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电车一路狂奔,到公司楼下发现,距离上班打卡结束还有三分钟。蹁腿跨下电车,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本想大步往前冲的,怎奈紧身工装裙令我的豪爽扭捏作态),长发在风中飞扬。
呼哧带喘地站在打卡机前按下指纹那一刻,绿色的大对号先一步出现在屏幕上,机器人‘截至打卡’的柔美声音才在耳畔响起。最后一刻打卡成功的喜悦不亚于突然在暗恋对象面前摔了狗吃屎,刚想狼狈爬起来挽救形象,突然发现绊倒我的居然是一块狗头金。我比得了狗头金还开心。原地蹦起三丈高,哇哈哈哈笑出了狼嚎。笑声到达高点的时候,双脚落地。左脚异样的信号突然传到大脑,身体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一跤跌在尘埃里。细溜高挑的鞋跟仿佛花样滑冰运动员一样,在我面前优雅地转了四五个圈之后,气定神闲地停在一尺开外的瓷砖地上。惊呼声、嗤笑声、咳嗽声同时在周遭响起。我的大脑回路在这一刻不复存在,身体机能完全失去控制,软绵绵地俯伏在地。头快触地的瞬间,那个顽皮的鞋跟蓦然出现。我下意识地伸出拇指和中指捏住鞋跟,然后狠狠把它按在地上,像刑警抓住人贩子一样,做痛诉状;“叫一声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冤家啊、啊......”虚空中的水袖还没展开,一双锃亮的黑皮鞋走进我的视线,头顶的声音仿佛来自西伯利亚,差点把我冰冻在地上:“穆浅,今天你去驻守西区样板间,现在立刻马上,出发!”
黑皮鞋右转九十度,向主管办公室走去。惊呼声、嗤笑声、咳嗽声都消失了,令人怀疑这二百多平方米的办公区除了那双行走的皮鞋,再无其他。
爬起来,捏着闯祸的鞋跟,我一米五一米六、一米五一米六从走廊这头走到走廊那头,沿路其他部门同事透过玻璃窗对我行注目礼,我也礼貌地回敬他们。到了外面的停车场,我再次跨上小电驴,开锁,给油,嗖地一下从保时捷和特斯拉中间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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