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规则

八月的一个晚上，夜色笼罩整个城市，S君刚刚从椅子上小憩醒来，他摸了一下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多。

伸伸懒腰站起来，他向不远处的D君望去，他看到D君的电脑还亮着，教学视频画面闪烁，D君斜靠在电脑椅上，似乎也睡着了。

S君喊了一声：“DD，我们该回去了。”没有收到回应，S君于是就走了过去，拍了拍D君，发现他真的睡着了，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D君将车子点起，S君开门坐上来，轰隆隆的声音载着两个人，冲进绯红的夜色里，路边是霓虹闪烁，夜行的人络绎不绝，D君把车子开得飞快，就要到一个路口的时候，正好前面是红灯。

S君着急地说道：
“慢一点，慢一点，前面的车已经停下来了，快刹车。”
“我真想撞上去啊，烦透了，这按部就班的，CAO蛋的日子”D君一边强力踩着刹车，一边回应道。

“是谁制定了这样的规则，让我们疲于奔命，生命在日复一日中消耗，日子真不好混啊！”

S君听了D君的话，望向D君，他看到D君面无表情，心里暗暗嘀咕：
“我也想撞上去，看看人生的路有什么变化，这枯燥辛劳的生活，浑身酸痛，可是我不能，我不敢啊！”

“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忙，生命就这样浪费，我们是不是很可悲呢？”

“D君你很厉害了，比我强太多，今天看把你累成这样，规矩不就是让我们守己嘛，就算是心酸无奈，也是难得的一种感受吧，再说目前经济形势不好，我们忍忍吧，对了，要不我们听歌，给咱们放那首《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

D君没有回答，用手指点了点车子的中控，连起手机蓝牙。音乐响起来，他又觉得声音太小，旋转着，把声音调起来，似乎是喃喃低语，又似乎是闷声愤怒，熟悉的节奏把情绪传染到他们的心里。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人好相处
有人难以琢磨
……”

绿灯亮起来了，他们的车子也动起来，这下D君不再开得那么猛，车子平缓地移动着，在这个小小空间里，S君和D君，两个中年男人，默不作声，任激荡的音乐在心中徘徊，D君认真开着车，不时冒一口奶油香的DIANZI烟，再悠长地吐出来，整个车厢充斥着一股香甜又发腻的味道，像极了女人们精心的香水。

S君扭头望着窗外，他一边把身子深深陷到柔软的座椅里，调到一个舒适的姿态，看着熟悉的街道和景色，来来回回的陌生路人。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想着什么，用S君的话说“可能是在感慨人生吧，这扯淡的人生。”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应声下去，只是也默默笑起来。

以上的内容是S君轻描淡写向我诉说他的日常琐事，我试着想象当时的场景，对于他们心中的无奈，还有那一刹想破坏规则，突破枷锁的渴望。

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因为我也有时莫名其妙有种破坏平静生活的欲望，对于人们制定的规则，我们都知道是为了大家好，可是，大都市的日子的确不好过，我没法评价他们的态度，只是默默听着S君说起来那几句简单的对话。

S君又轻轻哼起那首歌:
“堂堂男子汉
好好的生活
太多的责任
人生有承诺
... ...”

我心里想着“这不是很平淡的一件日常嘛，为何S君对此印象如此深刻，几个月过去了，还历历在目？”现在他讲给我这个好朋友听，或许想获得一点认同感吧，又或者他在那天想通了什么，这我倒是没有细细再问。

S君的日子虽然辛苦，他也得到了不少回报，金钱上比我强多了，这点我真是羡慕他，不知道我去做他的工作，会不会也这样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