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梦见了你,还梦见了老黄。醒来回忆起,似流沙般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时分不清那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梦里我们上了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还是同桌。我扭头看到是你,展颜对你笑得很甜,伸出手和你打招呼:“嗨,同桌。”
你看着我一脸愕然,说话的样子还是曾经那般凶巴巴:“嗨什么嗨,搞得跟没见过似的。”
梦里的我像是知道自己在做梦,明明你的语气恶劣,却还是很开心,心里默道:“好久不见。”
你伸来手摸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今天那么反常。”
我拍掉你的手:“你才反常,告诉你,你现在是在我的梦里,任我搓扁揉圆都是我说了算,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让你消失。”
你并不把我的话当真,又使劲薅了一把我的头发:“长本事了呢,那你让我消失,我看看你怎么让我消失的?”
“我,我……”瞧见你一副看戏的模样,我一时讲不出话来。
“怎么?消失不了吧?”我呆呆地看着你,看到你那熟悉的白眼,明明以前讨嫌得很,如今再看,竟莫名看顺眼了。
我说道:“我开玩笑不行吗?”
“行呐,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想你做我男朋友。
这话我没说出口,明明这是在我的梦境,我仍旧是个胆小鬼,真没出息。
梦境一转,我仿佛忘了自己身在梦境这事。这天老黄在讲台上讲课,他在黑板上写了一个问题,准备随机抽一位同学回答,突然就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条件反射般就站了起来,我努力眯着眼睛看黑板上的字,可是怎么也看不清。脖子伸得老长,还久久不回答问题,这十分怪异的动作,老黄却如没看到一般,静静地等着我的回答。
你突然凑近我身边低声道:“上面写着你喜欢夏千帆吗?”
我下意识回答:“喜欢。”
老黄追问:“喜欢什么?”
“我喜欢夏千帆。”
“很好,你坐下吧。”
等我坐下反应过来的时候,思及这回答,耳朵滚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烫的是耳朵,但心跳却跳得像打鼓似的。不,这种时候不应该红的是脸吗?我想要看一下我的脸,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镜子。
我扭头悄悄看了一眼你的脸,你面色如常,对我的回答没有疑问,就和老黄听到的答案是一样的表情。我的心虽有疑问,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将信将疑的只当刚才的回答就是正确答案。
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好像都不喜欢戴眼镜,实际上初中时我就已经近视到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上学那会没跟家里人说,也就没有配眼镜。上课全凭耳朵听,到了不得已要动手抄笔记的时候,我就借你的抄。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近视这事?反正每次你都挺自觉的将抄好的笔记给我抄。
如今细想回来,你大概是知道我近视的。记得有一次我们吵架了,我堵着气不想跟你讲话,但刚巧上节课的板书我没抄,我拉不下面子问你借。就问你同桌借他的笔记抄一下,你同桌说:“这玩意我从来不抄,没有抄的必要啊。”
我悻悻转头,也没再跟别的同学借,失落地趴在桌子上思考到底该怎么办。你将课本丢在我的桌面,不耐烦地说:“自己什么眼神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抄这破玩意。”
现在我们是同桌,上课的时候我们会躲着老师的视线悄悄咬耳朵。现在你变得可温柔了,我没在你的身上见到不耐烦,也没见过翻白眼,你也不会再小气吧啦的故意不给我看漫画书。
你在笔记本上给我给写了三个毛的字,让我说这个字怎么读。看到这个字时,我可自信了,因为我真的知道那个字读什么,许久不曾冒出这其实是个梦境的念头又闪过。明明就是一个梦,可是我就不怎么想去承认其实这一切是在做梦。
我试图将这个念头摒弃,我也给你写了两个字“勿要”,我和你说这个是一个字,你不相信,你说字典里压根没有这个字。
我说:“有的,这个读音是我们这个年纪没学过的,也是拼音从未拼过的,但它就是有。”
你还是不相信,你忽然不理我,我很着急地想要给你解释,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它的同音字,我去找字典,发现字典上也没这个字,我只能一直重复:“它是不要的意思,不要,不要,不要……”
上一秒我还在语无伦次地解释,下一秒老黄出现了,老黄指着你说:“夏千帆,给你安排个任务。”
于是我和你手牵着手一起走在去小卖铺的路上,我们路过了一个小树林,那个小树林是我曾经很熟悉的地方。我和你牵着手往前走,我记得走过这里不用三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可是我们走了好久,就是找不到小卖铺。
这一段路真的好漫长,漫长到我以为我们要牵手走一辈子才能走到。正当我想好好牵手走下去时,我看到前方的小卖铺,我扭头去看你,却发现身边的你早已换了一个我看不清脸的人。我往身后去寻找你的身影,却不见有你,我再往前看去,看见你形单影只地望着我与另一个人牵着手往前走。我走到你的面前想要和你解释,一直倾述着我的喜欢,可是你就是听不见。
我很伤心,伤心到我醒过来了,眼泪还止不住的流。
所以,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我们都是要错过的人对吗?
算了,也是没有答案的问题。我很遗憾青春时错过了一个最好的你,也辜负你曾经对我的好。你就当我当初是猪油蒙了心,现在回过头来想拱你这颗大白菜了。你千万别让我拱着了,拱着了又如当初那般不懂得珍惜,那时候年轻还能说是年纪小不懂事,现在这一把年纪了,我总不能又找补着说自己老糊涂了吧?这确实不太好听。
你好好的,好好的幸福,好好的开心。
那这样我也就好好的,好好的不再惦记着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