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旧事》中集

回去后把想法说于大太和老板听，老板说；也好，这几天柜上也不忙。

《古堡旧事》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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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说；如果不忙咱全家去看戏，老板说；明天叫上慢伍一起看戏，如果店里有事他还能跑跑腿。

第二天早老板去店里安排了一下，回家吃过午饭，带上慢伍和全家人，先在街上逛了一会，然后去戏院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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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唱到精彩处，秦香莲告状，戏院里急急忙忙跑进一个人，大汗淋漓高声喊到，老伍，慢老伍，你家着火了……，

他的大嗓门，引起好多人回头观看，慢伍起身问？三哥，火烧的大不大，不大来人说，不大那你慌啥？

这不，人都去地里没回去，你婆娘让我满世界寻你，去你店听伙计们说，你来这里看戏，我又跑到这里，慢伍细声慢语说；哦，你先回去，我知道了。

我还想看包公咋铡陈世美哩，老板听后大骂混帐东西，你喀里马嚓快回去，瞀襄怂哩，秦香莲现在正告状哩，火都上房了，还不着急，等铡完陈世美，你屋都烧的片瓦不留了，滚，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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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伍见老板发火，才留连不舍地回去了。

不久，大太太生病，吃了堡子里刘郎中的药好多了，停药后，病又复发，再吃药作用不大，候老板四处求医问药，病情不见好转，吃什么吐什么，人日渐消瘦。

老板再请刘郎中过来谯病，刘郎中号完脉给老板说；我己无回天之力，还是准备后事吧。

此后病情不断加重，大太太对老板说；别再为我费神了，我怕不行了，今后一大家子全靠你操心了。

老板听了心里特别难过，安慰她说；会好的，你就安心养病吧，家里店里有我和二奶操心，一切都好着哩，你就放心。

说完去店里，找来爱占小和吉山，对他两说；你两带几个伙计，去堡子南棺材铺找黄老板，就说，大太太不行了，我让你们，买口上好的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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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掌柜的，吉山说，爱占小去帐房支了十两银子，叫了几个伙计，套了辆马车，向堡南棺材铺奔去。

来到店门前，停好马车，吉山大喊店家，店伙计答应一声，几位里边请，这时，黄老板从里面走出来道，几位是……？

吉山道，我们是，堡子北头杂货店的伙计，我店大太太不行了，来你店买口棺材，黄老板哦，是买寿木的，几位后面请。

来到专放棺材的大库里，黄老板介绍说；这里有好的，一般的、不好的几种，货用的材料，作工都不一样。

说完领他们，几位齐齐看了一遍，爱占小看完对黄老板说；掌柜的，这口柏木，四叶瓦带刻花的多少钱，老板说；这是口油柏，二五子，得八两六钱银子。

我的妈呀，我们每人一月工钱才一两二钱银子，这也忒多了吧，老板说；一分价钱一分货，那边还有便宜的，只要五两四钱银子，还是柴柏做的。

外行人根本看不出来，你看，做工、刻花、和那口油柏，没有什么两样，你店和我店都在同一堡子里，都是作生意的，所以我给你们说的都是实话。

这口我们要了，能再少点不，黄老板说；我们跑过材料费、人工费、官税、房租，也挣不了几个，二人争来吵去，黄老板分文不让。

爱占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去找帐房先生，这口成交，黄老板去了帐房之后，爱占小，对吉山和伙计们说：快趁库里无有别人，去把墙角那个小棺材抬过来，装进寿木里。

吉山说这能行，几位伙计也说要小棺材干啥？爱占小说：老板吝啬分文不让，你们几位动作快点，一会，来人就不好办了。

于是几位七手八脚，把小棺材装进大棺材里，刚盖好盖，黄老板叫来帐房先生。

箕完帐，再找了几位帮手，众人一齐把寿木抬上马车，他们谢过黄老板，赶着马车回到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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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后院，卸下寿木，打开棺盖，从里面抬出小棺材，这时老板见马车回来，来到后院见吉山，爱占小，从大棺材里抬出小棺材，问爱占小说：咋回事？

爱占小说：我们买寿木，黄老板分文不让，争来吵去，趁他去管帐先生那里，我们几个，就把小棺材装进大棺材里，兴许以后，小少爷还能用……。

话没说完，拍的一声，爱占小脸上挨了一把掌，候老板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爱占小的鼻子大骂，你个不知贵贱的王八蛋，啥便宜你都占，还不给人家送回去。

