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许许多多看似“徒劳”的经历。
最近在看川端康成的《雪国》,虽然没有看完,但书中反复谈到的一个词是:徒劳。
驹子的生活可以说是徒劳的——生活的徒劳;驹子对岛村的爱也是徒劳的——爱的徒劳;岛村不辞劳苦地登上山来,可以看作典型的徒劳——坚持的徒劳。最终但他们面对叶子的死时,也不得不面对最痛心的徒劳——生命的徒劳。
第一次见到这个词,心中一震,以为岛村大抵是那种消极厌世的存在,才会远离了繁华的东京,才会喜欢无人的荒野,才会看什么都是徒劳。那么何为徒劳呢?“以为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多么悲凉的感伤。“在岛村看来,驹子这种生活可以说是徒劳无益的,也可以说是对未来憧憬的悲叹。不过这种生活也许对她本身是有价值的,所以她才能弹出铿将有力的琴声。”
徒劳,你看不清所作所为的意义何在,那么事情本身的意义就在如同雾霭中一朵娇花摇摇曳曳,吸引着你走进这徒劳去欣赏那多花。隔着雾,花似乎更有吸引力了。
何为徒劳呢?说到底我们需要搞清楚,何为有意义?这大概是量身定制,每个人都不同。我们有的时候啊,以为别人身上好看的名贵的衣服,一定就是最好的。于是拼了命的去抢去争。你不去想,我适合什么样的,我喜欢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才能让我更加夺目。也罢,不去想这些也到落了个清闲。更何况,有的时候你以为你懂了,其实也许你只不过是奋力向上的驹子,让别人心里可怜着的徒劳。
其实我们人一生,会做许许多多的事情,我们又怎么知道哪些是徒劳,哪些又是不徒劳的呢?还不是得走过了才知道其中的意义有多轻多重啊,即使发现了有一些事情是徒劳的,又能如何呢?去避免做徒劳的事情,就像要自己避免犯错一样,没有错,有哪里可以找到对呢?就像人最初那样,没有平庸,又怎么来伟大呢?
人生就是从一大堆很严厉的状况中挣扎过来的,每一样东西都可能是养分,包括徒劳。如果把所有事情的取舍都看得那么功利、直接,这样的人和人生该多么寡淡无味!完成了一个目标会有另一个目标,获取了一些财富还想更多财富,争得一个职位还有更高的职位。人如果依靠这些去寻找幸福,幸福会越走越远。
只有当心中有如雪国的景色,梦幻而又现实,憧憬而又悲叹,才能让生命超越人世间的条条框框,领悟自然与规律的美。爱的破碎,生活的压迫,坚持的无益,生命的消逝,在“徒劳”的前提下都不再意味着什么,只证明它发生过,而且可能继续可能停止,就如世间的一切。
不妨体验一下徒劳之美,平常事物也有乐趣,琐碎工作也有意义,幸福就不仅仅是豪车美宅、职业风光,而在于自己内心的温度、视野的高度、对幸福和喜悦的最简单感知。
这不禁使我想到了“躺平”
“躺平”或许一直被国人曲解了,
认为“躺平”就是“不努力”“不奋斗”。
我觉得躺平实质上就是一种徒劳之美。面对社会资源的人均占有越来越少,部分人发现了“徒劳之美”,选择躺平 选择不随波逐流,选择欣赏雪国的风景。
我想,每一件事情都有其中的好坏,我们经历了,心境也许会有变化,对待事物的姿态也许就慢慢变得双手环抱,就像张开双手去欣然地接受世间的美与丑。
所以,不受人喜欢的徒劳,也有美。
美得热烈、孤寂、细腻、悲哀,美得扣“懂”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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