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木鱼公子 | 来源:发表于2020-06-07 21:39 被阅读0次

    今天,国贸财经一分为二。

    昨天接到开会通知的时候,我们很敏感地想到了流传已久的分系传闻,默默地在教研室群接龙,报告了开会地点,从而知道自己被分到了哪个系(后来知道是通知下错了地点,开会其实还在原会议室,只是两波人开会时间一前一后)。专业老师的去向归属毫无疑问,只有我们中文和外语类,人多,又不靠专业,只能分开。

    新国贸系会议时间定在10:30。10:27的时候我还在披头散发地下手擀面。老搭档马莉给我打来电话提醒我,我换上衣服飞奔而去,来不及约束一下一头乱发。气喘吁吁一头撞到了会场,发现新领导还没来,我再次被马莉骗了。她知道我爱拖延,比较淡定,所以总是故意把事态严重化。

    分管院领导宣布了新任领导,新任领导讲了话,散会。我们回到办公室,三三两两站到一起,讨论人员变动,充满了好奇(八卦)。

    下午的时候,接到了新系入群通知。看到新人报到的字样,看到马莉举着一朵小花欢迎我的表情,莫名有一种老树开花的复杂心情,新奇还有惆怅,在群里分享了我的感受。老崔搭讪了一句“老弱病残衰”,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搭话。老崔大概是想自我解嘲,艾特我说“作风要正派,初心不改。”我回复了一句“自身条件过硬,只能正派。”

    这个“作风正派”源于多年前年终述职的打赌,我放下豪言要在述职会议上标新立异破除陈词滥调当着全系人自称作风正派,并且被内心那个恶作剧的坏小孩鼓舞着,如约实施,引发会场一片欢乐,多年后,“作风正派”的帽子已经长到脑袋上,摘都摘不掉了。

    那时,我们的主任是带头大哥强哥,他也忍不住笑场。

    强哥如今确实不能再称为年轻,他已经满头白发当了爷爷即将退休。那几年,强哥一呼百应,带领我们编教材,谋发展,一片苦心。当初我监考迟到,强哥开会,对我的批评蜻蜓点水,批评其他同事不提醒我,没有团队意识,这令厚颜无耻的我无地自容,从此以后收敛了很多。

    昨天,接到会议通知后,双胞胎一样上下班都同进同出的维维,伤感了一句,说,小丽才女写篇文章纪念一下吧。我那时候还没有伤感。今天再想到我们共事这么多年,孩子从出生到成为好朋友,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到现在,两个一米八的小伙子偶尔有时间一起聚会——所有的童年时光都交织在一起,我们的同事生涯也密不可分,顿时觉得伤感起来。

    维维是会计专业,自然分到了财经系。我跟她的第一次单独联系,是因为孩子湿疹,我打电话请教她孩子湿疹是怎么治好的——现在还记忆犹新。后来因为都住在学校,我们总是一起活动。性急的她一次次容忍我拖延时间约会迟到,散步的时候,耐着性子看我在她身后踱着方步拍照片,对着一朵花一只蜜蜂一拍半天。她每次都咬牙切齿说再也不和我一起玩了,结果第二天又照常给我打电话一起散步出去玩。

    此处补充一下维维口中我给她的第一印象,缓解缓解大家的离情别绪:

    第一次开系会,在508,我和杨楠等人嘻嘻哈哈进了会议室。志志示意说,就是她,怀孕快三个月了,到处打电话问别人她最后一次大姨妈什么时间来的。

    其实我觉得自己虽然糊涂,但还是蛮聪明的,至少发现了长期共处的女人大姨妈会结伴而来这个规律……

    此时此刻,再回头翻看昨天老牛跟我的聊天记录,流泪了。她说杨楠接到通知后给她打电话哭了,不舍得分开,弄得她也哭了。我还取笑她俩,说以后还可以继续一起吃午饭,现在想来我是用超理智来掩饰自己安慰她们。

    我,杨楠,老牛,在2002年三个人一起来应聘的。老牛是她老公老孙陪着,我是我老公老陈陪着。我和老牛在里边试讲,两个男人在外边聊天。我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裙,质地柔软,有点透,是老陈专门在百货大楼对面给我买的高档货。杨楠或者马莉后来说她以为我穿的是睡裙。

    后来,我们两家拥有了扯都扯不断的关系。老牛性格温和宽厚,年长我和杨楠几岁,很有一种老大姐的风范。每逢我和老陈吵架,总要跑到老牛家,老陈一找不到我就给老牛打电话。据老牛回忆,有一次吵了架去她家,我哭得她心都碎了,过了一会儿,她还没哭完,抬头却发现我已经呼呼大睡,哈喇子都流了出来。这事我一点不记得了,毕竟我有屏蔽不利于我形象的特殊功能。再说我后来听说,老孙同事比我狠多了,经常两口子吵架去老牛家里摔家什。

