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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总是踏着迎春的鼓点儿而来,并总是在辞旧的沉思中远去;一月,总要给天涯的等待添几分归乡的焦虑,又总能为回家的那一张车票笑逐颜开。
其实对北方而言,一月的春是萌动在雪下那痒酥酥的幻想。幻想着一层新绿,一片艳阳,一场细雨,一树花开;幻想着桃花下踏青的男女,柳树旁聊天的老人;还有,抖断了风筝线也不知咋回事的小孩儿。这样说,是因为北方的一月给人的感觉不是乍暖还寒,而是冰寒刺骨;不是春的开始,而是冬的缠绵。那么北方一月的春是不是时令冻结的一个玩笑?也不知是谁硬生生把一股冷风画上了期待的五彩?会是真的吗?想一想,若不是年的顾盼,经常来来往往在一月留下春节的足迹,恐怕耗尽迎春的所有激情也无法把一个春字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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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北方,长在北方,我知道一月的北方飞雪茫茫但没有傲雪寒梅,也知道一月的北方梨花拂袖但那是漫天飞雪。可是我更知道,那浩荡的雪啊,装扮着银装素裹的山河,也潜藏着生机盎然的春讯;那浩荡的雪啊,覆盖着大地的尘埃,也张放着春的氤氲。一月的北方,分明有一团火在燃烧,那团火煮沸了冬,升腾着日子的骄傲;那团火温暖了天,弥漫着岁月的欢笑。一月的北方,君不见那红红的灯笼早就痴醉了春雨的姐妹;那香醇的烈酒更是醉倒了春天的使节。所以,一月的北方,其实春也很热烈,只是它知道北方人喜欢雪的刻骨程度,因此才藏在雪的身后,高调地宠着那漫野的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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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本就是春信飞鸿的时节。不是吗?你看不见一抹春绿,那是因为春绿在酝酿接天连地的澎湃;你寻不见一枝春花,那是因为春花在筹措绚丽无边的色彩;你捧不到一滴春雨,那是因为春雨在雪的歌中开怀;你听不见一声春雷,那是因为春雷已和年三十儿的礼炮一起炸开
一月,雪的故事;一月,春的情怀。
一月,我签到生命;一月,我读梦红尘。一月,我把故乡的雪堆成春的层峦;一月,我把心中的诗吟给秋的山脉。一年一度的一月,一月开始的一年。请不要怀疑一月真诚的馈赠,你可知一月早已悄然把春的芽儿,在冬雪中送来。
一月,多少游子心系一个方向,那就是家;一月,多少亲人情牵一方游子,那都是爱。我想为一月欢呼,也想为一月喝彩,但我还是偷偷地把一月剪成故乡的模样装进口袋,任乡愁陪我流浪在故乡的山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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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月有乡愁,但一月更有期待。
一月,我从雪的世界走向大漠深处;一月,我抖落异域风尘回到家乡的站台。拾起站台上那枚奔波的脚印,捆住心中那串思绪的徘徊。我要用一月的福字铺向天的尽头,我要在天的尽头垒成祝福的高台;我要用迎春的对联贴满沸腾的街巷,我要在高台上拉着宇宙向故乡表白。一月,我的青春,我的世界;一月,我的乡思,我的挚爱。
一月,我仰天一笑,只想感受一回放飞心情的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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