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书相聚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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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13日
周五,得知单位给每个人发一本书,我便直奔发书的办公室。
小跑过去,已有一群人埋在书堆了。向来畏惧争先恐后的我只好蹲在人背后挑选,无所适从时,前面丢出一本《人间词话》,我心眼亮堂了。周锡山先生编校的注评本,三联出的。虽然这本书后我已有好几版本,却没有集汇编、汇校及汇评于一体的,且为增订本。一个人仅能选一本,柳暗花明,非它莫属了!
如此,我忙不迭地翻看剩下的书,一本本熟悉的著作,熟悉的出版社,唤起了我心中的另一个世界。同事请我帮忙甄别挑选,原本不善言辞的我像讲课似的滔滔不绝,沉浸在与书欢会的喜悦与享受中。回到住所,便与先生上网分享我的欢欣。他说我毕业后除却生孩子的满足感,还没见我如此兴奋过。毕业后,先生出国任教,我留下教书,并怀孕生子。两年多了,我除了因探望师姐去过一次厦门,其余时间都为孩子奔走。几乎没有去过书店,网上买书也远不及在校期间的大方与潇洒。平日里靠着先生回乡时邮寄的几箱书为伴。因读书精力有限,我便将一部分赠送给了求学若渴的学生。好在娘家也有我念大学时攒的两柜书,加之爸爸和弟弟妹妹的存货,这样也还能见到一些熟悉的书影。
当了母亲,我转而用心挑选婴儿用品,这比买书读书更牵动我的每一根神经。于是乎,对书的渴慕便陷在了人情练达与世事洞明的主题中。这次的图书,不知是哪位同事找来的,至少有一小半合乎我的口味。虽不能一一重读,但一本本从我手中划过的书影,映出了多少当年读书的体会与心境,也点燃了我与书相会的一系列如诗般的记忆。
在北师大的东门斜对面,有一家盛世情书店。店主人天天忙个不停,进店入地下室,如若你对着满架子的专业书无从下手,不妨问店主。他对各个专业的书籍了如指掌,能一口气告诉你哪个专业出了哪些新书,都哪年的版本,谁写的谁翻译的,是否有了修订本,在哪个架子上,哪阶段的考试需要参考哪本书。他的回答简直可以用在研究生或者博士生的面试阶段。第一次去,我看着一位女孩在初秋的余晖中走进书店,进门就取来购物篮,三下五除二一会儿就找到了自己要的书,然后付款走人。如进了熟悉的仓库取货一样。我只知道自己好羡慕她!因为自己买书,却总是重心放在逛字上。去书店之前,我要数好吃饭必要的钱,这笔钱花完了便窘况丛生,买书于我是奢侈品。有剩下的钱,那还要有充裕的时间,因为钱袋子紧,买书就要精挑细选。比较盘算着如何以最少的金钱换取最大化的精神享受,像资本家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般地淘尽心机。选定了所购买的还要看看其他的书,也为下次的“逛”策划方案,预选目标。
当然我也有当机立断的时候。一次和杨师姐去即将停业的野草书店,也在东门外,与盛世情街对面,浏览一遍发现价格实在令人满意,我便开始了扫货阵势。不用精挑细选,喜欢的就拿,好似在海边捡不计费的精美贝壳。离开书店时,才发现自己选多了,因为沉得拎不动了。还有一次,我的同门电话告之,导师邀请我们所有同门去万圣书园购书,他买单。同门都如小孩过春节般欢天喜地尽情挑选。导师和师母见我们一个个满载而归,也非常开心。
在我的家乡,也有我购书的一处乐园。那便是九眼桥往北一百米处左右的小书摊。那个小书摊与家乡的快乐景象构成了我对于家乡的诗化记忆。摊主是一位中年男子,不修边幅,他说旧书都是用废品站买来的。我常因为一两元钱和他讨价还价,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多少钱才算价格合理,只是我习惯性地将摊主的开价压一两元,这样求得一种消费行为的心理安全感。摊主有时候也说不能压价,我便说自己还是学生身份,毕竟没钱,等以后我工作了,再买书的时候,我不会讲价,反倒会出更高的价来买。现在,我可以自己赚钱了。每次回家路过那个地方,我都会留意寻看,只可惜从未看到昔日的那个旧书摊。懂得柴米油盐的生活之后,回想那位摊主的模样,他应该也不富裕,但我每次简单地讨价还价后,他都依了我。他决不是相信我那幼稚的许诺,也许就是看我确实爱书。我娘家的书架上那一排整齐的旧书,《红与黑》、《漂亮朋友》、《安娜· 卡列宁娜》、《父与子》、《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等等都来自于那个旧书摊,来自那个给过我鼓励的摊主手里。祝愿这位善良的摊主过得好!
书给我带来很多快乐,这种快乐无可替代。与书的各种缘分,串在一起构成了我成长道路上的路标,支撑着我在不太平坦的生活路上不时欢快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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