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烈呼叫小凤吉许久,却终不得回应,虽然气息尚存,却极其微弱,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张伯烈抱着小凤吉大哭,这世上剩下的唯一亲人难道也要弃自己而去?苍天何其不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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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旗是个火爆脾气的人,同样也是个极具同情心之人,他见眼前的娃儿抱着个女童大哭,就跑过来看。
见女童已经奄奄一息了就说:“这女娃重病了,还不快快去寻医,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伯烈这才醒起,连忙恳求道:“我兄妹从乌山堡逃来,对这人生地不熟,要去寻医已经来不及了,恳求官爷大人允许我送妹妹入卫所大营寻军医治病。”
站在一旁的百户邓其中听了连连摇手说:“此事万万不可,戍边卫所大营岂可让人随便进出,况且卫所里的军医只会治跌打刀伤,对其他病也是束手无策。”
张伯烈一听大营里果然有医者,心中生出了一丝希望,现了小凤吉危在旦夕,哪管是他什么大夫啊,连忙恳求道:“军爷,我妹妹已经不醒人事了,求你大发慈悲,我可以不进军营,求你请大夫出来帮我看一看妹妹吧,我可以给你银子。”
他说完从身上掏出十几两银子,都是在中洞搜来的家当,又对百户说:“我只有这些银子,全给你,求你能请大夫出来救救我妹妹吧。”
这时总旗也在旁边说道:“头儿,这两娃怪可怜的,不如就去请王老六出来试试吧,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百户邓其中面色难看,他十分为难地说:“这事我何尝不知,只是王老六只会医刀箭等外伤,况且那个家伙脾气大着呢,没有指挥是大人的命令谁请得动啊?”
总旗于心不忍,又劝道:“派个人去试试吧,先稟报指挥使大人看看,或者可行呢。”
百户邓其中摇摇头说:“指挥使大人最烦这些碎事,况且他正在招呼姚总管,万一怪罪下来,一顿皮肉之苦少不了啊。”
张伯烈听出了百户难处,但现在非比寻常,能求来大夫说不定就能救妹妹一命,他一咬牙,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对百户不停地叩头:“求军爷救救我妹妹,求军爷成全。”
叩头撞地“砰砰”有声,雪花草碎沾满了额上,没几下鲜血渗出,脸上顿时又红又白。
百户邓其中一时手足无措,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起来吧,我这就派人去试一试,大不了受一顿皮肉之苦。”
邓其中转身对传令兵吩咐道:“你去稟报指挥使大人,就说乌山堡已遭到蒙骑屠杀,有人逃难至此,有重病难民,请求军医出治。”
传令兵领命去了,百户邓其中又对张伯烈道:“把你的银两收起来,这里是戍边卫所,不是土匪窝,让人看到还以为咱们敲诈勒索难民呢。”
传令兵去了一刻钟,就反回来了,在他身后跟了一队人马,当先者手提一小木箱,正是军大夫王老六,他一边走一边叫:“重病难民在哪?待我看看。”声音粗犷十分刺耳。
但在张伯烈听来却如闻仙声,连忙抱着小凤吉跑过去说:“大夫大夫,病人在这,求你救救她吧。”
王老六看了眼小凤吉,也不废话,直接把脉。只是王老六的脸色越来越看,不住地摇头。
张伯烈看得心不住向下沉,万分焦急的问:“大夫,我妹妹犯的是什么病?“
王老六摇着头叹着气说:“过度受惊,风邪入脾入肺,就算华佗再世也难救,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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