爱占小喔着，火辣辣发痛的脸，对几位伙计说抬……抬……。伙计们七手八脚，抬上马車送去不提。

此从大太太去世后，候老板好像变了个人，整天闷闷不乐，丢东忘西，就好像丢了魂似的。

无精打彩，晚上回家，背着双手，在院里转悠半天，月上中稍，才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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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雁门山有一股土匪，为首的人称葛老伍，五短身材，肥头大耳，身怀绝技，三节鞭，使的出神入化，一把飞刀百发百中，虽然人不箕凶恶，但山上大小匪徒，都惧他三分。

二当家是个独眼龙，大高个，阴险毒辣，为人奸诈狡猾，使一把鬼头刀，也有些武艺，方园百里，富户，财东有钱人都怕他们。

老三一撮毛，人称狗头军师，非常精明，能掐会箕，作事特别有主见，山上大小，头目都听他的，葛老伍，独眼龙，更是言听计从，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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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们能在雁门山上扎住阵角，多年不败，连官府，对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限制，而无法彻底剿灭。

他们常带百把十匪众，出没在关中，渭北高塬，专干打家劫舍，杀富济贫的勾當。

忽一日，二奶娘家捎书说：吾女我儿，娘亲病重，几载未见，吾女之面，今母十分想念，望接信速回，如回迟了，巩难再见……。

接信后，二奶心急万分，打箕回去看望娘亲，再带上Y鬟梅子，让老王头套好马车，等老爷，从店里回来，商量后再定。

本想让吉山送她，此人性情太急，让其他人去吧，一来路况不明，二来店里抽不出身，只能让慢伍去，又怕慢伍太慢误事，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

小少爷吵着要去，并要他伍叔送他们几个，最后只能等，老爷回来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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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不准备带小少爷，一是，路途较远，二是，路上常有土匪出没，她回娘家，还不知母亲得的什么病，多长时间能好？

大太又刚去世不久，老爷忙生意又抽不出身，思来想去，还是把小少爷带在身边放心。

老爷回家后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拿不定注意，最后，叫梅子上店里找慢伍，慢伍听说老板找他，来到老板屋里，问掌柜的何事？

老板说：最近发生好多事，大家都忙，我岳母病了，我想让你，和赶车的老王头，一块送他娘俩，再带上梅子，到塬上她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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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经过一片树林，到黑风口，还有一段山路，最近常闹土匪，你们要一路小心，保护好她们，快去快回。

土匪一般，都在晚上出没，因为白天，官兵盘查的紧，他们不敢生事，只要你们抓紧时间，在酉时之前，过了黑风口就安全了。

我想了一下，你虽然做事慢，但脑子灵光，遇事不慌心细。

慢伍想了想说：我平时散慢惯了，如果走迟了，酉时，肯定过不了黑风口，早上能不能起早点，老板说行，慢伍又问，何时动身？老板说就明天吧。

第二，天麻麻明，他们就出发，赶午时，他们来到鳯鸣堡，小少爷吵着要吃东西，慢伍见天色尚早，就对老王头说：王叔：咱们到堡子里找一家饭馆，吃点东西歇息片刻，再走不迟。

二奶说好，抓紧时间，几个人，去一家面馆吃了几碗面条，刚走出门。街上听见锣响。

有俩个耍猴的，在招揽生意，行人纷纷住足观看，小少爷吵着要看，二奶说：快走吧，晚了过不了黑风口。

慢伍讨好说：就看一会，现在午时刚过，距酉时还有几个时晨，咱路上赶快点，酉时之前，没问题一定能过黑风口。

二奶不好再说什么，他们挤进人群一起观看，只见两个河南人，一个手拿马锣，一个左手牵猴，右手拿一长鞭，拿锣的咣……敲一下说一句。

各位大爷，大娘、太太小姐，叔叔、婶婶，我们来贵方宝地，混口饭吃，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无钱的，捧个人场。

接着对猴说：快给老少爷们，鞠躬行礼，一公一母两小猴，十分滑稽，给大家转圈鞠躬，结果，头撞在一起，引起周围大笑不止。

其中一只猴，摸摸碰痛的头，扮了一下鬼脸，周围人更是，笑声、掌声不断，接着上演，猴背媳妇，猴翻斤斗、猴推车、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晨。

老王头，不停点的崔着上路，慢伍就是不急说：你看，少爷正在兴头上，你看，小少爷那个高兴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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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奶急了叫过梅子，一把拉出小少爷，挤出人群，小少爷，硬懒着不走，二奶抱起小少爷，坐上马車，慢伍，磨磨唧唧最后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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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黄陵》作者、李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