    就连那次小产,也是老牛陪我去医院,像个操心的老母亲一样照顾我。久而久之,这两个男人也成了好朋友,每年都聚几次。老陈有困惑,总喜欢听听老孙的见解。

    我手松钱不够花,老牛借我多次,买房更不必说,我和老陈两手空空,手头只有1000块钱,首付几乎全凭借的——当然别的同事也没少借给我。

    杨楠不仅借给我钱,还曾收留我住到她本地的娘家(那时她已经结婚,和老公分居两地,一开始我因见她长得漂亮,还想把她介绍给老陈的同学),我见证了她家里吃饭用的大碗,还跟着她家的胖狗费费抢食鸡肝,那时我特别羡慕费费,还公开向它表示了我的嫉妒之情——杨叔知道后特意把鸡肝匀给了我一份。前年的时候,费费已经去世了,埋在它生前每天必经的路旁。

    刚来学校那两年,老陈在外地工作,杨楠老公也不在泰安,我们两人一拍即合,结成了自由自在的吃喝玩乐组合。那时,年轻水灵的杨楠骑一辆木兰,经常带我去张老三烧烤吃羊肉串,或者去北新街吃小吃,真是投我所好。那时我俩工资都不高,只有区区几百块钱,我们热切畅想着有朝一日去超市购物时可以不看价格直接往购物车里扔——呃,时隔十八年,这个愿望还没完全实现,同志仍需努力。

    现在再回头想想那时候的无忧无虑,怀念不已——当初我们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人到中年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两人各有自己的功课要做,境遇不同,心态相似,成长路上,殊途同归。

    后来很多年,我,老牛,总是去杨楠学校的家里吃午饭,每次她都耐心准备,不厌其烦,我是那个只知道吃不知道干活的懒人,她俩总是无视我的又懒又馋,从没多说过一句话,在这种包容下,我后来竟然有了一种反思和醒悟。

    现在想来,我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总在索取她们的照顾。就连新房温锅,我兴冲冲带同事们去了饭店,吃完饭付钱时,才发现钱包里一分钱都没有,一群女人临时凑钱帮我付账。

    这样的尴尬我已经不觉得尴尬了,她们也都习以为常。比如,带她们去我租的房子,在楼下转了半天却找不到家。比如,和老陈吵了架住到马莉的单身宿舍,一共两天功夫给她破坏了一个水桶一个脸盆,马莉都快哭了,求我和老陈早点儿和好(这事其实我已经忘了,是马莉一直强行给我强化记忆的)。

    说到这里,不只是马莉,就连老牛,杨楠,维维,她们总是害怕接到老陈电话,一接到电话就知道我是吵架离家出走——现在学精了,都是撵对方走(gun)。

    每次和老陈生了气,在办公室里叉着腰喋喋不休,她们陪我一块儿骂,骂完之后看我气消了,叮嘱我说你可不能回头把我们给出卖了。

    没办法,距离娘家太远,在泰安人生地不熟,她们都是我的娘家人,连老崔这个男人都是。

    那次和老陈吵完架,老崔和一帮女人陪我去商场买新衣服泄愤,那件浅玫红色的条绒外套我还记得。

    当然我们也很照顾老崔这个唯一的葱花,总是叮嘱他该换衣服了,该买鞋子了等等,因为他太贤惠,总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点夸张)省着钱给老婆女儿花。这两年老崔女儿上大学,他这个女儿奴也终于能够在锅碗瓢盆闲暇之余怡然自乐了。

    还有那次老陈陪我在商场买东西中奖买了个“宝石戒指”,她们很快识破我是被骗了。依旧是一帮女人带着我去退货,为此,泼辣的爱华和马莉还跑到了经理室去投诉对我们不客气的工作人员。现在马莉胆子已经没那么大了,或者说,是变得平和不再冲动了,进一步说,是上年纪了。

    和马莉真是冤家路窄。我俩曾经在现在的一号公寓一楼一个逼仄的房间坐对桌,那时我们都怀着孕。每天中午我就回到三楼我们俩共同的宿舍睡觉,睡得醒不过来,下班的时候她上去把我从昏沉的噩梦中叫醒。某一次下楼梯时,我硕大的肚子把外系一个女老师吓了一跳,因为她只看到了一个圆圆的肚子。我那时穿一件浅黄色的孕妇裤,特别像维尼熊,这个传言在学生中得到了证实。

