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夕阳低垂，灿烂的光芒照亮了山村。淡金色的阳光中，妇人弯下腰喂马，微风吹动她的发梢。马儿正津津有味地嚼着玉米杆儿。

我对外婆的印象并不深，在我的印象里，她并不高，很瘦，做事儿、走路却精神抖擞。外婆家远在一个小山村，相隔千山万水，坐火车去过几次。山坡上栖息的马儿，扛着锄头唱着山歌的老爷爷，山上跳舞的人们，天边的红霞，向晚的微风，勾勒出一幅多姿多彩的山村风貌。

在山村的日子，黎明时分，空气中透着一丝凉意。清亮的一天开始了，旭日从地平线上升起了。草叶闪烁着露珠，晶莹透亮。我坐在台阶上喂那只大黑狗，它吃泡面。山村里静悄悄的，没有喧闹，多了一分安谧。远远望去，扛着锄头的人。我醒来，没有看见外婆的身影，想必她起早忙碌去了。旭日东升，阳光在树间筛洒而下。天地瞬间明亮了。外婆回来了，放下箩筐，倒了点儿水喝。“你起来了，吃早饭没”?“我吃过了”。虽然地区不同，山村人家和乡村人家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那个时候，山村的水源还不方便，家家户户还没有装水龙头 ，需要早起去挑水。马儿作为运水的工具。山民们牵着马儿，马儿两边挂着水桶。叮叮当当，清脆的马蹄声踏过山间小道。人牵着马儿归来，往水缸里倒入水，“哗”的一声。午后，我跟着外婆，牵着马儿去后山上遛遛。外婆将缰绳系在抱粗的树上，马儿随意地找草吃。远处躺着一只水牛。坐在淡金色的阳光里，全身暖洋洋的，毛孔都舒展了。外婆坐在原地，我想到远处走一走。外婆嘱咐我:“不要走远了”。山上开了许多不知名的花儿，粉红色，采摘了几朵。青青的土埠，漾荡的风，微醺的阳光，站在山上往远处望，绿色的梯田高低不平，山下背着箩筐的人。

薄暮时分，黄昏的浓酒颜色更浓了。下山了，我跟着，外婆牵着马儿，夕阳的余晖，照在山间小道上。远远地，山村人家，飘起了几缕炊烟，炊烟袅袅，向晚的微风。外婆家屋檐下挂满了玉米棒，米粉。取下一捆米粉，外婆到灶间煮晚饭。我从来没有吃过米粉，初次吃，味道不错，怪好吃的。我们围坐在桌前吃晚饭，听着大人们闲谈，当地方言，听不大懂。

晚间，外婆会去老屋里忙活。我有时跟着去，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月影洒在院子地面上。老屋的灶膛里升起熊熊的火，外婆忙活着手上的活计。有时，她会烘烤杂粮饼给我吃。我吃着饼，越发精神，跟外婆闲聊。她做着手上的活儿听我说话，耐心地回答我。不像我，一跟他人说话，就要停下做的事，专注说话。夜凉如水，不禁有一丝凉意，去灶膛间烤烤火。夜色朦胧，伴着清凉的风。走着夜路，我扯着外婆的衣服。月光洒下，洒落路旁的草丛中。疏忽间，不知碰到什么。外婆摘下一片叶子，在我手上搓了搓，瞬间好多了。

山村印象，对外婆的记忆。远处青石板上，草间闪烁的露珠。外婆牵着马儿，煮的米线，酿的米酒，烘烤的饼，难忘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