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王子的结尾,按着童话故事惯有的套路,公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如果我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英俊的外表,没有八匹马拉的大马车,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你,还会爱我吗?
我不去多想,良辰美景,只争朝夕。在她的芊芊玉手上落下一个轻吻。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她令人沉沦的笑容和让太阳都惊奇的美丽容颜。
神啊,就算这是一道劫,我也不愿意去躲。
“点亮这盏灯,墙上的影子会说明一切。”阴冷的声音黏黏腻腻地划过,给人极不舒服的感觉。
又来了,公主回过头,一个黑影突兀地出现在那里,又好像她已经站在那里很久很久。黑影在花灯上敲了敲烟斗,将花灯递给了她。
她盯了半饷,斩钉截铁地说到“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不会伤害他的。”广袖遮掩下的手微微颤抖。
“如果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不把我的存在,把士兵的聚集告诉他呢?”黑影舔了舔嘴唇,邪笑道,“别傻了,我的公主,他就是一只妖怪,一只丑陋的,惹人厌的青蛙。”似乎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她脸色阴鸷下来,最后几个字咬得极其重。
突然,黑影凑近到公主的耳边,斜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冬天来啦,你看看他是不是变得嗜睡起来了呢?”
冬天,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冷过。力量随着鲜血,一点一点的从身体里被抽离。每个细胞都在述说着好累,可胸口地疼痛却有增无减地传递给灵魂。
“三百年前,山神之位,我失败了。而今日,我胜你负,成王败寇。”清姬立起尾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轻仄着头,掩嘴笑道:“也不枉我费尽心思给你下的情蛊。你这种木鱼脑袋怎么懂得什么是爱呢?”
“爱啊,就像焚身之火,”她食指按在嘴唇上,火焰缭绕,“你啊,真是傻得可爱,明知道她会伤害你,却怎么也不躲。”
她信我,亦或是不信我,她爱我,亦或是不爱我,不管怎样,我从来都不曾对她设防。直到她将利刃刺入我的胸膛……果然,爱的越深,就越容易被伤害。山神大人,我可能真的不懂得爱是什么。这成神路上的情劫,我怕是真的勘不破,跨不过了。
“傻得就像……就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啧!”清姬面色一冷,收回了鬼火,猛吸了一口烟,突然笑了起来,魅生百态,“癞蛤蟆,我突然不想吃你了,虐虐你倒是生平一件趣事。啊——对啦,公主为了除掉你这‘妖怪?’可是开始焚山了哦。”
声音渐渐远了,蛇类行走时摩擦地面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人声渐渐被风声,火声压过。噼里啪啦,树木不堪烈火呻吟着,动物四处蹿逃着——山神大人救救我们,山神大人,救救我们!
可是我现在,自身难保啊。残存的稀薄的力量勉力修补着身躯,我挣扎着走到了门外,热浪舞乱了墨绿色的长发,扭曲了眼前的世界。
火光中,往事会像走马灯一样一幕一幕地从眼前放映过。我这是要死了吗?
“想要力量吗?”什么声音从脑海里传来。
“想,非常想。”眼眶黑色蔓延。
“给我你的身体,给我你的灵魂,我帮你杀掉那些人。”魔气像烟雾一样盘旋在我身边。
……
“青峻,我相信你。”上一代山神的突然出现在眼前,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眸洋溢着笑意,“你比清姬更懂得爱是什么。”
……
“哈哈哈哈,”我放声大笑,硬生生地从伤口里拽出一只虫子,连带着血肉,连带着最后的情绪,我直勾勾地盯着它,“我可能不懂这种爱,但我却懂另一种,爱得深沉。”
啪,捏碎手中的虫子,我捂住尚还正常的左眼,扬起下颚,“不好意思,我入魔了。”
记忆中的那天,雨很大。
大得像一条大河,硬生生地从九霄拽下,大到似乎可以冲刷掉一切,所有黑暗和不愉快的过去。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一直以本体晒着太阳睡大觉。
醒醒睡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戾气消减不少,半只脚跨过了成神的门槛。
那天,我躺在草地里,看着天上云卷云舒,思绪不知放空到了哪里。
“咦,这里还有几朵小花。”甜甜糯糯的声音带着些许惊喜从我尾巴那边传来,然后我就感到——我尾巴上的花被拔掉了……
也许是这么多年懒习惯了,我继续躺尸,只觉得实现一黑。
“嗷——”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我捂着我的眼睛,泪水狂飙。
一声尖叫顺着草丛窸窣的声音刷地一下蹭到远方。
“喂,大块头,你为什么躺在这里吓唬我?”
还不及我兴师问罪,她倒先抱怨起来了。我眨巴着我的眼睛,看着不远处一只炸毛的小兔子。
瞪着红通通的眼睛,一张小脸直接鼓成了包子,我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
(未完待续,正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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