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茉莉诗雪榕儿
董宇辉在古尔纳的访谈感悟里说,回不去的故乡,就像到不了的远方。我们像脱离轨道的行星孤独地漂流。
那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回到了故乡,回到了小时候生活的老屋。在老屋的大院子里,那石榴花下,父亲,母亲,叔,婶,伯伯们围聚一起喝茶聊天,我和几个堂兄弟姐妹们还是青春年少的样子,在玩着游戏。
故乡的老屋,是爷爷那一辈时兄弟合建而成的,房子有四边,像个四合院却又不像,四周围的中间是露天的大院子,院子上方种着小孩子们最爱的石榴树,树旁建了高高的水池。
母亲常说,这是远处高山上流过来的山泉水,珍贵着呢!有时候,住在城里的亲戚还会拿着水箱装水回家去日常做饭煮茶用。山泉水很甜,但也经常会因各种原因断水,这时,长辈们总会吆喝着"没水来了,大家来去查看哦"。
而我们几个调皮的孩子,总会抢着要去看水,大概觉得有趣好玩,一路上可以在田边玩耍,到山边采花,采野果子吃。那时最诱人的小野果有山脚下的小红菠萝,有点像草莓,很小个的果实,是80后童年的经典回味。
逢年过节的老屋里盛满了欢乐与喜悦,几家人同住在一个大院子里,走亲访友的时候便是格外热闹。有一家的亲戚友人来访,其它的几家也都各自会准备几样拿手好菜,还有自家酿的好酒,摆在大厅的桌子上,大家一起开怀畅饮,谈天说地,小孩子也聚在另一个桌子学着大人的样子干杯,甚是有趣。
大伯是最能说会道的长辈了,只要他一坐下来,精彩的段子总是惹众人哈笑。那时候大家的生活都不富有,但似乎也特别容易满足,没有太多忧虑和压力,人与人的相处也很单纯友善。
如今大家的生活都比那时好了许多,城市一套房,老家一栋四五层的小洋楼,过着与城里人一样的生活,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年代所能拥有的单纯与快乐了。
如今的我已到中年,而曾经热闹的老屋在这几十年的风吹雨打日晒中也已经残败不堪了。七年前的老屋里还住着大伯与伯母,只隔了七年,老屋就已成为了废弃的宅子,只有看到鸡鸭同乐的欢快,还有那棵会开着火红之花的石榴树。
时隔七年,我再一次站在老屋的门前,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感压抑在心头无法释放,任冷风吹袭,春雨落在身上。望着在风雨中静默的石榴树,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没有手机电话,没有冰箱,只有一台黑白电视机的童年时代,大家齐聚一堂,喝茶聊天,嗑瓜子,看着被广告频繁打断的电视剧,好不热闹!
我的奶奶与伯婆坐在石凳上补着衣服,堂婶也在忙碌着洗衣做饭,他们仿佛都未曾离开人世。屋后的桑椹树下总有几个贪吃的小孩在叽喳着,还有那夏天溪边的榕树上叫个不停的"知了"让人头疼。
这些年里,远嫁的我被困在生活的颠簸里,鲜少回来。青春年少时自己一心想要离开的故土却成了如今自己远嫁后心心念念,一心想要回来去回不来的地方。养育自己的故土家园,终究只成为了自己的故乡。
心中无奈而疼痛,而我终究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那个曾经温暖而欢乐的老屋时代,回不去了那个纯真的童年岁月。
站在老屋里似乎有种"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悲沧感",异乡孤独的我终究只抱着生活诗和远方的梦想困顿疲惫爬行,在锁住自己幸福的围城深墙里努力去寻找自己的光明之路来。
回不去的故乡啊到不了的诗和远方…
作者心声:
大家好,我是茉莉诗雪榕儿,又名晓榕,没事就喜欢涂涂写写,写了几十年日记的40+老阿姨。我比较怀旧,这个笔名陪我走过了十几年,不舍得改它。这么多年来在丧偶式婚姻里一个人,一座城,独自带三娃麻木疲惫地渐渐丢失了自己,希望重拾这份文字爱好,带我走出抑郁与彷徨,找回独立自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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