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成为往事
和她的相遇,是在二十年代的南方的一个城市。
梦中的她,依然是当年的模样,依然清纯可爱。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可我能明显感受着我的内心:虽已没有火花,可是心疼,牵挂,为她。
我在梦中醒来,除了回想刚才和她相关的,触不可及的梦境之外,还立马想起了李宗盛的那首歌——爱的代价。
此刻,我感觉到,这首歌就是为我而作。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像我这样,偶尔也会想起我,偶尔也会在梦中重现当时爱的片段。
也许,本就不该有如此念想。毕竟,已处中年的人儿,不管你的心有没有一个家,可你的身体和思想,早已被现实俘获,成为另一个家的一份子。就像我,我得为他们而活着,去拼搏,去努力,以使其生活的更好。
但这并不说明——我的心还在她那儿。相反的,我的心在这里。
当那一幕幕往事,一首首情诗,一段段回忆,一次次牵挂,都在一个个梦中,重现又消失不见后,回首,蓦然发现,情感像是摇曳在时光中的风铃,挂在岁月的枝头,独自唱着她自己的歌。
我爱她,这是曾经。我想她,这是现在。只是,这种想念,在情深缘浅的剧情结束之后,已然失去了爱情的意义,却多了一份友情的内涵。
我还是这样想,她也和我一样,也会在经意不经意间想起我。让我有这样荒诞的想法的原因就是,在分别后十年的某一天,她给我打了电话。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我没有听出来是谁,更想不到是她。但在那一瞬间后,我就知道是她,我确定是她。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时间,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远不是压抑的情感找到了出口,何况我从来也没有刻意为难过自己的感情。
让我如此激动的是她的勇气。
一个陪你度过几年青春爱情的人,怎么能说忘就忘呢?她(他)会在你的有生之年,深深烙印在记忆里。并时不时有意无意的,出现在你的梦中。其实,在这之前,我也曾经尝试去联系她。最后,我放弃了。我甚至删除了来之不易的联系方式。因为那时候我认为,既然已经分手,既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就不该去惊扰彼此的平静的境况。所以,我才会毅然决然的删除了。可我删除不了记忆,也控制不了梦境。
事后的后悔,怎么能解除得了想念的桎梏。再想去找寻联系方式时,却没有勇气了。然后,劝慰自己:或者,人家就没有像你这样,何必自己为难自己?所以,就这样搁置了。
直到现在!
直到接通她的电话的此刻!
我感到我很龌龊!我看不起自己!我也不想再是我!
手中的手机,似有千钧,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似欲把我挤压在地表之下。电话那头的她,绝对不会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她只是在问,你怎么了?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像你?我能怎么说,又该说些什么?我不知道!
慌乱之中,我得知了她的一些情况。已婚,老公是现役军人,两个人不在一起,一个天南,一个海北。当然,我怎么能不给她说我的家庭呢?我能听得出她口气里的羡慕,越是这样,我反而越发难受了!
挂掉电话,我小心翼翼的保存了她的号码,生怕记错一个数字。再后来,也加上了QQ、微信。就想,即使不小心丢了电话,也不怕失去联系了。
可是,自那次电话之后,谁也再没联系谁。之所以这样,是源于那个电话。电话最后,形成一个不约之约:如果没有生死之别,谁也不要联系谁。这样,就能给对方一个明确信息,至少,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割舍不断的老朋友,在远方,默默的为对方祈祷祝福。
耳机里传来张艾嘉略显伤感的歌声,我把手机放在枕边。透过微亮的窗,外面是黎明前的天。我忽然想起曾经为她而作的一篇小诗来:
《这就是爱》
既然,
把分离写成情节,
把结果写成诗意,
为何,
不把你我看成她他,
不把爱恨当作聚散?
是遗憾造就了传奇,
还是难舍成就了故事?
你不语。
那一生被爱所困的光阴,
为你肆意挥霍!
赐我白发双鬓,
在归鸟惊扰的山林。
我在云端播撒满天红豆,
期待花开在你的心田。
那一抹丛中的笑,
掩映我一直的为难。
若不曾执子之手,
何苦作茧自缚?
或许,
这就是爱!
曾经的爱为爱而爱,现在的爱为友而爱。曾经的欢笑泪水,到现在成了想念挂牵。这,应该就是爱的代价!
是故,在我将随风往事收拾好装进背包,经过岁月的门前的时候,唯愿自己不要被回忆羁绊;那盛满故事的背包,更不能成为我行程中的负担。只有这样,以后我生命中的所有遇见,才会接纳,才会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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