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顾一切,逃离现在的生活,换种活法吗?
有人顾虑诸多,不敢轻易出发;有人已经甩掉包袱,行走在路上!
出走的人,不囿于年龄、却执着地追随内心。
有用一年时间,去56个民族拍摄结婚照的浪漫小情侣;有带着患病妻子穷游全国的真情大丈夫;还有隐忍半生、决定为自己而活的50多岁出逃阿姨——苏敏。一人一车一帐篷,自驾游全国,火遍全世界,苏敏阿姨的出逃为她赢得了自由、舒展、释放的下半场人生。
但不是所有的出逃阿姨都有这般美好的结局,《傍晚的尖叫》中的良芝姐就是一位典型代表。一次“蓄谋已久”的逃离,拉开了三位女人故事的序幕。
良芝:我总共才这么点东西,不够这么多人分啊!
良芝和儿子浩宇坐在一起,小小作为中间人,三人就房子的赠与问题签订协议。
良芝:你们可以进来住,但我还要住在原来的房间里,直到我死。
浩宇:妈,要不你做个整人情。你出去租房住,房租我给你出,毕竟你是一个,我们是三个。
良芝:想都别想,没有我这一个,哪来你们三个。
浩宇:妈,不要觉得你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付出。你以为你会永远这么健康?你总有一天会病倒,到那时还不是得靠我?
良芝:我不靠你,我死了,臭了,自然会有环卫部门的人来清理干净。
………
讨论还在进行着,但是浩宇那颗油腻腻的头不再动了,小小拍他的脸,没反应,掐他的手腕子,还是一动不动。小小和良芝立马叫了救护车,火烧火燎地将浩宇拖到医院里,居然洗出了胃里的安眠药……
良芝姐是小小的远方表嫂,退休后,从农村“逃”到上海找活干。她在小小家住了不久却玩起了消失。良芝姐的儿子浩宇表面上是来上海接母亲回家,实际却是以死相逼向母亲要房产。
自从跟出轨的丈夫离婚后,儿子便成了良芝姐唯一的依靠,她的房子注定是留给儿子,但她不想便宜那位有异心的媳妇。她敢肯定:儿媳不出十年铁定提出离婚,她只想做个“绝情”的母亲,于是从家里逃到了上海。她想在咽气前才把房子留给儿子,并且只写儿子一人的名字。她能为儿子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但显然,软弱无能的浩宇并不能体会母亲的用心,只会被媳妇牵着鼻子对付亲妈,因为房子,这个家庭未来还将面临持续不断的撕扯。
小小:我怀孕了,没必要征得他同意啊,我一个人承受得起!
女儿:为什么我总是追不上我的影子呢?
小小:因为影子就是故意让你追不上它呀!
女儿:就像我的爸爸一样吗?
小小:为什么这么说?
女儿:因为他总是在国外,正当我要去看他的时候,他又换了一个国家。
……
小小,一位到上海打拼的职场女性,一位独自抚养女儿的单亲妈妈。只不过她不是离异,而是在意外怀孕后,决定留下小孩。孩子的爸爸是小小的同事,有妻子儿女,伪装不知道婚外女儿的事,小小也从没打算正面告诉他。
知道自己怀孕后,为了应付家人,小小把男闺蜜带回家救场,两个人火速领了证,又在一个月内办理了离婚;为了不让邻里和同事说闲话,她对外宣称自己的丈夫是一位大学教授,常年在外国进修、讲学,所以很少回国;面对女儿的询问,她总是答应女儿要去国外找爸爸,但在临行前,又告诉女儿,爸爸马上要去另一个国家了,然后以各种亲子活动来填充她的失望。
小小有自己的工作和房子,在经济方面,她不依赖于任何一个人。在情感方面,她也没有指望再找个人结婚。母女俩在没有男性的家庭里,生活简单幸福快乐,她也准备,在女儿大一点之后,对女儿说出关于“爸爸”的真相。但那时的女儿会坦然接受吗?
杨阿姨:白天我给别人当保姆,早晚我请保姆伺候我。
小小:杨阿姨是不是病了?昨天她没去我家。
杨阿姨丈夫:她不在家,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实际上,她已经失联几个月了。
小小:你为什么不报警?
杨阿姨丈夫:她又没丢,怎么报警?隔几天我的牛奶箱会出现个纸条,向我交代一些家务事。
小小:你不想知道她去哪里了?
杨阿姨丈夫:我不想管那么多,她重新给我找了小时工,有人做饭我吃就行,谁做都一样。
……
杨阿姨是上海本地人,小小家的小时工。她跟当教师的丈夫一直合不来,想离婚的想法由来已久,却因为离婚之后无处可去而一再拖延。本想着丈夫在退休后会被返聘,却不料对方突然瘫痪在家,衣食住行只能由杨阿姨全权贴身伺候。
两个人早已相看生厌。杨阿姨不想在家面对丈夫,于是自己去别人家做工,同时请了小时工去伺候丈夫。遇到良芝姐后,两个女人更是在外面合住,白天去别人家做保姆,同时请了一个保姆早晚伺候自己。
但杨阿姨潇洒的出逃生活并没有维持很久,遭儿子抵制之后,在责任和亲情的捆绑下,杨阿姨还是回到了那个不温馨的家,那个不爱自己的丈夫身边。
《傍晚的尖叫》是当代作家姚鄂梅的小说作品。犹如小说名字一样,三位女人都挣扎在各自生活的困境之中——亲情的束缚、责任的捆绑、情感的焦虑相互交织缠绕,让她们受困于生活的牢笼,不禁想发出一声尖叫,就像蒙克的那副举世名画《呐喊》一样。
在密匝的哀愁中迸发出一声嘶吼,在发泄之后又回归到琐碎的日常。还好,期待与温情依然在:比如良芝姐依然渴望爱情,期待有一天能碰到情投意合的鳏夫再结良缘;比如小小怀抱可爱的女儿,笃定她们母女会有自信、欢快的未来;比如杨阿姨虽对丈夫不满,但心底柔软之处还有儿子的存在。
现实虽然冷酷,至少有光亮照进来,而那追光的过程,就是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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