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人的一生做过多少个梦,又有谁知道,又有多少梦,在你梦醒时还能清晰记得,而且记忆深刻;又有多少人,能有一个梦从小到大,一模一样的,在你的经年累月中,一次次做过无数回。
我又一次梦见了我做过无数回的那个梦,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四合院,回到那个大家称作“珍珠泉大院”省人大办公地 那个民国时期的省府大院后街的某个四合院。我又一次简装轻行 ,跟在提着我的装着我所有家当的行李箱的义兄身后, 一步一驱。一步一回头,三步再回首,与父母兄嫂,小侄儿依依惜别,黯然垂泪。再次坐在坐在火车车厢里,木然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窗外一片漆黑,我躺在卧铺上,难以入眠,思绪万千,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我再一次醒来,是在那声声“哐哧哐哧”中醒来的 ,睁眼望见的,不是我家那雪白的屋顶,耳中听到的也不是阵阵鸟鸣声。我?我还在梦中梦没醒来嘛,闭上眼,再睁开,再掐掐手臂,确定加肯定我确实是醒了。看看周围,还是在火车的软卧中,人们的着装还是我昨晚入睡前的着装,根据我五十多年的经验,我!赶时髦啦,穿越啦!惊不惊喜?哼哼!我!只有惊,没有喜。此时此刻 ,我如久旱盼甘霖般地盼着夜的降临,好再一次入睡,再醒来就回到2021年,再回到我自己那个温馨的家。佛菩萨,上帝,神仙,妈祖,凡事我能想到的,我都求了个遍。天黑了,天亮了,我还在那个包厢中,周围还是那些人。
我曾经看过《蝴蝶梦》的作者达芙妮·杜穆里埃另一本《我不会再次年轻》一书的扉页上:
假若命运注定如此,不要哭泣亦不抱怨。
纵然或你,或我遭受挫败,生活或许郁郁寡欢。
记取我们曾拥有那一切,种种过往不复重来,
但那城池并未沦陷,还有那迎风高扬的旗幡。
——亨伯特·沃尔夫
既然回不去,那就坦然面对 ,欣然接受,凡事都是最好的安排。五十多岁 的我,“现在”十八岁,我赚了。
我还是麻溜地介绍一下自己吧,省得读者们骂我哟 。我!姚木兰,对!您说的很对,与林语堂先生《京华烟云》里的女主角同名,我穿越到了民国 ,但是不是穿书哟。我父亲在省政府总务处任处长,母亲是中医院的医生,小有名气。我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五个哥哥,加上义兄,我排行老七,长辈和哥哥们喜欢叫我“小七儿”。我奶奶常说:“我们老姚家 ,三辈儿里男孩子多,女孩子金贵,你们这辈儿里只有你一个,就按哥哥们排下来,叫小七儿,骗过阎王爷,你啊,就能健健康康长大喽。”
我小时候是当男孩子养的,每天跟着哥哥们到处疯玩儿,一点儿女孩子样也没有,妈妈为此可是很担心的,曾经在奶奶爷爷回老家小住的时候,给我穿上女孩子的衣服,过女孩子的过的日子。您猜怎么着,我生病啦,病得忒厉害的那种 ,那种没任何病因,症兆的。惊动了我外公,全国都有名气的老中医,也没看出是怎么回事。急得外公把他极为爱惜的胡子,薅下几根来都不知道,后来还是外婆灵光乍现,去千佛山兴国禅寺请来了主持,才晓得我12岁之前就得当男孩子养,女孩子的衣服穿不得。妈妈还担心我到了12岁再改装,会不会没个女孩子样呐。主持说:“女施主 莫怕,水到渠成,树大自然直。”妈妈赶紧给我换了衣服,我呀!没吃药,没扎针的,病好了。你说神奇不神奇,我都能从后世穿越而来,这点儿事又算什么啊。
哎!还是不要再说我吧,讲一讲我此行的目的地,和为什么事儿去吧。我此行是去上海,一是上大学,二是订婚。我们是世家通好,自小的娃娃亲。夫家姓黄,公公在上海市政府任副市长,正在竞选市长一职。原本两家久不联系,这娃娃亲也权做家里长辈们的戏言,谁承想公公带着次子专程来济,请求两家履行婚约呐。父亲们聊天中 ,得知我考上了复旦大学,这婚约更是得履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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