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源”
- 存在性
- 唯一性
- 连续性
试问一个问题,长江之源在哪里?可能上网很轻易地可以查到,长江发源于唐古拉山脉主峰格拉丹冬西南侧姜古迪如冰川;然而很少有人去想,滚滚的长江又岂能仅仅来源于冰川下那一缕涓涓细流,事实上,长江江水大多来自沿途的降水和其他河流的汇流;追本溯源,我们可否就将那每一滴水滴的来源都称作“长江之源”?这显然不符情理。因此,一个事物要想成为“源”,至少得满足前述三个条件:
1.存在性,即这个东西必须是有源的。江水是有源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许多抽象事物,例如人的思维,总不是永远有迹可循,如果忽视了这一点,有时未免张冠李戴。
2.可数性,即这个源头必须是可数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将云层中的每一个水滴都称作是长江的源头;我们可以承认一个事物是由源于不同的地方交汇而成的,但问及一个事物其自身的源头时,如果答案是既是这里,又是那里,进而处处都是源头,这显然是荒谬的。
3.连续性,即其源头处和当前处有着不曾改变的共性。连绵的冰川不会是长江的源头,唐古拉峰上漂泊的云层亦不是长江的源头,唯有当冰川融化,云兴雨降,化作一道小溪,长江方才出现,何也?因为本质上讲,只有真正变为一道小溪,水才和长江有了共性,此时,二者的区别仅仅只是流量的大或小,而这样的地方,才可被称之为“长江之源”。
钱之于恶,正如此矣
我们不妨先从恶讲起;人性本善抑或是人性本恶是一个争论了千年的困局,但事实上在这道题中,我们完全可以抛开这一点,因为题设已经假设了“万恶”存在。从古至今,人们大都认为人性之恶在于人性之贪婪,这种说法在佛教中尤为盛行:佛教认为人只要有贪念,立即便会产生业火。可是当我们重新审视,却未免觉得荒诞:“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不是恶,只有像秦桧那样为了权力不择手段,谋利害人,弄权误国才是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恶,只有为了爱情不择手段,恐吓、绑架、强奸才是恶。退一步说,就算贪念变成了恶念,只要未曾付诸实践,也不是恶;否则,天下皆以诛心而论,则谁不为恶?
钱之为恶便在此处;过去,当人们讨论钱是万恶之源时,总把钱当作行恶的目的来考量,这种思维是片面的;而事实上,钱真正作恶的地方,恰恰是钱作为一种工具,满足了人们作恶的需要。有了钱,原本只能孤身犯险才能解决的私人恩怨可以买凶杀人;有了钱,原本无法实施犯罪的劫匪可以持枪抢劫;有了钱,大国可以通过贸易制裁小国而不用自己的公民亲上战场;甚至,有了钱,犯了罪的罪犯可以权钱交易,逃出法网。人心中的贪念和恶念无所不在,而以上种种,恰恰说明了一个事实,钱正是这样一种事物,当你愤怒时它递给你一把刀,当你痛苦的时候它递给你一袋毒品。很多人会为其辩解,说若不是贪念,根本不会有恶,而钱作为工具,只是中性的而已;可他们没有看到,若不是钱,若不是钱无所不能的力量,很多很多的恶仅仅只能停留在一个念头,又如何为恶呢?而忽视掉把恶念付诸实践的钱这一重要的工具,而要去追溯每一个人心中各不相同、虚无缥缈的“恶念”,又如何不像对人们说长江之水发源于地球上空的每一片云朵中的每一粒水珠一样可笑呢?
我们毕竟需要钱
其实说了这么多,本意也不是让人们都抛弃掉钱,去过愚昧混沌的原始人生活。钱是怎么产生的,钱是顺应社会发展的需要而产生的。作为现代社会中的一个公民,我们应该意识到有些罪恶,的的确确是经济发展、社会进步所带来的;我们所求的并不是因为这些罪恶而摒弃掉社会发展的成果,而是对社会的进步怀有一颗警惕之心,时刻堤防社会进步所带来的一些负面影响并通过法律、道德等方式将其规避掉;否则,一味地将所有的罪恶归因为人性,则不仅不能解决目前的许多问题,更容易在未来的发展中丧失警觉,从而酿成更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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