    我先生了儿子,马莉又生了女儿,只差几个月。我抱着儿子去马莉家玩,她开玩笑说我儿子的大眼睛双眼皮随她老公,把她婆婆吓坏了,一个劲看我。

    再后来,马莉说胎教不好,她女儿性格特别慢,心态超级好,都是因为看我看的——我看到的是她女儿文采特别好(此处需要一个得意的表情符号)。

    我很庆幸的是,我在马莉头顶的墙上贴了一张娃娃挂图,要不然,我儿子的眼睛肯定也长不大。

    我和马莉最大的缘分是,我俩的左脸颊都有一颗痣(后来我点掉了),有一次,我们一帮女人同时去给系里一个年轻女老师做红娘,相亲的时候,男方晕乎乎问我和马莉是不是双胞胎。其实她长得很白,而我长得比较黑,她的脸很小,而我是大圆脸,这个就像夫妻相一样,在一起待久了,竟然长一个样子了。

    我们还多次买同样的衣服一起穿。当然我们系很多女老师都喜欢这样干,我们一点儿也不讨厌撞衫,而且还很喜欢。多年前有一次,大家一起去劲草专柜一人买了一件紫色大衣。后来不久,劲草专柜便撤了,我们说可能是我们这些代言人干得不好。

    就在去年,我们还做到了一个办公室四个人穿同款不同色旗袍,每次我们都提前约好一起穿,大有张扬嘚瑟的意味。

    现在想想,我们怎么这么有勇气穿一样的衣服呢?毕竟大家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身材这么好,只能说,她们真是很自信。

    上边这段话,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这也是我们平时互相打趣的基本语调。每次我们一起逛街买衣服,互相讽刺,互相挖苦,偶尔也互相吹捧,店员总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今天开完会,我和马莉互相打趣说,真是,想摆脱都摆脱不了,又凑到了一个系。

    我们几个都是同一年来的,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新人,比如,有侠女风范的郭大侠,打扮特别时髦,我们斜着眼睛暗暗观察,这个女孩儿跟我们这些女汉子不是一类人,结果郭大侠很快就融入了我们的生活,为我们的集体生活加入了很多新元素。

    特别是那一年,我们一群女人一起去学车。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学车之前,我们一起买了同款衣物作为学车防晒防暑专用(当然后来依然摆脱不了晒黑的命运)。

    估计当时驾校教练老王都快哭了。他们最不喜欢带的学生就是女人和老师,想不到我们一下子去了一帮分不清谁是谁的女人兼老师。人多胆儿大。我们一起挤驾校班车,一起吃驾校的南瓜大包子,轮流给教练买烟买雪糕,最重要的是,我们一起出丑,制造了无数笑话。在俗称的“轧饼”环节,郭大侠顾名思义,当另一位同事(似乎是我)开车一个不落地轧到障碍物上时,郭大侠无视教练阴沉的黑脸,啧啧赞叹说,别说,你真厉害,饼轧得这么准。

    至于她慢坡起步倒到沟里的糗事,我就不说了,给她留个面子吧!毕竟,从酷暑到严寒,屡次失败之后,历时十年,我们驾校一伙同学当中的维维同学也终于在去年最后一个拿到了驾照。

    有一件事我必须得郑重提一下,当时驾校有个女教练,说起我们这一伙当中有个漂亮女老师,她们把所有人都猜遍了,直到教练说美女老师戴了一个翡翠挂坠,她们才不得不承认我竟然是女教练眼中的美女。

    再后来,我们搬了好几次办公室,办公条件逐年改善,队伍也不断扩大。

    最年长的苏哥哥先加入进来,让我们见识到了什么是”视学生如己出”,对学生张口闭口“闺女,孩子”,一片拳拳“老母心”,学生很快跟他打成一片,特别是那些五年制学生,特别愿意听他话。

    后来的后来,学霸级别的仁英和李晗加入我们,更有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洗衣揉面无所不能的另一颗葱花春雷兄加入我们,和一帮老女人混在一起八卦毫无违和感。那年大门口执勤,春雷告诉春丽,女士不能受凉,你进屋里暖和,我在外边就行。我真的是那年才知道女士需要做好保暖。

    现在,办公室变大了,有空调了,工资随着物价提高了,我们在办公室备上了行军床,中午不必躺在桌上睡觉了。

    那年那月那一天,窗外的知了声比现在稠密,还没成为女儿奴的爱华躺在办公桌上睡午觉,身姿笔挺,犹如放倒的蜡像。现已成为博士到别的高校就职的志志到我们办公室闲逛,大为吃惊,默默到爱华桌前,凝视,弯腰,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全套流程一气呵成。

