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首先要说明下,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主要是之前突然读到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隔膜》,加上前段时间金庸先生去世,有人便开始讨论其作品的缺点,例如有人说:“人物就跟傻子似的,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的事,偏不说,就只知道打.”于是我便突然想到这不也正是一种隔膜么.
前段时间,在读法国学者让-皮埃尔•希安(Jean-Pierre Sean,中文名:新垣平)的《剑桥简明金庸武侠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ese Kongfu World: Based on Louis Cha's Works)时,在其中也读到这么一个类似的场景说:在公元前3世纪时,在剑术家和其它武师之间广泛存在着好斗的风尚,正如中世纪盛期的欧中骑士一样.庄周说,他们一言不合,就相互怒视,然后拔剑将对方的脖子砍断,或者不幸地被对方刺穿肚腹.当然这里你们或许会说,这不就是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开怼么!其实不然,在这段描述后面还有这么一段话:“在武术家之间并没有自治关系,武术虽然已经与其他领域区别开来,但仍然在相当程度上附属于政治和军事。武术家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恩主,但只向主人效忠,而对其他武术家毫无认同感,无论今天的人们对此怎么评价,这是他们获取个人尊严的方式。“这段话中有那么一句很重要,就是:武术家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恩主,但只向主人效忠,而对其他武术家毫无认同感.
我们还是先来说下鲁迅先生的《隔膜》一文中,是如何阐述何为隔膜的.在进入正题之前,我还想说一下,其实我在之前并没有写与”隔膜“相关的文章,但这里把标题拟为:再谈《隔膜》,也只算我对鲁迅先生的一种致敬吧!
鲁迅先生在他的这篇文章中首先引入的是:冯起炎是山西临汾县的生员,闻乾隆将谒泰陵,便身怀著作,在路上徘徊,意图呈进,不料先以“形迹可疑”被捕了.在其著作以《易》解《诗》的结尾有“自传”似的文章一大段.鲁迅先生称其是“十分特别的”.这里我们也引用一下这是分特别的“自传”吧.
“又,臣之来也,不愿如何如何,亦别无愿求之事,惟有一事未决,请对陛下一叙其缘由。臣……名曰冯起炎,字是南州,尝到臣张三姨母家,见一女,可娶,而恨力不足以办此。此女名曰小女,年十七岁,方当待字之年,而正在未字之时,乃原籍东关春牛厂长兴号张守忭之次女也。又到臣杜五姨母家,见一女,可娶,而恨力不足以办此。此女名小凤,年十三岁,虽非必字之年,而已在可字之时,乃本京东城闹市口瑞生号杜月之次女也。若以陛下之力,差干员一人,选快马一匹,克日长驱到临邑,问彼临邑之地方官:‘其东关春牛厂长兴号中果有张守忭一人否?’诚如是也,则此事谐矣。再问:‘东城闹市口瑞生号中果有杜月一人否?’诚如是也,则此事谐矣。二事谐,则臣之愿毕矣。然臣之来也,方不知陛下纳臣之言耶否耶,而必以此等事相强乎?特进言之际,一叙及之。”
鲁迅先生说:“这无丝毫恶意,不过是着了当时通行的才子佳人小说的迷,想一举成名,天子做媒,表妹入抱而已。不料事实结局却不大好,署直隶总督袁守侗拟奏罪名是“阅其呈首,胆敢于圣主之前,混讲经书,而呈尾措词,尤属狂妄。核其情罪,较冲突仪仗为更重。冯起炎一犯,应从重发往黑龙江等处,给披甲人为奴。俟部复到日,照例解部刺字发遣。后面又说:“满洲人自己,就严分着主奴,大臣奏事,必称“奴才”,而汉人却称“臣”就好。这并非……奴隶只能奉行,不许言议;评论固然不可,妄自颂扬也不可,这就是’思不出其位‘。”这说的很明白,说白了就是只要我认为对的,你就不能说错的.
至于,为什么说金庸小说中的角色,为什么一件事能说清的,却还是要动手打.这就像新垣平所说的,无非是一种获取个人尊严的方式.因为在人的面前,大多数人都是不会去认错的,认了错就好似自己低了他一阶.在西方经典《圣经》中,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之后,当被上帝知道了之后,亚当矢口否认了,说这是女人让他吃的,实不知上帝在命令不能吃着果子的时候,女人还并没有被造.这也就名正言顺的说,其实亚当是第一个知道这样的一个命令的,但是他却要矢口否认,把这样的一个责任推到女人身上,其实这就是一种“隔膜”.好比很多男女朋友或者一些夫妻,当家里出了些事情的时候,肯定会有一方站出来指责对方说:你如果不怎样,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却很少有人会主动说这是我的错,我当初不应该那样.而那种产生“隔膜”的,后来一般都会有一方妥协,于是便成了满人的”奴才“了.
对于这”隔膜“并不是只有鲁迅先生所说的清朝才有的,也不是现今社会才有的,更可能在人类之初就有了这样的”隔膜“.于是人类自开始至今,人与人之间肯定会有争吵的,民于民之间也肯定是有歧视的,国与国之间也就免不了有战争.其实有时候,大打出手还好,最可怕的是”冷战“的方式,这不免让我们想到上世纪的”美苏冷战“.当时甚至有人担心会出现第三次世界大战.不过幸运的是这样的冷战后来终于有一方做了”奴才“.但这样奴才的“隔膜”实则比冷战的”隔膜“好一些,毕竟吠的狗不那么可怕.
笔者最近身上也产生了这样的“隔膜”,我虽不期待这样的”隔膜“能从人类身上消失,但还是希望一些读者朋友们,在和自己的家人,朋友相处是,少一些隔膜,我们尽量站在同一水平线去对话,不要非要让某一方低一级,实不知对方低了,你也并没有就高了.有那么一句俗话:我们是讲道理的嘛.因此,如果有一方不讲道理,那么或许就会出现像前面所说的清朝冯起炎这般“文字狱”似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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