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宝,她是剑桥的高材生,是富商勖存姿的情妇,是为钱甘愿卖掉灵魂的女孩。
现实里的她理智得近乎冷酷,而梦境里的她,则是另一番模样……
01 失恋的创伤
谁都有纯真的岁月,喜宝也不例外。年少的她,也曾沦陷于爱情的甜蜜中。可那些少年的感情,和青春一样,容易消失不见。他们轻易许下诺言,却又转眼就忘记。21岁的喜宝,不再相信年轻人的爱情。
我看得太多,听得太多,等得太久。一次一次的失望。”
可是,在梦里,她却还在等待。在小说的开始,喜宝乘坐飞机回香港。她做了个梦。18岁时,有个少年曾深爱着她,可后来却杳无音信。喜宝在梦里收到了他的信,一封接着一封。她无比地珍惜,“每封信都先放在胸前暖一暖才拆开来阅读”。
可是梦醒以后,她却想不起他的脸,可能是因为恨。年少的爱情如此重要,那时被辜负了,心里的创伤或许会伴随一生。
02 亲情的缺失
喜宝的父母在她很小时就离了婚。母亲在航空公司工作,每月只赚两千块。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香港,这点钱交了房租、学费后,就所剩无几了。
母亲,是世界上唯一爱喜宝的人。喜宝回香港后,母亲却告诉她自己要嫁人了,嫁到遥远的澳洲。那天,喜宝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穿着白裙子做客,吃葡萄时把裙子染上了紫色的汁液。她还梦见楼宇、柜子、抽屉,嘴里还不忘喃喃地向陌生人倾诉“他那样爱我,到底也没有写信来”。
关于这个梦境,我觉得刘璐在《〈喜宝〉中的梦境解析》一文中,解释得很有道理。她运用弗洛伊德的理论分析,认为梦境反映的是,喜宝回到母亲身边寻爱,可母亲的爱却被再婚对象分走了。
此外,我认为“他那样爱我,到底也没有写信来”,反映的还是失恋对喜宝的创伤。她母亲的爱被另一个分走了,喜宝便想起她失去的爱情,她想寻找,可是却没有办法。
03 出卖灵魂后,无爱的恐慌
母亲准备去澳洲那天,喜宝与她通了电话。她告诉母亲,自己好得很,不要担心她。可是,母亲知道她已经做了勖存姿的情妇,她想到女儿将葬送一生的幸福,难过地哭了起来。喜宝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只为了让母亲安心。
一边是剑桥昂贵的学费,一边是一贫如洗的家。喜宝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她把勖存姿当作救命稻草,她必须要抓住。她选择了钱,就失去了爱的权力。和母亲通话后,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梦见自己在开信箱,信跌落出来,全都变成钞票,她怎么也找不到信,心里很痛苦。
喜宝是很缺爱的,她想要很多的爱。她也缺钱,她想要很多的钱。可她并没有两全其美的选择,爱情不能填饱肚子,她就选择了钱。在21岁的年纪,喜宝却选择为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喜宝的梦,说明她内心对无爱的恐慌。
04 如坐针毡、如履薄冰
喜宝跟了勖存姿以后,有数不清的钱、珠宝和衣服。可她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勖存姿对喜宝来说,更像是一个老板。而老板,自是不会像爱人那样,去包容她的一切。因为喜宝无意说错了一句话,他就转身离开。
那晚,喜宝做了很多噩梦。梦里,所有的人都在责怪她。教授指责她功课不好,母亲说她没写信,父亲向她要钱,勖存姿对她大骂。她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她终于明白,给人做情妇的日子,并不好过。
和勖存姿在一起,她那种恐慌、紧张的心态,就像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喜宝每天都做着关于勖存姿的噩梦。
她其实是个心很硬的女孩,白天,她不允许自己恐惧。她的命虽有些低贱,但是她咬着牙狠心要好好活出个样子来。可她毕竟是个21岁的女孩,她会害怕。只不过这种恐惧,在白天被藏了起来。
05 梦的安慰
那天,勖存姿的离开,让喜宝感受到了他的冷酷和残忍。为了表示反抗,她当晚便与在酒吧认识的丹尼斯偷情。勖存姿其实一直派人跟踪着喜宝,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他怎能忍受喜宝如此放纵?于是,他用言语羞辱了她,他还说:“你已经得到你所需要的一切,你也应该付出点代价吧?谁叫你的父亲不是勖存姿呢?”