    从来不在办公室睡觉的是大姐大老王,一是因为她很孝顺,每天中午都要骑电瓶车回娘家陪妈妈吃饭,更因为她严于律己,不会像我们这样大大咧咧不顾形象。老王是标准的女强人,手头的工作累死也要在当下完成(后来我独具慧眼把半途而废的十字绣送给了她)。因为她凡事超前做,每学期的教案都是我们的标杆儿,导致我们越来越懒。此时在离别之际,我贱兮兮问老王,以后还能否再罩着我们了?大姐就是大姐,给了我们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最感激的是,在我当年初步练习写作时,老王以资深网文读者的身份给了我很多肯定和建议,还有其他如仁英等,被我强行作为粉丝推文,给我提供素材,给我点赞鼓励,让我自信心爆棚,一路写了下去,现在回头已经不敢再看那稚嫩的文笔,才醒悟她们是多么的包容和强大。

    老王大姐大的地位是从那年一起去承德旅游开始的。我们那年抛弃老公孩子,一起组团去承德玩。一伙女人和一个男人,全部恢复了孩子天性。我们曾经吃自助吃到服务员翻白眼,也曾经在北戴河把老崔打扮一番,黑汉子变成异域风情的性感黑美人,引发路人侧目——那张照片现在还有。爱华在北戴河里不会游泳却逞强差点儿溺水牺牲的英雄事迹,至今被我们津津乐道。

    富有牺牲精神的老崔 异域风情黑美人 一个好汉八个帮 孔雀舞新编 千手观音 相亲相爱 保镖的眼神

    老字辈的,还有一个老亓,虽然来到我们学校时年龄已经不小,甚至还比我们大几岁,依然有好事者要给她牵线介绍对象,当时她孩子已经好几岁了。

    老亓是住别墅的女人,有多处房产还有地,家里事工作事,一向大方得体雷厉风行。我们曾经一起去她的地里种地,忙活了半天被农民伯伯喝止,说,时候不到。

    印象最深的是她说她被打劫过,气呼呼追劫匪说,给我点零钱坐车!劫匪从她钱包掏出十块钱扔给她说,没零钱,给你十块行吧?落荒而逃。

    还有老吴,和老亓一样,是莱芜女儿,在外霸气,在家温柔,相夫教子,非常贤惠。她的名言是,伺候老公吃饭总比喂猪划算吧,给老公喂饭能挣回钱来。

    说到这里就想到了超级美腿王燕子。为了赚大款老公的钱,剪一个手指甲五块,脚趾甲十块。燕子外表柔弱,内心的汉子情怀丝毫不输给我们。

    与我们女汉子形象大为迥异的是小朱,天天换漂亮新衣服,铺着粉色桌布的办公桌上一堆好看的咖啡杯茶杯,让老阿姨们眼花缭乱,大为惊异女人还可以这样活,也数次感慨要改变自己,感慨完了继续做糟糠之妻。我曾经在小朱鼓励下买了全套化妆品,后来原封不动地过期了。

    驭夫有道的,还有山丽,人小心眼多,老公服服帖帖。有一年(我的记忆里没有具体年限或者数字,只有过去和现在之分),我俩一起去威海招生(那时学校招生不好,我们每年都要自己亲自招生,现在想想,学校招生门槛提高了,也不用我们厚着脸皮招生了,真是幸福)。山丽全程规划,带着懵懵懂懂的我。怎么去的,怎么回来的,我都已经模糊了,只是亦步亦趋跟着她,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商表示了怀疑和自卑,觉得我特别像傻子。唯一记得,回来的时候,在火车上冻得我俩差点儿把窗帘扯下来盖身上。

    说到这里,再一次感慨,2000年建校,现在已经20年了。学校发展蒸蒸日上,我们也越来越——成熟,曾经从青春少女到结婚到生子到孩子长得比我们还要高,我们看着彼此的容颜渐渐衰老,却依然像一群亲密的儿时小伙伴一样可爱,单纯,还有年轻。

    回到起点,想到第一次走进山服那个夏日,从颠簸的七路车上下来,不谙世事的我满心忐忑和彷徨。穿过简陋的校门,迎面看到的就是现在的一号教学楼,走进大厅,如约而至的,是现在真正的老王王萍姐,她从宽宽的楼梯上走下来,穿着粉色七分裤,巧笑嫣然,被我惊为天人。后来我知道王姐姐人美心善,特别有爱心,曾经在上班路上捡到一只病狗,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用报纸去抓狗屎,我们吓得四下逃散。她还曾经收留我家狗子Lucky,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善良有爱,内心柔软,她现在也即将晋升为姥姥级别。

    那时,系主任是长得像邓丽君唱歌特别好听的陈主任,多年以后,岁月无法回头,她仍然心静如水,愈发超然……

    啊!20岁的山服,四十多岁的我们!接近20年的青春消磨在这里,我们的人生有一大半交织在一起,这是比亲人还要浓厚的感情,分开后,这十几年的感情也足以支撑到我们退休。

    毕竟,我们已经规划好了,退休后住在一起,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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