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做了一个情节冗长的梦。闹钟醒来,顺手抓了床边女儿用来听写的废纸,在背面快速记录下梦境的关键词,怕等有空记录下来的时候记不清了。

第一个场景,环境很糟糕的修理厂
母亲和女儿陪我坐在修理厂修车场地旁边的椅子上,等待师傅给我补车胎。天空阴沉沉,湿冷,到处都很脏。旁边尘土飞扬的马路上,有一只白色的,身上还背着一块瓦楞纸板的小狗,远远的有点犹豫的走到我前面,用一种试探的犹疑的眼神看着我,在我面前轻轻的趴下来,把下巴搭在两条前爪上,然后不住委屈巴巴地偷看我。我才看清,是一只浑身毛发都已经打结的卷毛泰迪,毛发上粘着泥土、枯草、汽车机油等等污渍。背在身上的瓦楞纸上写着很大的一排字:对不起,希望你们能遇见好心人收留你们。还贴着一张相片,是两只小白狗嬉戏打闹的画面。下面还有很长一段文字,但是看不清楚。我抬头看向四周,刚好碰上修理厂老板的目光,他走过来解释:就只有它一只了。前两天它们两只狗一起走到这里,过马路时,其中一只被路过的车撞伤,附近的人就把它捡回去,大概被吃掉了。然后这只就一直在这附近没有再离开。
女儿在旁边说,它好可怜,妈妈,我们带它回家好不好?母亲在旁边说,带回去如果它吵闹,警察又会来找你们的麻烦的。女儿央求,妈妈,我们带它回去,教会它乖乖不要吵好不好?我想起奥利奥。那只因为有邻居投诉它吵闹,被警察上门警告,最后送到老家寄养的小狗。我看了看依旧在地上趴着偷看我的小白狗。我对它说,你想跟我们回家么?我指着打开的后排车门:如果你愿意就上车跟我们走吧。它马上站起来爬进车门趴在座位下面。
第二个场景,家中客厅。
家里好像有很多人。女儿带了朋友在家玩儿。小白狗趴在客厅门口的露台上,就在从前奥利奥经常趴着的位子上。母亲好像已经给它洗过澡。它也像奥利奥一样睡着睡着,头就耷拉进客厅里,把客厅的纱帘都撑开了一截。我走去整理纱帘,让它往后睡一点。忽然发现,洗干净以后的小白狗竟然不是白色的了,除了样子和毛发长度不一样,颜色变得跟奥利奥很像。我正在惊愕中,忽然听到母亲在院子里叫我的声音。
母亲说,她刚走到院子外面转路,发现一条很不容易发现的巷道,巷道深处有一株长得非常繁盛的辣椒树,让我和她一起去看看,如果是没有人要的,我们去把它移回来种在院子里。
第三个场景,坡坎旧墙
我从来不知道我家旁边还有这样一处地方。母亲带我走到一处坡坎上,坡坎两边长满的居然是和我院子里一样茂盛的鼠尾草和万寿菊,并且开满红色黄色的花,几乎要把这条路完全遮盖住了。随着母亲走到坡坎尽头,有一条深沟,一块青石板搭在沟上,走过去是一段破败的砖墙,砖墙旁是一条湿滑的巷道。母亲说,你沿着墙过去看看,要不要移回去。我小心翼翼走过去,墙的尽头有一株和我差不多高矮的辣椒树,茂盛的结满红色绿色的辣椒,茂盛得异常奇异。因为巷道很湿滑,尽头的位置有另一堵高墙挡着,那个角落潮湿阴暗几乎见不到阳光。我对身后的母亲说,我们别移了吧,摘点辣椒回去就好了。这么大,我们移不动,移回去也有可能活不了。母亲说,那我去找两个袋子过来。
第四个场景,巷道和教堂
我站在辣椒树旁回头,发现旧墙上原来有一个缺口。我走过去看,发现里面有一条青石板路的巷道,我走进去,穿过那条巷道走进一个木制的走廊,顶上是搭着横梁的很高的斜屋顶。像中学的时候,教师宿舍附近那栋旧木楼,里面有一条通往公共厕所的阴暗巷道。果然,往前走,就看到一个厕所。然后走到一处小门,我轻轻推了一下,门就开了。然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尖顶教堂,一层层的楼梯不断向上延伸到教堂门口,又与灰色的天空连成一片。有两个穿着传教士服的人正搀扶着一位头发完全花白,胸前有一枚正在闪光的十字架的老人,正一步步从那高高的阶梯上往下走,已经走到一半的位置上。然后一个手拿拐杖头戴礼帽的像是欧洲中世纪绅士的人,与一位提着裙子的贵妇,从我旁边经过,走出门去。他们仿佛并未看到我。我跟着走出去,是萧瑟的吹着冷风的破败街道,有人拉着黄包车快速跑过,街道一旁是一栋旧黄色的有很多门的建筑,有一种旧上海的味道。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下旧上海的建筑,果然有一张和梦境很像的图片。我迟疑着想,我这是穿越了么?然后听见母亲呼唤我的声音。我回头看过去,母亲已经摘好两大袋红色绿色的辣椒站在沟道上的那块青石板上等我。我再转身,我依旧还站在那堵破败的旧墙下面,没有黄包车,没有教堂,也没有那条巷道。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走过去陪母亲提起装辣椒的袋子又沿着坡坎往回走。走到最高的一处地方,我停下来回头看向远处,是连绵不断的金色稻田,连着一条宽阔无比的在阳光的照射下烁烁生光的大河,还有起伏不绝的山峰。天空异常的清澈瓦蓝。我对母亲说,你看,这就是我喜欢的地方。
然后,闹钟响,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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