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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孝华的孙子名叫张千余,看样子四十出头,身材魁梧,一表人才。
唐诗问他:“还记得你爷爷的事情吗?”
张千余说:“记得呀,爷爷在世时,我已经18岁,当时一心想参军,但那时参军很难,还是我爷爷出面,找了乡政府的领导,我才如愿以偿。入伍后正赶上抗//美//援//越,我以爷爷为榜样,积极报名参战,最终成为参战部队中的一名炮兵。在战斗中,我们团集体立功,我作为其中一员,算是没辜负爷爷的期望。”
听到这里,唐诗无比震撼,一家三代,都亲历过战争,都有战功在身,这在全国大概都少见,真是一个英雄的家族!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唐诗继续问。
张千余答:“战后退伍回乡,政府对我们这些参战老兵很关心,安排我到合肥钢厂工作,这20多年我一直在合钢,并在那里成家,现在儿子都老大不小了。”
这么说,张家已有第四代了。唐诗问:“你儿子多大?”
“大儿子20岁,现在在北京打工。小儿在合肥,还在念书。”
正说着,摄制组3人已干完活,也来到河埂上。唐诗把张千余的身份向他们作了介绍,他心里明白,张千余被乡政府及时召回,必定是冲着摄制组来的,这个采访必须要促成。摄制组3人听说是张孝华的孙子,立马来了精神,就地开始新一轮的采访。
镜头之外,唐诗问刘部长,中午饭怎么安排?一旁的乡书记抢着回答,乡政府已经安排好了。
接待摄制组是公事,吃饭也得要公家安排,不会在张友吉私人家吃饭。唐诗之所以要问,就是要确定一下,是在乡政府还是回到市里安排。其实,陪同外来的客人下乡,当向导只是任务之一,甚至不是主要任务,特别是这些新闻记者,都有通天的本事,就是没有向导,哪个犄角旮旯他也能找到。他们每到一地之所以要找有关部门陪同,就是为了解决后顾之忧,其中一项,就是要找个管饭的。接待单位也都理直气壮,出门办事,总得要吃饭,总不能把锅背在身上,这又不是行军中的千军万马,到了饭点就埋锅造饭,那是因为人太多,没谁能招待得起。不光是这些外来客,就是本市的机关单位,下乡搞调研,也要事先打电话知会乡政府,大家都心照不宣,就是要安排管饭。有段时间市里搞反公款招待,结果发现整不下去,只好退而求其次,在降低招待标准、限制陪客人数上做文章。这就是公款招待屡禁不止的缘由。
中午的饭局,安排在乡政府食堂,没有去街上的饭店。这样的安排,既节俭,又不易造成不良影响,这大概也是以前整顿带来的正面效果。
钓鱼乡地处裕溪河流域,水产养殖兴盛,尤其是湖蟹养殖,已渐成规模。中午的饭局也少不了这一水乡特色,当两大盘金黄色的大闸蟹端上桌时,3位客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毕竟,被人当作贵宾接待,心情还是很爽的。不过,在唐诗看来,乡政府这般盛情,多半还是因为刘部长回家乡。果然,开席后乡书记就频频向刘部长敬酒,对3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只是礼节性的敬了两杯。(那时还没有“酒驾”一词,也没有中餐禁酒的政令。)
唐诗看着过意不去,向3位客人多敬了几杯,有话无话陪他们聊着。那位壮汉好酒量,来者不拒,螃蟹也吃得很精致。女记者和年长的编导似乎不胜酒力,亦或是下午还有事,不敢多饮,话也不多,看着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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