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想起为自己写下这份心情的时候,她却溜溜地走了,像极了害羞的孩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当不灵活的手指触碰在键盘的那一刹那,若空气中少了缭绕的音乐,这手指便蓦然的在键盘上动弹不得,似乎它没了灵魂,似乎它的灵魂不属于我。
你听过时间滴答走过的声音吗?如果你年纪足够小,或许没有见过会滴滴答答走路的钟表。我也是小小的时候,在姥姥家看到的。它是暗红色的木头制作的,高高的挂在一面有点发黄的墙上。它的脑袋圆圆的,钟表在里面走个不停,一分一秒,咔咔作响。胖乎乎的脑袋下面,有一个方身子,里面有一块盯久了会让你催眠的摇臂,它是金黄色的,它就像一只打鸣的公鸡,每一小时“当”的一声。
我想我描述的还够仔细,或许可以让它浮现在你的眼前。那时候玩累了,就会躺在炕沿上,枕着妈妈的大腿上,那时候妈妈还没有皱纹,姥姥姥爷也都在。我喜欢听那钟声滴答作响,我喜欢听它低沉的报时声响。就这么听着,有阳光抱着你,有妈妈的腿,有姥姥的电视声,有姥爷的鼾声,有哥哥们的喧闹声。
吵着吵着,睡着睡着,时光走着,二十年过去了。
那块挂在墙上的钟不在了,姥姥姥爷不在了,妈妈的泪若哭成长江,长江都干了,哥哥们联络少了,时间都走了。
我时常怀念小时候,怀念那个大家庭成长的孩子。如今我们天各一方,有彼此最珍贵的童年,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逢年过节,你梦里惦记的那些亲人都聚在一起,话却少了。聊聊工作,聊聊生活,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是聊聊电视剧。若能推杯换盏,还算好的。只不过我不胜酒力,一口便面红耳赤,也就少了酒后那些吐真言的机会。
有时候想想挺可笑的,你惦记这些人,你怀念这些人。可是当你遇见这些人,却尴尬的无话可说,或许不至于尴尬,却真的无话可说。若说说我们小时候,有聊不完的话题,屋子里笑声此起彼伏。若说到现在,那笑声戛然而止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生活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一年又一年过去,生活在不停地磨练你的意志,或许只有回家了,当你提起生活,才能让自己用最真诚的沉默对待。最后大家都还附上一句,我(们)挺好的。这分明是句安慰人的话,我却愿意相信它是真的。希望我们都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至少可以说出我们挺好的。
该祭奠的时光总要祭奠,该唠叨的往事总要唠叨。我想那些被我唠叨的亲人们,即使红了耳朵,也会笑笑。那便好了,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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