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不敢提起笨拙的笔,生怕我将书写的是些沉重的文字;一直都不敢见那飞行的鸟儿,它们会幻化成一个个巨大的叹号浓缩成我的忧伤;一直都不敢正视灿烂的阳光,我怕它会灼痛我幼小的心灵。
有人说我悲观,有人说我幼稚,更有甚者,说我满奋畏风。我是一个不喜欢与人争执的孩子,所以,我只有付诸一笑,仅此而已。
谁都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实上,没人能够如此。人们都说我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与世无争。可谁又能知道,在心灵的路口,经历了一些事情后,谁又不会改变呢?
“为了看看阳光,我来到世上”,多美的诗句,多动人的话语!其实,曾经的我,一直一直很快乐。我的世界里,到处都是飞鸟、山泉、牧笛、甜歌;到处都是行云、流水、麦浪、青禾;到处都是朝阳、落霞、渡船、炊烟。
那时的心灵,充溢着欢乐与喜悦。然而,当我热爱上而且是强烈地热爱上文学后,我的世界开始改变,心灵却迷路了。准确地说,我是在理想与现实的边缘,在它们之间的路口迷失了方向。
并非文学让我不开心,相反,它让我知道了更多为人处事的道理。无论是那提倡“仁者,爱人”一袭长袍加身的孔丘,还是那垂钓濮水作梦化为彩蝶庄周;无论是那飞扬跋扈、借酒浇愁的李太白,还是那茅屋为秋风所破仍希翼广厦万间大庇天下寒士的杜子美;无论是那途穷大哭而返猖狂的阮籍,还是那长歌大江东去的苏东坡,他们的文字无不让我心潮澎湃。
可是,李白虽让我变得浪漫了,杜甫却让我回到了现实。好多次,我的心灵有些不可名状的疼痛。我开始疑惑,我该相信谁?
如今的我,都快二十岁了,早已过了做梦的年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已成了过往。流年不知被谁狠心地偷换,让我有些不知所措。那时的我,在拜读了托尔斯泰的《复活》、夏洛蒂的《简爱》、泰戈尔的诗选后,我的世界犹如我幼小时的世界,鸟语花香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形容词。
梦醒的时候,往往觉得有些遗憾。我的梦醒了,却有些痛。现在,我终于理解了海子,理解了川端康成,也理解了三毛。可我自己却迷惑了,我到底是该书写现实的世界,还是构想理想中的王国?
在这个到处皆是钢筋混凝土的城市,冬天似乎是突然的到来了。有些困难的专业让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写些心情文字。这并不是说我已经明白了在这个路口,自己该往哪走,自己该干什么而不该干些什么,而是仍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前些日子,和一个朋友去了文化城。在那里,见到了太多太多伟大的作品,也看到了“八十后”有关青春的文字。他们都有自己的个性,但自顾城、海子走后,我就不再太爱看诗了。
最后,我买了杨闻宇的《明月松间照》。
在现实与理想之间的路口,我的心灵迷了路,也曾一度如一个在旷野里找不到家的小孩哭得让人心疼。可是,经历一些事总是能让人长一些智慧。如今的我,已不再思考上面的问题,而是继续用我笨拙的笔挥斥方遒,再以情的芬芳、爱的搅拌来点缀也许有些平乏的文字。用心生活,,用乐观的心境来审判丑恶,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我终于找到了路。
我的生活重又充满了阳光。
在理想与现实的边缘,我的心灵第一次找到了家。在我心灵的路口,我第一次像个快乐的小孩,笑了!
2006年冬于武汉马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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