守约见面不好说,不过不会再出现被人拆散鸳鸯的事。
我的柏拉图之恋以后有时间再说,当下说说老黑哥,我不会谴责老黑哥和站街女之间的关系,甚至我觉得他们之间形成了互帮互助的好关系。为什么呢?我看过一部日本电影,电影名字忘了,是说一个老站街女与几个老年男人之间的故事,一方要生存的金钱,一方要女人填补空虚寂寞。虽然见不得阳光,但是他们相处融洽,互惠互利。其中一个很有钱的男人病入膏肓躺在医院病床上,老话说得好,久病床前无孝子。无人照顾的有钱老人找来了老相好站街女,最后是站街女伺候老人人生最后一站。
我面前的老黑哥何尝不是如此地步,他老伴走得早,需要女人温暖寂寞的内心。他对面的站街女何尝不是家里艰难需要金钱帮助家里度过难关。不过希望站街女像电影里的女主善良,不要骗了老黑哥的钱不照顾他。
当下老人的性被社会边缘化,就是两个字:憋着。像我在外风流当然要受到谴责,我老婆还在,虽然远点,总归不是在天堂,我是要受到约束的,可那些老鳏夫们就值得同情。
我既不是卫道士也不是纵情之人,我有着正常人的思维,顺应人性,我对老黑哥和他对面的站街女都保持应有的尊重,要说划分阶级,我跟他们是一个阶级。不是吗?是的。我不会读书,当兵喂猪,进工厂烧锅炉,失业,卑微得不能再卑微了,没有人看得起我。不能因为我中了彩票就改变我的阶级,不能因为我开了一个煮饭店就改变了我的阶级,不能因为我没有找站街女我就是高尚了。事实上,我这干亏本买卖的老板在旁人眼里就是老板,我内心意淫小玉的情感念头没人谴责我,站街女旁的老男人就是会遭人唾弃。
我佩服老黑哥的真性情,我递给老黑哥一根烟,泡上一杯浓茶:“饭后一根烟晒过活神仙。”
“小力啊,还是来你这吃饭舒坦。”老黑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一会便从鼻孔中淡淡飘出。
“我这就是你家厨房,到饭点就过来,你吃得香我也开心。”我望着站街女说:“我的豆粑煮的如何?”
站街女连说好吃好吃,还说小时候就是吃豆粑长大的,猪油和打霜的白菜,好熟悉的味道。她的饭量可以,一大碗豆粑糊外加两个印字粑全部吃完了。我说下乡这些年条件好啊,房子田地山林征收家家来城里买车买房,超过我们工人老大哥了。她说是江北那边的人,家里是有栋两层半楼房,位置偏远还征不到那去。家里本不富裕,儿子又不争气,用透支卡透支了几十万,还不上就要坐牢,好不容易东借西凑把窟窿补上,为了还债只好出来找事做。
“从此孩子能改邪归正就好。现在的世道陷阱多,透支卡啊,校园贷啊,上赶着借钱给你,等你还不上了就逼你卖房卖车。”我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她。
我说的话也许老黑哥和女人没听懂,他们俩站起来要走,我拉开门送,女人手中不忘抓着大苹果。我冲着俩人的背影说:圣诞快乐!
苦海无边,活着就意味着长久的生病,我想起书中说的话。我看看自己,我回头了吗?我上岸了吗?我看透一切了吗?我捏捏脸蛋,我生病了吗?怎么啦,我忽然如此伤感。我内心的孤独跟谁分享呢?
小玉,你在跟你的南哥一起吧,南哥给你买了红苹果吗?如果买了会让我恶心的。我想肯定不会,一个国家退休干部是不会过洋节的。你今晚能路过我这吗?我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胡思乱想,我难道真的也要女人陪伴吗?我为什么不要呢?是被虎妞打怕了吗?我常这样自问自答。
我忙完后给我的红颜知己发了一条短信:期待几个月后的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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