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母亲挥了挥手,向着那通往等车地点的铺满白雪的大街走去。
冬日凌晨的天空很暗,使我看这雪却像是灰色一般,再没有明亮的感觉了。
我于是大步向前迈,仿佛在用行动告诉母亲:看吧,我是这样的有出息。
也许她看到了;也许她看到并且懂得了;也许她根本没有看我;甚至在我跨出大门的时候她就很随意地进屋去了。
但我还是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回头看;不惧一切地在灰白的大街上走着。
街上静极了,前面一点光亮都没有,风也熟熟地睡着。
每一步都融在浓重的夜里,每一步都没有声响。
雪簌簌地下,鞋陷进厚厚的积雪里,传来单调的吱吱声。
“车要是没来,——戴上帽子,——冷!——”
是母亲的声音……
我不敢回头去看,这里那里所有我走过的地方都已被夜色吞噬了,我无心再去折磨这双无辜的眼睛。
母亲一声温暖的夹杂着白嫩的雪花的呼喊。
我遗憾没送去一声同样夹杂着白嫩的雪花的回应。
只有践踏,狠狠地碾下去,发出无奈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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