喜宝,骄傲的喜宝,不过是勖存姿的一个玩物。在他的面前,喜宝已经毫无尊严了。于是,喜宝做了个梦,一个美丽的梦。她梦见自己穿着白色的礼服,帽顶装饰着美丽的玫瑰花,在教堂里举办婚礼。
她用这种方式,去抚慰自己受尽侮辱的灵魂。
06 温暖的家庭
喜宝的母亲自杀了。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结束自己的生命。喜宝去澳洲取她的骨灰。在旅馆里,她梦见很多信从信箱里掉出来,她看完一封又一封,还递给身边的丈夫看。她的丈夫是个年轻人,爱她敬她,饭后有女佣收拾碗筷,喜宝会和丈夫一起看电视。
梦醒后,她与家明聊天,她觉得“一个女孩子应当有温暖的家庭”。在喜宝的心里,一直向往着一个正常、温暖的家庭。没有争吵、没有贫穷,有的只是爱和温暖。可在现实中,她却没有。小时候没有,现在也没有。所以她时常感到匮乏,总是奢求别人给她一种安全感。
07 安全感
从澳洲回来后,喜宝病了一场。在医院里,她得知勖存姿为她修改了遗嘱。母亲去世,她压抑着自己的悲痛,不让自己哭。可当她知道勖存姿竟为她修改遗嘱后,她终于大哭了起来。
原来,喜宝并非孤立无援,还有一个人在为她思虑周全。她哭了很久才睡着。她梦见那些说爱她的男孩子,全都来信了。
那些迟迟不来的信,其实象征着喜宝心中缺失的爱。而这次,终于有人给她一种安全感。
08 对爱情的渴望
勖存姿把家人叫来,修改了遗嘱。他一直在增加喜宝的财产,在情感上却很少给她温暖。勖存姿的二女儿曾把喜宝当成自己的朋友,可没想到,喜宝却成了分走他们家财产的“小偷”。她气愤地羞辱了喜宝一顿。她的未婚夫佳明,却暗中劝喜宝与他远走高飞。喜宝拒绝了他。于是,所有人都离开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喜宝一人。
她从没有这么寂寞。她发现金钱买不到快乐,有了金钱,她反而更加孤独。她梦见母亲来看她。母亲握着她的手,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是啊,母亲走了,再也没有人爱喜宝了。喜宝在和教授聊天时说“我只是在想,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很多的爱”。教授说他们都很爱喜宝,喜宝说“不是这种爱,是男女之间的爱”。
她从小只知道金钱好,却一直忘记自己是一个人,是需要情感的。过去,她一直把对爱的渴望压抑在心里。可现在,她已经无法忍受彻骨的孤独……
09 梦的终结
遇见艾森贝克之后,喜宝不再做梦了。他有一个不大的小屋,喜宝吃着他自制的牛角面包和蜜糖,喝着他泡好的茶,听着音乐,进入了梦乡。
她什么梦也没有做。柴火在壁炉里发出燃烧的香味,这里好像个温暖的家。
后来,当她意识到物质的虚妄,她就更怀念那个小屋。她好想到那里去睡一觉,看一看那双澄澈的蓝眼睛,然后在睡醒后,做好吃的甜点。
可艾森贝克,被勖存姿开枪打死了……
喜宝,再也不做梦了。她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可她知道,她不过是个可怜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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