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青春娇艳的女孩

那个青春娇艳的女孩

      在认识她，或者说是看到她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去理发店里洗头，一般都是需要剪头发时才会去，而我在揭阳那几年里，并不是很勤快去剪头发的。

      那段时间上班少，闲得无聊。忽然一天下午，我在村市场里的大树下闲坐时，看到一个很苗条的女孩子出现在理发店门口，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那青春娇艳的面孔和小巧玲珑的身材让我怦然心动。

      当时我就不禁心想，如果能认识这个女孩子，该多好。没曾想，这个想法很快就实现了，并不是我刻意去接触，而是很偶然的事件。

      那家理发店开在市场的北面边缘处，那一排门面总共是四间，分别是诊所，市场管理处，理发店和饭店。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要进去这家理发店。但那天下午，理发店老板娘忽然请我和一个四川的烧烤大叔进去帮修整一下屋子，也许是看到我们俩闲吧。其实进去也就随便摆弄几下就好了。但活不能白干，老板娘请我们两个在里面免费洗头算是酬谢。我并未想过要报酬，但人家不好意思要你白帮忙，所以也不便推却拒绝。

      于是我有点受宠若惊的坐下接受这个酬谢，居然是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来做这个义务工。因为她们是计件来洗头，像我们两个是免费洗，她们不会被计算工资的。我感觉她洗得有些缭草，有点敷衍了事，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不用付钱。

      从那次后我如同吸鸦片上瘾了一样，隔三差五的往那里跑，并且每次指定那个女孩子来给我洗。她们是计件算工资，有顾客自然来者不拒，慢慢的我知道她原来是这家店老板娘的侄女，叫陈雪梅，是湖南益阳的，才十八岁，刚从家里出来不久。

      我喜欢找她洗头，去感受十八岁少女的温柔气息。青春少女的如花容颜让我意醉神迷，如坠梦乡。当然，我跟她之间仅限于洗头，而无其他。在揭阳那些年过得有些平淡，甚至是落魄，缘于我屈服命运的打击而自暴自弃。还有一点就是我已经不再那么年轻，已非当年翩翩少年，面对这些娇艳如花的青春少女，只能望而却步了。

      但我心里还是喜欢她的，只是压抑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或许说，只是心里的一种喜欢，而并没有爱。不久后我看到她跟一个四川的年轻人谈起恋爱，居然也没有醋意，而是很坦然。

      再后来我认识了她的一个老乡，是从深圳过来的，有天晚上还跟她一起路宿街头过，在市场的大榕树下坐了半宿。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之间的互相嫉妒，她们两个老乡之间嫌隙很大，各种不和。她那个老乡跟我说了很多不好的话，我也不去反驳。那段时间我心里其实对陈雪梅开始疏远了。

      我去找她洗头是觉得她对我很温柔，甚至是温情，洗头的套餐里有按摩服务，是到后面的小床上进行的，没有涉及色情，但是吃几下豆腐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也仅仅是用手抓在她的一个肩膀上，欲拉她下来搂抱一下，如此而已。相对其他人来说，我或许是众禽兽里比较规矩的一个吧。有一次洗头时，我一只手放在坐椅的扶手上，而她挨得很紧，有意无意的用身体压着我的那只手，我眼睛看去，压着我的手竟然是她那比较禁忌的部位，我当时一动不敢动，就那样当作没事过去了。

      后来我也想，如果我当时下流无耻些，又会怎样呢？毕竟是她来挨我的手，而不是我的手去碰她。

      我就这样对她保持着理智，虽然喜欢却又有自知之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终于明白，她的温柔并不是只给我一个人，比我更亲密的人多了去，更别说那个四川年轻人了。而随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彻底的看清了这个湖南益阳的女孩子，绝不是她相貌那么清纯。

      那几天发生了一起事件，陈雪梅过生日，一个经常去洗头的江西人为她庆生，请客在河边的一艘破船上唱歌。陈雪梅的一个湖南老乡得知后心生醋意，居然操了一把刀去把那个江西人砍伤了。而事后陈雪梅连去医院看一下那个江西人都没有。我去洗头时跟她聊起此事，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人瞬间觉得她如此冷漠凉薄。

      我暗暗庆幸，幸亏落魄，没有能力去为她花钱，甚至许诺送手机。那几年手机还只发展到蓝屏阶段，能拥有的人廖廖无几。而那个江西人居然答应送她手机，也算是混得比较好的了。

      后来陈雪梅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再次看到时她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似乎成熟多了，已经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少女，皮肤也黑了很多，最重要的是相隔两个月我竟然完全不认识她了。她老板娘姑姑跟我说这是雪梅，我还无法相信。

      我在别处说过，我对她来说不过大树上掉下来的一片树叶而已，从眼前飘过，不见后也就忘记了曾经见过这片树叶。而她，倒是存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未能抹去。那娇艳的容颜，如阳光般灿烂的青春曾触碰过我的心弦，如同夏日午后的蝉鸣，虽不刻骨铭心，却也无法一时或忘。