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越是在乎,就越不愿轻易面对,不是不愿,其实是不敢。
回家的时候,避开了父亲。假装没看到他殷切的目光,假装对他表示出的过分热情有些不适应。
直到上了离家的车站,也是踌躇了一番,才觉得或许应该告诉他一声,便十分不好意思的中规中矩的在微信上给他发了句:我走了。
在家三天,只一起在餐桌上吃过二顿饭还是三顿饭,我居然不记得了。
我真残忍啊,是自己的父亲啊。
然而,我究竟在躲避什么,我知道。我不敢望向他,那瘦的干瘪的脸,在我心里看来似乎发苦的神奇,眼睛看到的表情却是明亮欢喜的,头发是苍老的样子,身上由于近几年时常发作的过敏,有明显的红斑在耳后。整幅躯体居然瘦成这么小的模样,整个人像是精气神都被榨尽,再也无力多去承担些什么。
然而,就是这幅身躯却依然坚强的撑起一个家的重担。他还必须面对一个总也不肯停下,一个有着流浪灵魂的女儿。
面对他,我在心虚,因为这份深刻的心虚,使我无法面对,我不敢看向那张苍老的意外的面孔,那头稀少老旧的头发。这情景简直令我惊恐,把我所有的引以为傲击碎。
在这个我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面前,我心虚了。由于心虚,我暂时找不到和他最合适相处的方法,在那个和他共度的即使短暂的时间里,我觉得一种沉重,窒息捆绑着我,使我瞬间呆掉,机械,试图以满不在乎去逃避这一切。
这,是一个女儿不能承受之重,面对这样一个深深爱着我的,我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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