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写完了,不再会有了。
16年3月7日23时许,它诞生在我的眼前。像严冬的一场大雪,不会使人变得更温暖,却会觉得美好。701个日日夜夜,有时候也会像闷热夏天里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我淋个透彻。脸颊上的汗液都被洗得干干净净,也会有地面的尘土被溅起到当天早晨新换的鞋上。我已把这些当作习惯,它也会不经意的出现在秋天的某个清晨,与温柔的阳光一起,伴着桂花淡淡的清香。深吸一口气,整个身体里都充满了诗意,每日所见的大树,道路,行人都忽然变得好神奇,使我心情愉悦。唯独,我认定它不像春天这个绿意盎然又生机勃勃的季节,不会告别,没有说再见。
这段时间,我搬了两次家,换了三个手机、一次电话号码,交了一茬朋友。这一切的不确定性着实让人焦躁。常常夜不能寐时就会写信,有时在午夜,有时在黎明。同时,孤独就在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情里衍生,雨夜的落雨声、从邻居家折射到墙上的微弱灯光、一声突然的单元楼门闸轰然的关闭声,看不见的月光……。全部来自这些细微可侵入身体的时候是那样的气势如虹,会碾碎每一处灵魂。每当这时候就只好写长信,一笔一划的,将自己重新编织起来,然后告诉自己:天亮了就好了。可又每当工作完毕夜晚来临,才发现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好在我没放弃。
曾经有读者问我,你写的长信都是有具体人物对象的吗?其实,我写过的大部分的诗都是虚构的。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我爱写长信不如说我是爱上了自己的幻想。给自己建造想要待着的环境,想要接触的人物,想要饰演的剧情等等。不得不承认,这是变相的逃避。庆幸的是,这能让我重新回到现实生活中。到后来,需要这样排解压力的时候不多了,不是没有了。只是年年岁岁的荒芜让我能更坦然的去接受一些失去,一些欲而不得,一些从熟悉到陌生的人,接受自己不是家人朋友眼里优秀的人,接受自己犯下的过错,也接受六封长信所映射的姑娘并不知道我写给她的诗句。另一方面,是很矛盾的。写信已经成了一种陪伴和寄托了,可还是有结束。因为写信而学会接受,因为接受而无需再写信,我找不到答案。不知是因为感情还是生活,或者二者皆有,再或者只是我没有信仰。可在最后一首最后一字写完的时候,我的心里像雪堆下的枯树,轰然崩塌了,我也知道此后的一段日子,也会像失去了爱人一样的。可我也不得不独自去面对人生,去肩负该肩负的,也不得不说:
那不如让我们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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