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家看了一集纪录片《零零后》。刚参加完中考的梁昊天和父亲艰难地完成了川藏线的骑行。
在这之前,我刚看完一本游记。作者石田裕辅辞掉了稳定的工作,骑着自行车环游世界。七年半的时间,停不下来的旅程。他骑车纵横几大洲,追逐心目中的极致。那本游记的题目也很有意思,叫做不去会死。
一个小伙伴在朋友圈直播痛仰的现场,一直往南方开,一直往南方开…有一段时间,几乎每次去有驻唱的地方都会听到公路之歌。每每高潮,都会让人血液奔流有种想要拼命挣脱什么的冲动。
为什么我们这么执着于离开自己所在的位置?
早在被风沙磨砺得沧桑之前,十五岁的梁昊天面对着镜头一脸沉静,“我觉得我还是适合体制内的生活。”稚气和严肃融汇成一个表情,征兆着这个少年蜕变成熟的开始。人生很多事情,你选择不了,就跟中考一样。但在这个安全,稳妥的决定之后,梁昊天又选择了暴雨、狂风和砂砾作为自己的成人礼。
不去会死。石田决定亲自去看这个世界,亲自定义什么是世界第一,什么是世界最好。“我看到恒河的纯白日出、萨宾娜天真无邪的笑脸、土耳其那尔汀美丽的笑容;满月下的金字塔、在草原上奔跑的长颈鹿、骑着破烂脚踏车追赶我的保保。泰西亚有点恼怒地笑着,流下稚气未脱的泪水。大海般的丛林中浮现蒂卡尔神殿,以及纪念碑谷神圣的风光。雄壮的育空河流淌而过,有鲑鱼跳跃着;在夜空中摇曳的极光……”世界如此之大,但这个蚍蜉一般的人类伸出了双手,仿佛拥抱了整个地平线。活着真好。
点还在喧闹的观众之中。他一直致力于奔波在各个音乐节或者演出的现场。玩琴,做义工,各种人群的聚会,还有不停的换工作。所有的惊喜和奇遇大概来不及在这个身体里多一分停留,就像一锅开水里的气泡,咕噜咕噜冒出来。裹挟着他的是无数新奇纷杂的信息,像一股旋风塑造的铠甲,而其自身已无迹可寻。
我们出走,或者因为探索的本能。譬如寻找世界上另一个我的杨帆。于是我们看到同年同月同日出世,这个地球上还有迥然不同的人生。我们出走,或者出于顿悟。譬如侣行的梁红张昕宇夫妇,在参与汶川救灾后重新开始思索生命的意义,于是整顿资产,以另一种方式重启人生。
但更多的时候,出走是否出于对现实的疲惫,抑或屈从于逃避的本能?如果仅仅出于贪婪,将新鲜的东西囫囵吞嚼下去,又是否能真正化作自身的血肉?变化,change,是否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钥匙?
无论如何,我们对这个世界始终存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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